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喜庆的乐声在街道上荡漾。
上轿前柳夫人握着柳姝鸢的手哭,眼泪砸在柳姝鸢的手背上,她笑了笑安慰着柳夫人,对于这件事柳姝鸢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毕竟只是场交易。
余庄领着傅云之到了东宫,门外挂着大红灯笼,府里的下人都穿着喜庆的衣服。
“这个排场不得了,你说柳姝鸢特地邀请你是不是想刺激你啊?”傅云之挽着他的手臂歪着头看他。
“别瞎猜。”余庄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哼!”傅云之撇撇嘴松开他的手。
厅中挤满了人,左边的一大桌子是官员们送来的贺礼,傅云之扫眼一看来的都是太子麾下的人,还有像傅云之这种被带来的家眷。
有些个夫人一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傅云之,他默默的甩了个白眼过去。
仪式很快完成,白煜瑾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是机械的听着喜婆的声音做动作。
新娘子回了喜房太子白煜瑾留下来会客,当他看到傅云之时眉头嫌恶的皱起。
“没想到余将军也来了。”白煜瑾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恭喜太子殿下!”余庄笑着点点头。
傅云之在一旁垂着眼眸不做声。
“我没想到余将军会娶男子为妻,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白煜瑾有意向傅云之看了看。
余庄没有回话,淡淡的笑着,白煜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走向了其他地方。
“余将军,你也来了!”说话的人是侍郎吴从元,身旁还跟着他的发妻。
“吴大人!”余庄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余将军,这就是你的……妻子。”吴夫人脸上挂着的笑容让傅云之直犯恶心。
余庄点了点头,伸手揽住傅云之的腰身。
“要我说,这结亲就得讲究门当户对,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揽进府里岂不是要遭人笑话,对吧老爷!”吴从元点点头眼神中的轻蔑一览无余,“哈哈,余将军可别误会,我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余庄脸上笑着,手在傅云之的腰间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慰傅云之一般。
“吴大人,许久没见您还是这么有福相,以前总在月满楼见着你,不知大人您对我还有没有印象?”傅云之眉眼弯弯,嘴角的弧度恰巧露出俏皮的虎牙。
吴从元神色窘迫,吴夫人不可思议的皱起了眉。
“余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吴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吴从元。
“字面意思,吴夫人难道不知道吗?”傅云之故作惊讶的眨了眨眼。
“老爷,这事儿您是不是得解释解释。”吴夫人微抬下巴一双眼里充满了怒气。
“我……回家再说。”吴从元瞪了一眼傅云之拉着怒气冲冲的吴夫人走了。
“得意什么!”傅云之朝着他们走的方向咂舌。
“我跟太子殿下说一声,我们回府。”余庄深不见底的眼眸盛着幽光,猜不出喜怒。
“嗯。”傅云之点点头,他知道现在问他为什么也没什么意义。
两人来时坐的马车,但在进东宫前已经叫马夫和云杏他们先回去了。
宽阔的石板大道,还不算太黑的天色,灰蒙蒙的也叫人看不清。
路走了一半,谁都没有先说话,行至转角的路口时,余庄停下了脚步,拉住还在往前走的傅云之。
他伸手捂住傅云之的耳朵,脸上是纠结的歉意。
“对不起,让你听到那样的话。”
傅云之缓了会儿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一把挥开他的手,说:“你脑袋被驴踢了,这事儿是该你道歉吗?”
余庄剑眉微皱定定的看着他。
“我又没怎么样,再说了,我也说回去了呀!”傅云之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如果真的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别嘴硬。”余庄抓住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细手。
“其实你可以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我们说好的,跟你一起生活两年,然后让我走,你不会想反悔吧?”傅云之没了以往轻佻的态度,眼神锐利得可怕。
余庄双眉皱的更甚,一时间被傅云之散发的锐气给怔住,这样的他很陌生。
“哈哈哈……我这么严肃吓着了吧?”傅云之突然站起来,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处处渗透着笑意哪还有刚刚那种锐利。
“我不会反悔。”余庄说罢几步跨到傅云之的前面,步伐渐渐加快。
傅云之没有马上跟上他的脚步而是在原地站了会儿,虚假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眼底的寒意浮动。
仔细算来,傅云之与余庄的相处不过半年之久,就余庄的性格来说能对傅云之有好感就很困难更别谈喜欢上他,可这最不可能的被傅云之遇上了。
那夜之后,余庄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虽然晚上还是同睡一张床但余庄不再轻易跟他讲话,傅云之想,不跟自己讲话也好,免得扰乱自己的心。
自那条法令颁布已过去十天,有着最美风景的城市――柯州,大街小巷都有外族人的身影,柯州的百姓起先害怕跟他们接触,但最近有亲近的势头。主要是这群外族人虽然腰间配有武器但从未伤过人,面对柯州百姓时也是笑脸相迎,这给百姓留下了友好的印象。
苏令秋听到来自柯州县令的奏折,眉头一皱,想着这事儿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了。
“各位爱卿还有什么疑问?”皇帝开口,底下一片寂静。
“刚刚不是吵得不可开交吗,现在怎么都不出声了?”皇帝接着说,语气明显粗暴了许多。
一众官员纷纷表示没有异议,皇帝扫了一眼他们,拂袖离开。
“奇怪,太奇怪了。”苏令秋小声嘟囔,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
“苏大人,为何愁眉不展?”同行的友人拍拍他的肩。
“没事,最近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愁的我走到哪儿都是皱着眉的。”苏令秋笑笑。
“我认识一位大夫,可要过去瞧瞧?”友人偏着头询问他。
“不必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苏令秋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
“本来还想叫你一起去喝一杯的,算了,下次再叫你,那我就先走了。”友人笑了笑,叫住了前面的几个年龄相仿的官员。
苏令秋晃了晃脑袋,不该撒谎,现在头真的有些疼了。
为了节省时间苏令秋特意抄了条小道,脚步缓慢,时不时手撑下墙,他抬眼看见小路的出口有个人影背对着他,而且那人身边还站着个人,两人举止亲密。
苏令秋继续走着,在擦过那人身边时他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白煜笙。
“苏令秋!”白煜笙像是看到瘟疫一般带着旁边的人闪到一边,苏令秋也看清了那个人是一个二八少年,看打扮绝对是月满楼里的人。
“好巧,竟在此地遇见殿下。”苏令秋笑了笑,依旧是轻浮的味道。
“我一点都不想遇见你。”白煜笙皱了皱眉拉着少年准备离开。
苏令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个少年,少年被他的动作惊到吓得睁圆了眼睛。
“这种类型,怕是不太适合您啊!”苏令秋嘴角挂着笑意。
“苏令秋,你什么意思!”白煜笙将少年拉了过来护在身后。
“殿下认为呢?”苏令秋站直了身子,眼底流转着深不见底寒意。
“你!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一直疯狗在无聊的狂吠。”白煜笙压了压自己的怒气,并不想在大街上没有形象的跟他争。
“殿下……”他身后的少年攀着白煜笙的肩膀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白煜笙回头给了他一个柔情的目光。
这个眼神,让苏令秋心底的无名之火一瞬间燃烧。他狠厉的抓住白煜笙的手蛮横的将他拉走,少年被苏令秋迎面而来的怒视给唬住不敢有任何动作,白煜笙诧异的皱着眉。
“你干什么?”白煜笙挣扎着,苏令秋最后在一处僻静的四合院外停下脚步。
“白煜笙!”苏令秋一声怒吼白煜笙惊恐的对上他的双眼。
“放肆!皇子的名字也是你敢直呼的!”白煜笙一把甩开他的手,音调高昂差点破音。
苏令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抵在墙上,眼神凶猛,好似随时都能把他一口吞下。
“别再让我看到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在一起。”
音调平平,却处处透着森寒。
白煜笙紧张的咽了口唾液,强装镇定的直视他的双眼。
“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苏令秋眼神暗了暗,俯身亲吻在他的嘴唇上,白煜笙惊讶的不知所措,搭在身体两侧的手只一味的握紧。
被满脸渗人笑意的男人压制,白煜笙脑子是不够用的,偏偏这人又如疯狗一般。
“苏令秋,松开!”白煜笙动动被按住的双臂,声音微微颤抖,可苏令秋并没有因此放手,反而越捏越紧。
当白煜笙被逼出眼泪时,苏令秋才松手,淡淡的看着白煜笙。
“这是惩罚。”苏令秋掰过他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如果再有下次,惩罚就不止这点了,我会让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侵蚀白煜笙的心脏,它的跳动也随着这些语句增强。
“你这个疯子!”白煜笙瞪着他,可能是眼角噙泪的原因却没那么有威慑力。
苏令秋抚摸着他的脸,像是在欣赏艺术品般认真。
“殿下可要记住了。”苏令秋勾唇笑了笑,抬脚离开。
白煜笙呼呼喘了两口大气,双腿一抖直直坐到地上,他不可思议的拍拍自己的脑袋想把那种无缘无故的恐惧感驱散。
被禁锢过的双臂像被烙铁烫过般刺痛,轻轻一碰就疼,牵连着心口也疼。
天将明时傅云之醒了,侧身看着余庄的睡颜不转眼,大概是感觉到一束热烈的目光,余庄先是皱皱眉随后才把眼睛睁开。
傅云之对他微微笑,余庄则按着脑门儿叹着气。
“怎么了,一大早的你就唉声叹气?”傅云之戳戳他的胳肢窝,余庄一颤傅云之就笑了起来。
“别乱动。”余庄擒住他作乱的手,瞪了他一眼。
“你怕痒啊?”傅云之又伸出另一只手戳着刚刚的地方,余庄想翻身下床被傅云之抢先一步按住,不仅按住了还爬到了余庄的身上。
“跟我多说两句话都不行吗?”傅云之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够了!”余庄动了动身体傅云之在上面纹丝不动。
“不够。我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傅云之手掌摸进他的衣服里。
“给我下来!”余庄满头黑线,但却不敢蛮横的起身,因为这样傅云之会摔到床下去。
“认真回答我!”傅云之下手快很准,在某人胸口掐了一下。
“你做什么!”余庄眉头一皱把那只乱来的手拽了出来。
“回答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傅云之不依不饶。
“没有。”余庄把眼睛瞟向别处。
“不诚实。”说着傅云之的另一只手又揪住了他的耳朵狠厉的手法让余庄疼得倒吸一口气。
“那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重申一遍而已。”傅云之委屈巴巴噘着嘴。
“下去。”余庄沉静的眼神看得傅云之一愣,趁着这个当儿余庄大手一挥傅云之倒在里面自己翻身下床。
傅云之头撞在了雕花床栏上瞬间就红了,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明显。
“余庄!”再次抬头时余庄已经穿好衣服离开,傅云之只得对着一室寂静怒吼。
傅云之心里暗暗盘算,这还有一年半,准要搅得他不安宁,让他想起自己就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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