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0章婴儿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在这一个月里，顾明成的情况基本稳定了。虽然人还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但至少还活着。活着就代表他还有希望醒过来，只是苦了他姐姐顾明岚不仅要一个人撑着顾氏，还要应付董事会关照媒体不要胡乱说话。为了不引起恐慌她只得对外公布说顾氏的总裁去了欧洲考察项目顺便留学深造。顾南风现在这个样子除了偶尔去医院隔着ICU的厚玻璃看他以外也帮不上什么忙。

“宝贝儿砸！我的宝贝乖孙孙还好吗？小柚子还照顾得周到吧？”自从顾明成出事后，消失了近一个月的顾妈妈终于有功夫闲下来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怀着孕呢。

“喂！我说老妈，你这么久不联系我也不关心关心你儿子，张口闭口就是你孙子的。这也太偏心了吧！我还是不是你唯一的儿子了？要不要这么没人性。”顾南风跟自家老妈煲着电活粥。他半躺在沙发上摸着隆起的小腹，肚子里宝宝也轻轻蠕动着跟他奶奶打招呼，笑着说“还有，不要再叫我老公小柚子了，太难听了。像什么？”

顾南风想起了他第一次带宋西宥去见自己的父母。小柚子这个称呼就是那个时候他妈给取的。他记得当时宋西宥差点儿没在他家气死。

那时他大四正在顾氏实习，正好他父母刚从毛里求斯回来，准备在家休息几天再转战下一站。被宋西宥知道了就提出想要去拜见他的父母。他提前问过顾南风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就顺带给宋西宥打了个预防针:他爸是个三流摄影师他妈是个不着调的旅游记者，两个臭味相投的人都喜欢当驴友成天满世界地跑。要不是家里还有点儿闲钱凭他俩这放浪的德行他们仨早饿死了。顾南风心里高兴宋西宥对他们关系的重视又很担心宋西宥应付不了他那脑残老妈。那天宋西宥穿得很正式，还拿了一大堆补品保养品。顾南风看到宋西宥紧张到手都僵了，领口都没有弄好看着他那个样子就觉得好笑。他站到他身前帮他整理着衣袖，“别紧张，我爸妈没那么好的胃口，吃不了你的。”

“……”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顾南风尴尬地干笑着，推搡着顾南风出门。

“老妈，爸！我们回来了。”顾南风一进家门就冲着里屋喊道。

“闭嘴！吵得你妈头疼，多大个人了也没个正行。”顾妈妈从屋里出来看他们俩。“伯母您好！我是宋西宥。”顾南风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他老妈在玄关等着他们。宋西宥礼貌又不生疏地跟顾妈妈打招呼。顾妈妈露出亲切得体地微笑对他们说，“嗯。来啦，快进坐吧！你爸爸特地泡了我们从斯里兰卡带来的锡兰红茶。还不错你们也来尝尝。”

余淑兰那天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旗袍，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披风看上去既优雅又大方，顾爸爸是一个儒雅大叔也笑着招呼他们。顾妈妈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问他，“宋西宥是吧。我常听我们南风提起他的男朋友，我跟他爸也很想见见你的。“余淑兰继续问，“今年多大了。”

“三十一。”

“哟！年下嗳！我儿子很会玩儿嘛！不愧是我的宝贝儿砸。。”顾妈妈看着宋西宥的眼睛突然放光居然兴奋起来，差点儿没跳起来。他站起身来弯下腰盯着他问，“宋先生，你在这方面有什么造诣吗？“

“……”宋西宥的喉结动了动，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子。他转过头阴沉着脸看着顾南风，好像在问你妈这[表情]是什么情况。虽然提前了解了一点儿但到底是顾家的长辈，应该还是稳重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他总算知道顾南风这时常脱线又各种欢脱不着调的性格是从哪里来的了。顾南风也觉得他们第一次见面这样说不太礼貌，他对余淑兰轻咳了几声示意她收敛一点儿。

“呃……咳咳，伯母跟你开个玩笑。那什么，我听我们家南风说你在C大当教授，还是博导，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干了真是了不起。”余淑兰会意自家宝贝儿砸不高兴了才不得已恢复正常。

“您，您过奖了。”宋西宥见识了他妈的功力心里完全没有谱都。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狠狠捏了一把汗。

“哪里！伯母说的是实话。”余淑兰又继续问，“咳咳，那什么，我还想问一下哈，宋西宥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宋西宥，西宥，西柚，这也太没情调了，以后我就叫你小柚子好了。”突然又被迫改了名字的宋西宥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

于是，整个见面中宋西宥的脸不知道僵了几回。

从此，宋西宥就对他妈妈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

“哎呀！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我都叫习惯了。他还敢有意见？”余淑兰在电话里笑着跟他打哈哈，“儿砸！你姐那边怎么样了。”

“嗯。还是那样，明岚姐很坚强。”

“唉……也是难为那孩子了。真是作孽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跟你那个只会拍照片的老爸也帮不上什么忙。真是惭愧。”余淑兰叹了口气。

“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唉！老妈你们下一站去哪里啊？”顾南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转移起话题。

“我们下一站去冰岛，地热温泉特别棒……”

顾南风跟老妈聊了好一会儿，直到老妈说要去整理行李才挂了电话。他松了口气，又看看墙上的挂钟，十点半了。他摸着明显凸起的小腹，说，“宝宝，饿了吗？爹地给你加个餐吧”他的动作很轻柔，宝宝已经五个多月了。腰间已经隆起了一个不小的弧度。孩子也是个活泼的，会动了以后就每天在他肚子里伸伸懒腰蹬蹬腿。大晚上的也不安静睡觉，总是睡着睡着一脚就把他踹醒了。不过宝宝好像很喜欢他爸爸，每次他闹的时候宋西宥只要轻轻在他肚子上顺时针地揉着，温柔地对宝宝说，“小宝宝乖乖睡觉，爹地会难受的。”揉着揉着宝宝的动作渐渐小了下来，可是。自己怎么安慰他怎么跟他说话宝宝就是不肯听话，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吃味，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地怀着这个小家伙，它却更喜欢宋西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话是这样说不过他也不舍得宝宝挨饿，上星期产检的时候，医生说宝宝的体型有点儿小，体重不达标，要求顾南风适量地补充营养，还有……可以开始夫夫生活了。

顾南风的脸蹭得一下子红了起来。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用手扇着发烫的脸庞。真是的，我在乱想些什么。

说起来，宝宝的个头越来越大。最近总是压迫到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白天的时候倒还好，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下身的某个部位就开始骚动了。他还偷偷问过医生这种情况，医生也只是说这是正常的反应，宝宝出生了就会好的。他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告诉宋西宥。

“宝贝儿，我回来了。”宋西宥到了家扯下了领带，顾南风撑着后腰去迎接他，刚站起来就被宋西宥按着肩膀让他坐好，又笑着抬起他的手放在顾南风的小腹上，问他，“怎么样?今天宝宝折腾得厉害吗？”

“他好的很。折腾得带劲儿。”顾南风笑着也把另一只手覆在他握着自己的手上，“欸！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她问我小柚子有没有把我和宝宝照顾好啊！”

听到这个称呼宋西宥头都大了。按按抽动的额角，他现在真的很害怕宝宝会遗传顾南风的脱线。他好笑地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小柚子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我都胖了一圈儿了。”说着还顺带捏捏自己脸上的软肉，宋西宥把他的手从他自己脸上拿下来，调笑着对他说，“是啊，吃的肯定都长在你身上了。

哦……难怪宝宝体重偏低。”

“好啊，宋西宥！你胆子肥了啊！”顾南风眼看就要炸毛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下午没课。等一下我们一起去买宝宝出生以后要用的东西。”他把顾南风搂在怀里跟他说，“还有我们隔壁的客房改成宝宝的婴儿房怎么样?”

他整天关注着自己肚子的变化，脑容量完全想不到这么多，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怎么他这还没生就傻了。

“对哦！要准备宝宝的衣服鞋子玩具婴儿车奶瓶尿片什么的。还有宝宝的房间。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是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怎么改啊？”他们去产检的时候，本来是想看宝宝的性别的，可是医生说这个小家伙老是拿背对着他们，根本看不到，他们索性不想了。反正男女都是他们的孩子。

“没关系。可以弄得中性一点。我可以找个我们学校学设计的学生帮个忙就好了。应该不会有人拒绝我的。”靠脸还是靠学分什么的都是他应付学生的专用技能。他抱着自家老公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嗯！”

宋西宥夫夫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已经快十月份了，天气开始转凉。他怕顾南风着凉把他里里外外从上到下裹了个严实才放心带他出门。

一到商场两人就直奔婴儿用品部分，导购员热情地招待他们，“两位先生！需要点儿什么。”

“你好！我们想看看适合新生儿的衣服。”

“好的，先生。这些是我们刚到的新款，都是纯棉的。宝宝穿着也舒适透气，不会起疹子……”

顾南风看到各式各样小小的萌萌的衣服鞋就立刻沦陷了。在商场里左看看右望望看到喜欢的玩具衣服就走不动路了。

“这个小鞋子太可爱了吧，怎么小还没有我手掌大。”他拿起一双粉色的小棉鞋放在手上乌溜溜的眼睛直放光，看到这个觉得可爱看到哪个也想要。他又拿了一件鹅黄色的小裙子放在肚子上比划着，又对着宋西宥说“好不好看。哎呀！我们的女儿一定是超级可爱超级漂亮的小公主。”

“你以前不是说想要男孩的吗？”宋西宥看了一眼他拿的裙子问他，“怎么又喜欢上女孩子了。”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要男孩的？”顾南风继续挑着宝宝的衣服随意地问。

“某个人不是说想要个继承人来完成你未竟的事业吗？”宋西宥抱着手臂挑起眉看着他。语气有点儿怪。

“干什么记得这么清楚，真是的。还是软萌软萌的闺女最好了。我的贴心小棉袄。哎！这件小熊的也很好看。“不知不觉顾南风挑了好些小宝宝的衣服鞋袜。他看着顾南风那副忘乎所以的样子也只是苦笑着默默掏卡结账。宋西宥眼尖地盯上了对面的一家孕夫服装店，他的目光又流转到顾南风身上，勾起唇角就拉着他进了店里。

“欢迎光临！先生太太需要点什么?”导购员也是一位孕夫，月份看着七八个月的样子看到他们进店便热情的招待。

“你好，麻烦帮我太太找一套适合的衣服。”宋西宥对那位导购员说。“好的。”他看了看宋西宥身旁的顾南风，特地瞄了一眼他的肚子就去给他挑衣服。

顾南风以前没来过这种店，那个导购员的眼神看得他不太舒服。他扯了扯宋西宥的衣角，说，“不是说给宝宝买东西的吗？到这儿来干什么？我穿宽松点儿衣服就好了。”顾南风觉得好笑。

“不行。宝宝大了，衣服不合身会勒得他不舒服的。而且……”宋西宥凑到他耳边，“我想要看你穿。”

“嘁——就是你心眼多。”算了，既然宋教授都说了，他就勉为其难给他个福利吧。

“这位太太请跟我来。”导购员找了几套衣服让顾南风去试穿。

“需要我帮忙吗？”宋西宥坏笑着问他。

“不！用！”顾南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好歹跟宋西宥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这点儿小心思还是猜得到的。

套路失败，宋西宥只好摊摊手看着他去了更衣室。

“我好了。”没一会儿，顾南风拉开试衣间的帘子从更衣室出来。他穿着印着小猫图案的孕夫装，上衣下摆松散在他隆起的小腹上。裤子的腰身也很松，衣料都是纯棉的，顾南风觉得穿起来很舒服，“怎么样?别说，穿着还挺舒服的。”他看着更衣室前的试衣镜。

“很可爱，很适合你。”宋西宥看着眼睛都发直了。

“哈哈……宋教授，你看看你都要流口水了！”顾南风看着他那样直白得恨不得就地把他扒光的眼神臊得耳朵根都红了，便转过身不去看他。

“麻烦把他身上穿得这件还有那几件都包起来。”宋西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老婆身上，笑着对导购员说。

“好的，先生。”

“唉！等等！”他对导购员说，又转头看着宋西宥，“你喜欢买这件就好了，干嘛都买下来，也太浪费了。”

“事关我的福利，不浪费。”宋西宥大气地掏卡。

那位孕夫导购员都忍不住偷笑说，“这位先生和太太感情真好！”

“谢谢！麻烦你了。”宋西宥搂着他太太的肩膀毫不客气地收下她的话。

“宋教授你的脸了？”他面色潮红地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胸口。

他们又逛了一大圈买好了宝宝的衣服奶瓶尿不湿等等，还订好了婴儿床。顾南风心情大好。他左手挽着宋西宥右手撑着腰哼着歌，宋西宥对他说，“逛了这么久累了吗？先去前面的咖啡厅里坐一下，我去把东西拿到车上去。等会儿来接你。”

“嗯，好。”

顾南风乖乖地坐在咖啡厅里点了一份黑森林和热牛奶边吃边等。隔壁有一对情侣正在说话：

“阿祁，我想吃巧克力岩溶蛋糕。”

“吃巧克力会胖死的。别到时候塞不进婚纱就完蛋了。”

“可是我就是想吃巧克力！”

这时，宋西宥也来了。他看到了顾南风在吃蛋糕，坐在他对面，笑着说，“小馋猫，又饿了?”

“嗯……嘴馋。”顾南风还嘴角带着巧克力碎屑，有些尴尬地笑笑。

他坐在他跟前抹掉他脸上的巧克力碎撑着脸对他说，“吃吧。”

“张嘴，啊……”他用勺子挖了一口蛋糕喂到宋西宥嘴边，宋西宥很自然的张开嘴吃掉了，顾南风问他，“好吃吗？”

“我还是觉得你比较好吃”宋西宥看着他舔了舔嘴唇。

“宋教授，你为人师表的职业操守了？说好的身正为范了？这也太草率了吧。”顾南风怼他。

“如果你是我的学生，那些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不过，你是吗？“宋西宥轻松回怼。顾南风说是也不对说不是好想也不是。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乖乖地闭嘴吃蛋糕。

“哟！西宥哥！好久不见呐。”突然，一个陌生的男声叫着宋西宥的名字，他回过头去看到一男一女，是刚才说话的那对情侣，顾南风看宋西宥好像认识他们的样子还站起来问好。他看清了人是梁祁，梁烨的弟弟。

“梁祁！是你小子。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是你女朋友吗？”宋西宥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看他身边的女生。

“这是我未婚妻安浅溪，我们要结婚了。真不够哥们，我们好歹算是一起长大的。寄给你的请帖也不见你回我。”梁祁搂着安浅溪说到，又对着她说，“这是我哥，我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那是我哥的爱人，顾南风。”

“是吗？恭喜了。“宋西宥跟他们客套着。梁祁看到他的肚子倒是吓了一跳，顾南风摸着肚子对他微笑。

“真没想到啊！南风，我只知道你请了长假没想到你有了，西宥也不跟我说一声。”

“梁叔和傅姨早就知道了你是几个月没回家了？”宋西宥挑起左眉眯起眼睛看他。

“呃……别在意，南风什么时候生啊？”梁祁不想去看宋西宥只问顾南风。

“五个多月了。”顾南风摸着肚子，帮着梁祁圆场“到时候请梁总监喝满月酒。”

“那是那是！“

回家的路上宋西宥注意到后座顾南风的反常，刚刚还开心的吃着巧克力蛋糕现在好像整个人消沉了下去。也没有跟他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后座摸着肚子。

宋西宥在前面开着车说，“心里有那儿不痛快，也得让我了解了解，不是？”

顾南风那点儿小心思瞬间被看穿，顾南风觉得有些挫败，也是，刚刚兴致这么好的人一下子了冷了下来。凭谁都会觉得不对劲。他才缓缓开口，“你……你知道他们要结婚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觉得你不想去。”

顾南风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梁烨，去参加他弟弟的婚礼势必会碰到他。宋西宥不想自己不高兴就想着干脆不去参加婚礼也干脆不让我知道这场婚礼。

“他们的婚礼在哪里什么时候举行?”

“下星期五，在庭菲酒店。”

“好吧！我们一起去。”

宋西宥眉头皱起，沉默不语。顾南风解释道，“怎么?我干嘛要心虚，要怕见到他？我才是正宫娘娘，干什么要躲着他。”

宋西宥忍俊不禁，他到底是娶了个媳妇儿还是娶了个活宝兼二傻子？

“别笑了。说话！”顾南风难得在宋西宥面前硬气了一回。

“好。我们一起去。”宋西宥的车消失在夜幕中。

小剧场：

顾: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

宋:老婆，别闹。（笑疯）

梁:楼上的没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