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贪婪三目录

第14章:贪婪三

张家在城里也算富甲一方,承包了城里的粮油铺和金银店,像粮掌柜家这样的粮铺在城里只能是勉强栖身。

粮掌柜家的粮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让给了张家,然后在西市租了一家小铺面进了货,价格比以往低一些,生意还不错。

坟地也像萧霜序说的一样,果然是有水源,一个大石下边水洼源源不断的往外边冒水,顺着一股小水渠流到山坳里。

粮掌柜十七一早就组织人手准备东西,请了几个劳力早早的山上拜祭母亲处理新的坟地,午时一过就起棺迁葬,连着坟前的两棵松树一起签到了新坟地,挖了两大个坑把松树栽进去,正好和以前一样充当左右门神。

半个月之后,张家找人在山上动工,沿着粮掌柜母亲的坟地向四周砍平了一个两进院子的面积,平了地之后刚好用砍下的木材开始动工。

粮掌柜送酬劳来的时候,承影正在教萧霜序练剑。

萧霜序学会了一套拳,画符也有很大长进,现在看风水上也算入门了,承影便开始教他练剑。

承影拿了一根竹枝,萧霜序拿着自己的七星剑,跟着承影慢慢比划。

萧霜序跟上一招之后突然问承影:“先生你房间里的那把剑是你的武器吗?”

承影停下招式看了一眼萧霜序,很平淡的答道:“不是,那不是一柄主杀伐的剑,现在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萧霜序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粮掌柜敲门之后萧霜序放下剑开了门,看到是粮掌柜,点头笑了笑道:“粮掌柜这么早?”

“我母亲的事已经办妥了,我来感谢两位先生。”

“请。”

粮掌柜送来一百大洋交给承影,承影也没看,听粮掌柜说完感谢的话之后又嘱咐道:“掌柜回去之后在家门口烧一些纸钱,指明给令堂的左右邻居,切记不可忘记。”

“多谢先生,我今晚就办。”粮掌柜又再三感谢,才总算离开竹园。

萧霜序看着一大袋大洋,心里总算是扬眉吐气,虽然承影参与才让事情圆满解决,但是好歹顾客还是自己找来的。

“先生,这些钱够好久的家用了。”萧霜序兴奋的看着钱袋,眼里都是想分一杯羹的希望。

“是够挺久的,拿去给弥生吧。”

萧霜序:“……,先生,我也有功劳,不分我一点儿买肉吃吗?”

承影转头看着萧霜序微微一笑,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说:“你来我这儿吃了两个多月了,我问你要伙食费了吗?”

青菜豆腐白粥还好意思问我要伙食费,买肉的钱都是我自己出的。萧霜序低头叹了一声,很想说就是你现在吃的参汤,人参都是我买的。

只可惜萧霜序没这个胆子只好看着承影敲响弥生的房门,把钱袋全部交给了弥生。

“明天开始早上和中午你还是接着摆摊去,挣得钱刚好我过些日子打算把瓦翻一下。”承影看着身后散发着怨气的萧霜序,一派大义凌然的道。

萧霜序:“……”先生,你不该是这样的啊!

就算先生不应该是这样的,摊还是要摆的,萧霜序又过上了带着嘉平摆摊的日子,墨鸦也终于有笑料了。

一大清早,萧霜序刚出摊,就见一个做工模样的人急急忙忙跑进了对面的粮铺。半个钟头前,萧霜序刚见张家的公子张廉带着随从进了粮铺,还是嘉平说的那是张家公子张廉,以前嘉平流浪的时候见过几次,戴着一顶圆帽,半长的头发压在圆帽里,手上常年拿着一把折扇,写着财源广进四个大字,身上穿着长商马褂,一副奸商的做派。

张廉这个人倒比一般的公子哥好一些,为人不错,在生意上还挺有手段,也不恃强凌弱。张家就是有后台撑着,又有张廉在外边打点才有现在的身价。

人跑进去没个几分钟的,张廉就跟着进去的人急急忙忙出来走了,走的时候张廉似乎一脸的兴奋。

萧霜序把凳子摆好叉着腿坐在摊子后边儿,和嘉平道:“干什么这么着急?”

嘉平摇摇头,对张廉不怎么在意。以前张廉没欺负过嘉平,不过富家公子和流浪汉总之是不对付。

“不知道,不过能让张公子这么兴奋,可能是发财吧。”

萧霜序努努嘴,杵着腮帮道:“那可不一定,头上的黑气都冲天了。”

嘉平现在还看不出这些,只是仰着个小脑袋佩服的看着萧霜序。

张廉一路和做工的一路赶出城,乘上早已准备好的小船上了山,赶到正在建山庄的工地上。

工地已经搭好了脚架,中间的工人正在打地基,外围还在挖院子,刚刨开一处坡地,塌了之后露出一个山洞。

“少爷,就是那儿,挖着挖着就塌了,露出个洞,工头下去看了,是一个墓。”一个包着汗巾的工人抹着汗道。

“有些什么看见了没?”张廉听见挖出墓不止没有害怕,还一脸的兴奋。

能在这儿下葬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被层层叠叠的黄土埋平了,肯定是古墓。

“不知道,进去之后有一道门儿,工头还没打开,我怕他们私吞,就跑去通知您了。”

“你倒是机灵!”张廉扶扶头上的圆帽道:“叫上几个人,去看看。”

工人立马叫了几个身高体壮的工人,陪着张廉一起从洞口进了墓。

入口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洞,没有任何装饰雕琢,就是一个土里挖出来的洞。张廉和工人提着煤油灯钻进洞里,走了几百米,就看到工头和两个人正在推门。

石雕的大门严严实实的闭着,在土里埋了不知道多少年,依旧透着珠光的白色,门上雕着的图案也还是栩栩如生,就像是才雕上去一样。石门的两边挂着的油灯,油已经干了,灯芯也被灰蒙起来,但是依稀可以看见灯盏上雕着梅花儿。

工头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张廉愣了一下,眼神犀利的看着张廉后面的工人道:“廉少爷。”

张廉心里想着自己该是太和蔼了,连工头都想在自己买的地上分一杯羹。这块地是花钱买的,里边如果挖出了什么好东西,那也是买主的,一个工头也想占便宜?

“刘工头可真是厉害,居然挖出这么个古墓,不过就不劳烦你陪我一起了,回去监工吧。”张廉皮笑肉不笑道

刘工头心里不愿意,也怨跑去告状的工人,只是张廉都来了,刘工头之好呵呵笑两声,走了。

告状的工人看刘工头一脸怨气愤愤的出去,心里冷哼一声道:“平时乱指挥,还扣我们工钱中饱私囊,看你这次还待不待得了。”

机关不知道是在哪里,已经被工头打开了门却没有推开,可能是带的人少,力气太小了,张廉心里念着姓刘的找到了却没吃到,墓里的东西活该是自己的。

“推!”张廉挥手道。

加上张廉一共十个人对着手呸了一声,先后走过来摆好姿势找好自己的着力点使劲推门儿。

“一二,三,嘿!”随着工人加油的呐喊,门咔哒动了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黑漆漆的光景。

张廉目光兴奋,又带着工人使劲推了一次,门被推开了一半,可以容纳两个人一起进入。

“灯。”张廉道。

后边的工人立马传了一盏煤油灯过来,递到最后一个工人手上的时候,那人拿出火柴把灯点着递给张廉,张廉立马提着灯进了墓室。

本来乌黑一片的墓室被煤油灯一照,以张廉为中心的一片区域被微弱的灯光照亮,露出斑驳的墙壁。

“这儿有油灯,点上。”张廉把油灯提高,照着墙上的油灯。这油灯上蒙着厚厚的灰,都不知道能不能点着。

刚刚点煤油灯的工人擦亮火柴凑过去,烧了一会儿,灯芯上的灰噗的一声四散而开,火苗慢慢升了起来。一连点亮了几盏灯,墓室亮起来,四周的观景一览无遗。

墓室不是很大,只有这一间主墓室,并没有多繁华,但是陪葬品也不少。

这应该是个一般有钱人家小姐的墓,没有耳室,也没有复杂的机关,一眼几乎能看清楚墓室里所有的陈设。

中间一个大理石打磨成的平台上放着同样大理石拼接的棺椁,一般的有钱人家都能用得起。棺椁的头朝着墓室里边,脚对着墓室门,头的地方有一个梳妆台,上边放着铜镜,首饰盒之类女子梳妆的东西,首饰盒旁边是一对就算到了现在还依旧闪着金光的金镯子。

“四处看看。”张廉吩咐工人,自己几步走到棺椁旁边,摸着依旧带着光滑纹路的棺盖,然后异常兴奋的走到梳妆台,把金镯子收到怀里,打开首饰盒,里边有玉佩耳环项链等首饰,也一股脑收到怀里揣着。

首饰盒里有三套首饰和一颗明珠和玉佩,都收拾得很整齐,只有金镯子放在外边孤零零的。

墙壁上挂着字画,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些案台,摆着玉器古玩,棺椁尾端也放着两张木凳,摆着一对精致的玉瓶。

张廉走到墙边,拿起一个瓷瓶,底部印着汉朝官窑的大印,印记已经由鲜红色变得有些发暗,张廉又拿起几个,都是一样的。

这是一座汉朝的古墓。

发了!在这些东西拿出去,找个懂行的,都是天价。

“搬,赶快,全都搬出去!”张廉自己一手抱着一个大花瓶,带头把东西搬到墓室外边儿。

陪葬的东西不是特别多,十个人来回三四趟就把东西全部搬到外边,最后一次折返的时候,张廉和三个人还空着手,没有东西可搬,张廉便把目光转向了还严丝合缝的棺椁。

有陪葬的墓穴,棺椁里的东西才是最值钱的。张廉本来怕惹祸上身,只是看着那个汉白玉一般的棺椁,张廉实在是舍不得里边的宝藏。

咽了口吐沫,张廉扶正自己的圆帽,和没东西可搬的三个人道:“开棺!”

一个中年男人抬着乌漆嘛黑的手抹抹汗,眼神有些惊恐和不情愿道:“廉少爷,算了吧,这样不太好。”

“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不想要工钱了,赶紧动手!”张廉已经被古董明晃晃的价值晃晕了,哪里还管得了好还是不好。

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看张廉,又看看正中的石棺,咬牙走过去推着棺盖,其中一个道:“少爷,我们动手了。”

张廉两眼放光,几步跑到棺椁前端,扒着边沿等石棺打开。

推棺盖的三个人一使劲儿,棺盖咔嚓动了一下,再使力,棺盖就被推开,露出里边主人的头部。

墓室里突然一阵凉意,不知是哪里刮来一阵阴风,本来有些闷热的墓室瞬间像是放了无数桶冰,进了深秋。

棺椁里是个女人,穿着嫁衣,大红色的嫁衣把人包裹起来,没有露出任何一个部分,发丝干枯,但是秀发上的配饰还透着金光。脸上盖着一块喜帕,刚好沿着发际线把脸遮了个严实,看不见脸。

从衣服撑起来的弧度看,尸体应该是已经变成了白骨,空荡荡的没有撑起衣服。

张廉盯着尸体头上的金饰,在石棺上蹭了一下汗,伸手去拿金饰。金饰上不知道是不是有倒刺,张廉伸手过去就被扎了一下,扎的挺深,手掌瞬间冒出了一滴血,张廉一缩手滴在了喜帕上。

又是一阵阴风,尸体脸上的喜帕被一阵看不见的风吹开,露出尸体的头颅。

“啊!”三个工人齐声喊叫,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噌噌的冒汗,眼神里都是惊恐。

只见喜帕被吹开之后,秀发下边是一个血红色的头骨,睁着黑洞洞的两个眼睛看着正前方。鼻孔嘴唇都是黑洞洞的,就像是无声的在发笑一般。张廉刚刚滴下去的一滴血已经沾在了头骨上,只是映着通红的头骨,什么也看不见。

张廉也被下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大着胆子一步冲过去,抓着骷髅头发上的两支金步摇转身就跑。

“走!”

跟进来的工人只有开棺的三个看见了尸体,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形势不对赶紧跟着往外跑。

石门在慢慢合上,咔擦咔擦的一点点移动。

本来之前就没有完全推开,现在就快要无法通过了,进来的人一个个争抢着往外跑。

被挤到最后的一个工人刚要挤出去,石门咣的一声合了起来。

“啊啊啊!”工人拍着石门大叫,双腿发抖,心已经要从胸膛跳出来一般。

身后有咔咔咔的声音,工人不敢回头,小声的呜咽着用十个手指头去扣门缝,妄想把门扒开。

石棺里伸出一只血红的手,一只只剩指骨,血红的手,扒着石棺的边缘像是在用力。

接着,指骨的主人从石棺里慢慢坐起来,顶着缺了两支步摇的干枯头发一步一步从石棺坐起来,僵硬的扭着脖子,看正在扒石门的工人。

咔咔的声音让工人失声尖叫,骷髅从事石棺里浮起来,转了个身对着门口,然后一瞬间飘到工人身后,挂着比自身长了很多且宽了很多的嫁衣,把工人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工人啊的惨叫一身,失去动静。

血骷髅离开,原本血肉健全的工人只剩下一具白骨,挂着斑斑血迹。

张廉带人跑到外边,心还在咚咚跳个不停。大家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坐下来,惊魂未定。

有一个人被留在了墓室里,谁都不敢想如果被留下的是自己,会看到什么样的光景。

张廉让人送水来,喝了一口压住心里的恐惧,擦干净脸上的汗和灰,挥手道:“找个车来,把这些东西运回去。”

发生了那么邪门的事情,这些东西还要往回运,大家都不敢动,张廉转头喝了一声道:“都聋了。”

墓室里搬出来的东西还是被运下山,过了河送到张家,足足一车的古玩,放到了张家的库房,连带着张廉收在怀里的首饰和扒下来的步摇。

来 APP 跟我互动,第一时间看更新

打开App,新用户限时免费读
加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