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4.柏拉图式的婚姻
古语云:食、色、性也!
性是人类的本能需求,也是感情的保鲜良方,萧问年从和梁浅结婚的那一刻起,就走进了婚姻的坟墓,棺材板也以为梁浅的失疯而彻底焊死,萧问年对梁浅没有感情,却有了本能的需求。
这种进步对于梁浅来说,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两人被困在无性的婚姻牢笼里已有四年,自结婚起,便过起了丧偶式的生活。
有心无力的梁浅和有力无心的萧问年,前者是身不由己,贴都贴不上去,后者则是心理失格,纵算是生理正常,勉强也只能因为责任,而维持着形婚。
在此前,逼婚已经让梁浅放下了所有身段,骨子里刻着高傲的人,对于性,自是羞于启齿,所以一直都在隐忍和退让,而被逼婚的萧问年,一直是佛系心态,如今猛的被梁浅撩拨出了火,第一反应不再是寻求五指姑娘的帮助,而是想要用外部力量来解决。
抛开别的不谈,萧问年能有这种做和谐运动的想法,就已经摘掉了性冷淡的帽子,只是不能接受梁浅的他,便只能出轨。
……
又是一年清明,疯了整整一年的梁浅,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外面飘着蒙蒙细雨,梁浅像往常一样狼吞虎咽,满嘴流油的啃着他最喜欢的鸡腿,对于门厅处候着萧问年的助理,和下班后没有换装,明显还要出门的萧问年,只若不觉。
萧问年陪梁浅吃了饭,耐心的将他手上的油污擦净,这才道:“我有些事要处理,你今晚乖乖自己睡。”
他说完也不等梁浅抗|议,继续道:“如果你害怕,就让于伯陪你。”
梁浅看着微微垂眉,一直都不肯正视自己的萧问年,委屈的扁了扁嘴,闷声道:“什么事情非得大半夜的去?很着急吗?年哥哥~”
“嗯。”萧问年起身,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梁浅一眼。
梁浅歪头思考了半天,似乎是理解了自家年哥哥有正事要忙,他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难得听话的没再缠人,只是也随着萧问年起身,将他送到了电梯门口。
萧问年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都低着头,只在电梯快要关合时,微微的抬了抬眸,却见电梯外的人不知是抽什么疯,猛的窜了进来。
安全门在梁浅的两肩处一夹,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萧问年心下一紧,捞着人刚要教训,就感觉唇上一湿。
梁浅的吻没什么技巧,萧问年的牙齿被他磕的生疼,梁浅的舌头和狗一样,在萧问年的齿间囫囵吞的舔了一遍,这才咧开一个孩子气的笑,像是得到奖励似得,弯着一双月牙眼,心情很好的道
“年哥哥~你说过我们是夫妻~我只能吻你的~我很听话的~”
训斥卡在嘴边,萧问年定眸看他,很努力的想要看出些什么。
梁浅顶着他的审视,趴在他怀里拱着身子道:“哎呀!其实年哥哥不用紧张啦!我最喜欢吻年哥哥啦~不会想着吻别的人啦~你不要伤心啦!”
萧问年一愣,反映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梁浅说这些话的原因。
因为几天之前的亲吻,他一面渴望亲近梁浅,一面又避开和梁浅的亲密接触,他心里矛盾,面上便不自觉得带了出来,再加上他这些天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更是有些心绪不宁,却不想在梁浅看来,是以为自己还在生气之前他想要亲吻别人的事,所以这才巴巴的来给自己吃定心丸吗?
一旁站着的助理偷偷的看了梁浅一眼,觉得他有些可怜,现在该伤心的人,应该是他吧?
电梯门终于关上,不一会,楼下的轿车就驶了出去,客厅里的佣人不安的低着头,时不时偷看一眼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人。
于伯挥了挥手,领着众人都退了下去,听得他们都走了,梁浅的脸色这才阴沉了下来,他看着手边微微随风摆动的白色纱帘,抬手时,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
萧问年找了女人,梁浅知道。
这些年那人虽没碰过自己,但也没碰过别人。
梁浅和萧问年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是个直男,喜欢的也是像自己母亲唐婉那样温柔的女孩子,早些上学那会,萧问年闲聊的时候就说过自己的择偶标准。
温柔、体贴、顾家等,最重要的两点就是女性,得他喜欢。
梁浅没有一条达标。
萧问年和他做朋友的时候,总说他性格冷淡不好接近,因着逼婚惹他讨厌,又说他自私恶心、富有心机,现在梁浅傻了,在萧问年眼里大概连小聪明都没了。
总之梁浅和萧问年心目中理想的对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只是在怎么样,他怎么能丢下自己去找别的女人?
他怎么忍心?
梁浅垂眉,看一眼手掌上鲜红的血,眸子里一片的血光。
……
细雨微斜,空气还是有些湿冷,屋里开着空调,温度很适宜,萧问年进门的时候,张静正不安的站在床边,见他进来,抖着声音道:“萧……萧先生!”
“嗯。”萧问年淡淡看她一眼,见她紧张,便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说完,又记起助理介绍过的情况,加了一句道:“钱我会照给。”
张静闻言一愣,意识到自己胆小的样子很有可能会惹得眼前的男人不快,连忙摆手摇头道:“不……不是……我……我……”
她只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家庭困顿,父亲又患了重病,所以很狗血的有了这出卖|身救父的戏码。
霸道总裁和贫家女之间的玛丽苏剧情只会在小说里出现,张静不敢幻想,只求能拿到钱救自己的父亲,他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萧问年摆摆手,止住她结结巴巴的话头,坐在椅子上淡声道:“过来!”
张静连忙闭嘴,听话的走过去。
萧问年长腿交叠,支着下巴坐在桌边,他的脸隐在昏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英俊的轮廓,张静颤着身子坐在他的怀里,脸上不由的微微发烫。
怀里的女人很柔软,坐在腿上轻飘飘的,一点都不重,不像某人,每次都得他拿出全部精力抱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他。
一想到梁浅,萧问年便不自觉的皱眉,张静看到他的神色,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她本来就是来做交易的,害羞只会显得矫情,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和不自在,但还是大着胆子,抬着双臂勾上了身前人的脖子。
游离的思绪开始回笼。
萧问年低头,怀里的人只穿着一件黑色吊带,很性感也很勾人,掌下的肌肤温软,是独属于女人的温柔,萧问年又想起几天前他将梁浅压在身下时的那种感觉,劲瘦有力,充满了爆发力。
男人和女人,果然是不同的,萧问年想。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萧问年视线游离,不知是说给张静,还是说给自己。
人人都说萧大总裁英俊多金,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却忘了身为萧家继承人的他,无论是出于家族传承或是个人荣誉,根本就没有资格胡来,萧问年洁身自好了二十多年,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他,虽然结婚四年,却没尝过性的滋味,说出去也实在是可笑。
如今唯一的一次胡来却是因为梁浅,连仅有过的几次后悔,也都是因为梁浅。
萧问年脑中凌乱,离开的脚步匆忙,他来到酒吧,看着灯光下形形色色的各样人脸,不知怎么的,忽又想起梁浅,垂眉端着酒杯怒骂,“梁浅!我真是欠了你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
……
黎明前的天空最是黑暗,萧问年满身酒气的闯进家门,被满脸寒霜的梁浅一路拖拽进了卧室,他心里有气,手下自是没有留力,见萧问年难受的坐在床边干呕,几番隐忍,这才散了手上的力道,将人甩进了浴缸。
水花四溅,萧问年终于清醒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就听身边传来一句乖巧的轻唤,迷蒙的眨了眨眼,是梁浅。
“年哥哥,来!把这汤喝了,醒酒的。”梁浅将手里的碗凑到萧问年的嘴边,表情险些破功。
萧问年看着嘴边那泛着红色的汤汁,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下意识的又开始干呕,他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扶着浴缸想要起身找水喝,却因为醉酒的晕眩又跌回了原地。
梁浅托着萧问年的后脑勺,将手里的碗又往前递了递,柔声道:“年哥哥~你乖些~喝了这汤~你就不难受了。”
他神色温柔,眼底却是阴霾一片,嘴上说着劝慰的话,下手却是强迫起来。
冰凉的红酒顺着唇缝灌入,萧问年那点残留的意识终于荡然无存,彻底瘫倒在了浴缸中。
梁浅看着倒头睡过去的人,终于卸了面上的伪装,狠狠的摔了手里的碗,他神色阴冷,眼角泪痣鲜红。
满身都是血腥和肃杀。
空气里都是酒气,梁浅将剩下的半瓶红酒一口饮尽,被呛得的咳了一口后,这才慢慢将浴缸里的萧问年扒了个精光,确认他身上没什么可疑的痕迹后,梁浅这才一步一晃的将人扶到了床上。
萧问年已经醉死了过去,被这一番折腾,也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梁浅坐在床边,微微的也有些犯醉。
“萧问年!”梁浅俯身亲了亲他的脸,唇齿一边慢慢下移,一边道:“我如今这样子,是不是活该?”
其实早在萧问年出门的那一刻,梁浅就想好了应对的政策。
如果萧问年来真的,敢碰那莫名其妙的女人,梁浅就敢从那扇宽大的落地窗前跳下去,他安排的人会第一时间将他跳楼的消息告诉萧问年,无论萧问年进行到哪一步,梁浅都会让他后悔。
他装疯是假的,但当初想要自杀的心是真的。
如今装不知道是假的,但想死的心,也是真的。
梁浅走到这一步,已经退无可退,所以如果活着的时候不能得到这人的心,那死了,也总该让他记住。
梁浅没疯,但他有病。
病名为爱。
……
第二天清晨。
梁浅看了眼凌乱的卧室,跌跌撞撞的下了床,酸软的腿跟猛地一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床上的人似有所觉,微微的翻了个身,梁浅害怕的捂着嘴,不敢在发出一丝的声音,他大脑空白了片刻,见床上的人又睡了过去,抖着手想要坐起来收拾残局,却怎么都起不来。
梁浅捂着眼睛,被铺天盖地的冰冷所包围。
他到底该怎么办?
……
门外的于伯站了半天,有些犹豫该不该敲门,等听到屋里传来的低低哽咽声,这才试探的敲了敲门,低声道:“先生?”
梁浅收了哭,下意识的去看床上的萧问年,见他还在睡,挣扎着裹了浴巾,拉开门缝道:“怎么了?”
靡乱的气息淡淡飘出,于伯收了提醒他上班迟到的话,看着梁浅半边苍白的脸道:“先生,需要帮忙吗?”
梁浅看着他,神色有些犯冷。
于伯直直的看着他,脸上除了些担心,没有其他。
时间静止了片刻,梁浅握着门把的手终是一松,将于伯放了进来。
于伯一进门,那股子暧昧的味道就更显凝重,他四下飞快的一扫,当下就收拾了起来。
梁浅靠着门,再没了力气伪装,看着低头为他收拾残局的于伯,希望他能识时务一些,眼下他的确很需要有一个人来帮助,但如果这个人敢坏他好事,他也自有办法来收拾。
于伯对背上的冰冷视线作无视状,手脚麻利的将床上的萧问年打理妥当,换好床单地毯后,这才对坐在一边愣愣发呆的梁浅道:“先生,你身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不用。”梁浅摇了摇头,有些脸红的道:“你和他说我这几天出差,别让他知道这些事。”
于伯已经看出了这中间的猫腻,闻言叹了一声道:“先生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嗯……”梁浅点点头,视线转到床上,见萧问年伏在被间睡得很熟,嘴角笑了一下,心里酸涩了好半天,这才在于伯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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