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畸形的明明是你自己。”
安清粟并没有进去打扰萧瑾然,而是怀着满心失落,再次一瘸一拐的悄悄离开了,好似他没有来过般。
原来他竟喜欢吃辣?那他以前说喜欢他做的菜,都是骗他的了?心,好痛。
随后转念一想,他喜欢吃辣,从前竟然陪着他吃了那样久清淡的菜也是委屈他了。
如今既然知道了他的喜好,便可以按着他的喜好做了,这样他是不是就会喜欢了?
如此一想,沾满面粉的脸上又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而萧瑾然不经意间看到正一瘸一拐离开的人,眼中竟一酸,瞬间胃口全无,直接让人撤了所有饭菜。
……
安清粟手里拿着菜刀,看着盆里的两条黄鳝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下手。
他跟他母亲一直都吃素,除了鸡蛋就没有吃过荤腥,更没有杀过生,如今要他杀死这两条黄鳝,他下不了手。
哦,不,他杀过生,他杀死过毒蛇,黄鳝和毒蛇长得像,把它们当蛇就好了。
他放下菜刀,抽出剑,学着记忆中杀毒蛇的样子,想要把它们斩成两段,可看着它们在水里无知无畏,无忧无虑地游着,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无奈之下,他便去捉了上次被他打的那个叫韩彪的侍卫过来。
韩彪被他抓过来时,起先是吓到不行,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首……首领,您找属下……是,是什么事啊?”
“帮我把这两条黄鳝……杀了。”安清粟淡淡道。
“这……好。嘿嘿嘿。”韩彪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安清粟捉他来只是为了杀两条黄鳝。
他怎么样也想不到,武艺这样高强的首领竟然不敢杀黄鳝。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简单了,终于放下心来立即就爽快的应下了。
韩彪抓出黄鳝,毫不犹豫举起刀正要砍下来,安清粟急忙又喝止住了他。
实在没有办法,他便让管家去帮他买了两条死黄鳝回来。
他想,反正黄鳝做菜的时候要被杀死,那干脆用死的做菜不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买活的杀死了再做菜?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想明白。
他甚至午膳都忘记吃,又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他终于学着做出了那道干煸黄鳝。
可看到那辣椒,他犹豫了一下才视死如归的尝了一口,辣得他泪水哗啦啦的直流。
除了辣味,他没有尝出哪里好吃了,便又把那个侍卫韩彪抓了来,他尝过说好吃,他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一微笑正被踏进小厨房的萧瑾然看到了,看到他的笑,萧瑾然竟然觉得满心舒畅。
“今天煮了什么呢?本王正好没有用膳,就一起吃了。”萧瑾然好似只是心血来潮过来看看罢了。
实际上是萧瑾然在午膳时,看到他一瘸一拐落寞离开了,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后来又听说他在厨房鼓捣什么,心中一直惦记着他就过来了。
“属下,属下没有准备什么,属下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吃的。”他立即把盘子藏到了身后慌张开口。
他觉得他还没有准备好。
“你手里的是什么?怎么,不给本王尝尝吗?”
看到萧瑾然那期待的晶亮眼神,安清粟不愿他失望,便把盘子放在了桌上。
“你做的?”萧瑾然看着这盘品相美貌、妖艳的干煸黄鳝,惊喜开口。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口,可才一入口便吐了出来:“太难吃了。”他情不自禁开口。
安清粟满脸涨红,他忙活了一下午,得到的就是这个评价,心中自然是难受的。
“没事。一次做不好,多做几次便好了。吃不了菜,我可以吃你啊。”说完他就抱起安清粟放在了桌上,掀起裤腿就摸了进去。
“不,王爷,不要在这里。”安清粟急了。
“若是本王非要在这里呢?别忘了,这里可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在哪便在哪。”
“不……”安清粟还未来得及阻止,萧瑾然就已经拉扯开了他的衣裤。
“安清粟,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你觉得自己是铁人了?为什么你总是要倒人胃口?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安安稳稳的做好你一个男宠该做的事?”
“滚!赶紧滚回你的屋子。这两天不要让我看到你。”
面对萧瑾然一顿莫名其妙的指责和谩骂,安清粟涨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他穿好衣裤,从桌上跳了下来,头也没有抬的出了小厨房,回了自己的屋子。
此时,强忍着的泪才静静淌了出来。
他很努力,可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评价:“倒人胃口”?
“男宠”?
“男宠该做的事”?
“滚!”
他就是这样看他的?
这还是萧瑾然第一次这样说他,他的脾气发得是那样的莫名其妙,那样的不可理喻。
他气萧瑾然,更气自己,气自己即使被骂也毫无怨言,心里还是那样爱着他。
……
“王爷,你又失控了。”沈旻风抱着剑,淡淡道。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把自己弄得这样惨兮兮的样子,我就来气。”
“你说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呢?昨晚的伤也不处理一下,那红红肿肿的样子真的是……”看得又心疼又气。
“我觉得是王爷的别扭症,违心症犯了。”
“王爷,我就很好奇,你为什么明明那么关心他,明明只是想让他好好的修养身体,可为什么每次说出来的话就非得带刺呢?”
“这不是爱之深,责之切嘛。”
“所以,你承认自己爱上他了?”
“没有。爱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的?让人暴躁易怒,又气又恼?爱不可能是这样畸形的……”
“畸形的明明是你自己。”沈旻风毫不留情道。
萧瑾然咬了咬牙才开口:“爱应该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恩爱甜蜜才对,就像我父皇和母后一样。”
沈旻风无语的摇了摇头,直接离开了。
空留萧瑾然一个人一脸不解的看了看安清粟的屋子,又看了看沈旻风离开的方向,才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翌日。
“清粟,你还好吧?”谢凌风见安清粟蹲在门口,看着地上的一盆文竹和一盆富贵竹发呆,开口道。
“我没事啊,怎么啦?”安清粟终于回过神来奇怪的问。
“你……府里那些嘴碎的人都在传……”谢凌风看着安清粟欲言又止道。
“在传什么?”
“在传……说你昨天做了一天的菜为了讨好王爷,结果昨夜被王爷骂了,还被赶出屋子了。但是你别理他们,他们上次被你教训了,怀恨在心呢,打不过你,就只能背后嚼舌根了。”
“无事。我不会理会他们。对了,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安清粟朝他淡淡一笑。
谢凌风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嗨,跟我客气什么?”
文竹叶片轻柔,枝叶纤细,文雅秀丽,看起来就非常的高雅,安清粟是真的很喜欢。
而且文竹象征着永恒,本就有友谊永恒,爱情天长地久的寓意。当然谢凌风给他的寓意肯定是友谊永恒了。
这寓意又让这盆文竹又多了一层美好的色彩,让安清粟更加的喜欢了起来。
他记得萧瑾然就非常喜欢文竹,书房里总是少不了文竹的影子。
富贵竹也很不错了,寓意着大富大贵,无灾无难。这就是谢凌风对他的期望和祝愿吧。
无灾无难?凌风真的是有心了。
他再次看着谢凌风满眼感激的道了声:“真的非常感谢。”
不过,他想,凌风大概很喜欢竹子吧。
谢凌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了句:“真的不用客气。我该去当值了”就离开了。
正在此时沈旻风迎面走来,气势依然是那样的凌冽,样子依然是那样的冷傲。
从安清粟身边经过时,连眼神都没有给个,不要说问候了。
安清粟毕竟是他的下属,再说他虽然冷淡,却不冷傲,更不无礼,便起身微微躬身:“沈总管!”
而沈旻风跟平时一样,依然没有顿足,甚至连应一声“嗯!”都没有,仿佛把人当空气一般。
可安清粟并没有生气。一来,除了萧瑾然,沈旻风从来对谁都这样;二来,他也确实有看不起自己的资本;三来,他也没有觉得沈旻风需要给他什么特别的待遇。
他把两盆竹子端进了屋中,放在了书案上。
情不自禁又想起这件事:他的伤处竟然不疼了,而且好了很多。
昨夜被萧瑾然莫名其妙的骂了后,他情绪确实不好。想给伤处上药才记起他手上没有药了,便就那样草草睡了过去。
但是他确定没有人进他的屋子,现在的萧瑾然也不可能会帮他涂药。
而谢凌风虽然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却会尊重他,不会私下做这种事情。
这事,他已经想了一早上了,仍然没有想通。
最后,他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毕竟休息了一夜,伤口好得快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
次日安清粟开门,房门口又出现了一盆绿梅,一盆黄菊,他奇怪为什么谢凌风要送他花,昨天送了今天又送。
绿肥黄瘦,美确实很美,这个季节送这两种花倒也是应景,可这花好像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吧?
他跟高雅,高洁有什么关系?
也许谢凌风只是想让他开心些吧,他想。
接下来几天,每天房门口都会有些东西,除了花还会有些小吃,瓜果什么的。
他心里对谢凌风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安清粟还发现了一件事:这天他去萧瑾然书房的时候,发现他房中少了一盆文竹。
他心中不由纳闷:有这样巧吗?
该不会是凌风去王爷书房偷了文竹送给他吧?可再一想,他觉得谢凌风不会这样害他,便也没有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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