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云开月明（上）

查接下来几家的时候，荣律感觉自己像小跟帮，一直跟在桑榆后面，看桑榆敲门，询问，然后礼貌的道谢，离开。

六点多的时候，到了九栋门口，刚好遇到于似锦和瞿颖下来，瞿颖一副再也不想动脚的样子。

“老大，我很佩服卖保险的。”瞿颖竖起大拇指，“我们把视频里那个人跑过的这些家全都跑了一遍，腿都快断了。”

“你以为钱好挣吗，小姑娘，都怪你当初书读太好，才会被警校那么优秀的地方选中，来受这种苦，啧啧，继续加油。”荣律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趁机搂着桑榆的肩膀赶在门关起来之前用一只脚抵住进了门。

桑榆进了门之后，面上沉静如水的抬起右手，中指和食指很轻的抵在荣律的手肘上。

门嗒的一声关上，荣律闷哼一声，手臂从桑榆的肩膀上垂下来，荣律咬着牙用右手捂着左臂的手肘，在原地痛苦的转了一圈。

“我说过，荣队如果再动手动脚，我是不会客气的。”桑榆把被荣律弄乱的衣领整理好，走了几步按下了十楼的电梯。

荣律整个手臂从指间麻到胸口，手指不受控制的抽搐，等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一楼，桑榆先进了电梯，荣律用右手捂着自己左手的手肘跟在后面。

“桑顾问，下手狠了点儿啊。”荣律因为酸麻，脸上出了汗，带着一种野性的性感。

“下次如果荣队还选择动手动脚，我相信你会一个周抬不起手臂。”桑榆看他表情痛苦，瞥了一眼他的手臂，心里又担心自己是不是手太重。

荣律手麻，心里也麻，笑着说：“桑顾问知道特种兵都有一个特质吗？”

桑榆靠在电梯壁上看着他。

“不怕死，你越是挑战他，他越是不怕死，越想往前冲。”荣律说着跨了一步靠近桑榆。

“那荣队可以试试。”桑榆看着电梯的数字跳到十楼，往前走了两步等电梯门打开自顾走出电梯。

“试试就试试。”荣律继续不怕死。

桑榆出了电梯，看了一眼笔记本上抄下来的门牌号，抬手敲门。

因为没有装门铃，桑榆敲了半天没人，倒是把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敲出来有些不满的看着桑榆和荣律。

“你们要找刘医生？”中年男人问。

“是，您认识他。”桑榆很客气的转了个身对着中年男人。

“刘医生今天一早就出差了。”中年男人说完关上自家的门没再多说一句话。

“出差。”荣律依旧捂着手肘“这么巧。”

“是不是巧合要先见到人再说。”桑榆转身按了电梯，看荣律还捂着手，有些心疼但是没表现出来，“还麻？”

“当然。”荣律立马换上一副哭脸：“桑顾问练过，下手还那么重，不能动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桑榆一定会信，但是荣律说的桑榆一根汗毛都不会信。刚刚下手确实不轻，但是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这就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

“荣队以后不要动手动脚，我自然不会这样。”桑榆虽然心疼，但是知道不能放任他得寸进尺，否则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是情不自禁。”荣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桑榆，期待着桑榆会说出一点儿不那么煞风景的话。

“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除了是否会使用工具，还有一点，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荣队情不自禁？”桑榆进了电梯，抬手按着开门键等荣律进来。

荣律扭了两下胳膊走进去靠着电梯壁，失望的说：“纪念我可悲的爱情。”

桑榆没有理睬他。

下了电梯走出九栋的门，桑榆已经把笔记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和荣律说：“今天走访的这些人，出差的有五个，上班不在家的有六个，一共十一个人，范围缩小了。”

荣律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走出来的地方，顺着往上看到十楼，又看了一眼和九栋中间只隔了一条路的十栋。

“桑顾问。”荣律抬手往上指着，“刚刚下来的这个刘医生家的窗子，是不是正对着徐翠家客厅的窗子。”

桑榆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变得有些深沉，“应该是。”

“那如果这个刘医生家有一台望远镜，他是不是就能看得见徐翠家里发生了什么。”

桑榆又打开笔记本看了一眼，把笔记本合起来夹着拿出手机给邹小嘉打电话。

邹小嘉很快就接了，桑榆没有说废话，直接对着电话说了句：“查医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的主治医师刘守忠，把他的照片和问诊记录全调出来。”

“好。”邹小嘉把电话挂了，进了第三医院的内部网络，查桑榆说的刘守忠。

“走。”荣律掏出车钥匙，“去第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