第2章初遇游惑

【屋里很冷，所有人都沉着脸发颤，却没人起来生火，因为桌上的老式收音机正在说话。

《现在是北京时间17:30。》

《离考试还有30分钟，请考生抓紧时间入场。》

收音机声音沙哑，带着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特有的电流声，孜孜不倦地闹着鬼。

这已经是它第二次播报了，第一次是在三个小时前，它说“欢迎来到003712号考场”，直接把一个老太太“欢迎”昏过去，到现在都没缓过来。至于另一个不听指令、企图强拆收音机的人，拆完电池盒，他就像中邪一样冲出去了。

五分钟后，他的尸体跟着屋顶的积雪一起滑了下来。

那之后，再没人敢碰过这东西。

《请没入场的考生尽快入场，切勿在外逗留。》

整段话循环播放了三遍，屋内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有人轻声问：“又发指令了……怎么办？它怎么知道有人在外面逗留？”

众人脸色难看，没人回答。

又过了片刻，坐在桌首的人很不耐烦地问：“所以谁还没进来？”

这人烫了一头微卷的发，像土黄色的鸡毛，身材精瘦，个头儿中等，两条膀子文成了动物园，看不出是驴是狗，但架势挺吓人的。】

墨莹如日常抢话道：“老于”

“哪个老于？”

墨莹如：“进门就吐的酒鬼，带着儿子和外甥的那个。”说完冲墙边努了努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墙边有一张破沙发，躺着那位外甥。那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个子很高，模样极为出挑，扶着门框低头进屋的时候，与身后的山松白雪浑然成景。不过他从进门起就绷着脸，显得有点倨傲。

据喝大了乱抖户口本儿的老于说，外甥名叫游惑。】

墨莹如又道：老于说：【“他刚回国没俩月，趁着国庆假抽了个空，来哈尔滨找我。本来是明早就要送他去机场的，唉，都怪我！没把住量！”

老于一顿送行酒把自己喝飘了，仗着夜里人少，在大街上蛇行。儿童医院前面的人行道上放了一堆银箔纸钱，老于蛇行过去的时候没稳住，一脚踩在银箔堆里，然后天旋地转，连儿子带外甥被打包送到了这里。

在进这间小屋的时候，他还没缓过那阵晕劲，“哇”地吐了游惑一身。老于吐完就吓得醒了酒，诚惶诚恐，不敢跟游惑说话。

来这里的人都是青天白日活见鬼，毫无准备。只有那位叫Mike的老外背包里有套干净衣服。游惑换上之后远离众人，窝在沙发里再没吭声，似乎睡过去了。越过挡脸的手臂，可以看到他右耳带着一枚耳钉，映着屋内的油灯和屋外的雪色，亮得晃眼。】

墨莹如又添了一句话：“游惑是我哥。”

游惑睁开眼撇了她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嗯”了一声，就当是默认了一样。

众人这才发现回答问题的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女孩，她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样子十分可爱，但在这个时候出现却让众人感到一丝恐怖。

坐在墨莹如身边的人问：“你是谁，几岁了，来自哪里，干什么的？”

墨莹如：“我叫墨莹如是一只九尾狐妖，我也不知道我多少岁了，我来自妖界，是这里以前的监考官。”

那人又问：“既然你说你是这里的监考官那你能告诉我们这里是哪里，这是在干什么吗？”

墨莹如：“这里是考场，真身刷题，及格活命。至于这是在干嘛，这是高层机密信息，恕我不能透露，如果好奇那就认真考试，成为监考官，自会知晓，我虽然知道答案，但不能告诉你们，不过我会给你们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