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8.柳暗花明

萧问年在每一个和梁浅相拥而眠的深夜都会默默给自己念几遍清心咒，许诺要做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然而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梁浅缠着伺候他。

这样煎熬的日子只过了一周，萧问年就被梁浅彻底拉下了水。

记忆有所缺失，但身体的熟悉感却做不得假。

没有经过扩张的身体自然艰涩无比，饶是萧问年及近亲吻安抚，梁浅还是痛的牙齿轻颤，记忆中那种被凌虐的痛感从神经处的末梢慢慢袭遍全身，梁浅恍惚中想起之前独自舔舐伤口那些见不得人的夜，想起自己装疯卖傻一步步走来的这许多个天，颤着手将身上覆着的人抱紧。

就算是痛的要死，他也舍不得放开眼前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温暖。

“是不是很疼？”萧问年停下动作，难耐的喘了一口气。

“不~不疼~”梁浅趴在萧问年的肩膀上摇头，本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角的泪痕，却不防睫毛轻颤下，湿热的泪滴还是落了下去，顺着萧问年坚实有力的胸膛，滑到了他的心里。

萧问年轻叹一声，虽忍地辛苦，但比起欲望，他更不想看到梁浅的眼泪。

“眼泪都出来了，还说不疼？”萧问年抬手将梁浅眼角的泪水擦干，拿起手机翻身下了床。

梁浅愣愣的躺在床上，侧首去看萧问年翻动着手机，看着他手脚利落的穿着衣服，心里忽的想起他找人宣泄的前科，猛地朝他扑过去道：“年哥哥~你别走好不好~我不疼的~你别走好不好~”别去找别人好不好？

梁浅红着眼，光着身子死死的抱着他，所谓的骄傲和清高不过是自我保护的幻像，在萧问年面前，除了那颗卑微喜欢着的心，他什么都没有。

手机被扑到地上，身体上刚刚压下去的燥热又升了上来，萧问年顾不得安慰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想到网上说的润滑剂什么的，一边担心医院这个点有没有关门，一边将人抱到床上，哄道：“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年哥哥~你别走好不好？”梁浅咬着唇，一想到他出去找别人做那种事就心痛的喘不过来气，之前萧问年虽没碰那什么张静，可这次呢？上一次他可以装傻被骗赌一把，虽然赌赢了，但这一次他却是再也不敢了。

谁也无法体会到他心里的难过，也无法想像他和张静的那番对话是怎么熬过来的。

梁浅抓着萧问年的衣袖，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横。

萧问年被缠的没法，天知道他这半天真的要被憋屈死了，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人，他真的很想禽兽一次怎么办？

“你乖！我马上回来！”萧问年控制着自己的理智，伸手在梁浅腰上摸了一把，这才起身走人。

梁浅拽不住他，看着大步离开的人，觉得心里有些犯凉。

院子里亮起车灯的时候，梁浅的眼泪已经流干，萧问年推门而入的时候，就见床上的人抱着膝盖，黑黑的眸子在夜色里格外清亮。

似乎还带着一丝寒，不过一闪即逝。

萧问年心里有事，脸色微红的将床上的人压进被子里，莫名的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梁浅偏着头，正兀自心寒，就感觉下身一凉，转头一看，就见萧问年手里拿着一个小瓶，正低头往那里小心的抹着。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显然是没什么经验，梁浅下意识的探手去抓身边的那件黑色外套，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盒子。

原来刚刚是去买这些东西吗？不是去找什么人？

梁浅忽的一笑，阴霾的心情开始晴朗起来。

大概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为他哭为他笑，前一秒因为几句话胡思乱想的伤心不已，后一秒又因为几个烫贴的动作而开心到不行。

误会解开后的柳暗花明，就像午后大树底下泡着的那杯浓茶，最初的苦涩过后，只剩下那一丝丝回味无穷的甜。

“年哥哥？这是什么呀？”梁浅眨着眼，一副好奇宝宝的样。

萧问年照着说明书慢慢为梁浅做着扩张，因为怕伤到他，所以格外认真小心，此刻听到梁浅的问话，这才发现梁浅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买的TT翻了出来。

“没什么。”萧问年将手里的瓶子盖好扔到一边，顺着床单将手一擦，因为不知该怎么和一个“孩子”说这种事，只得俯身将梁浅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吻住。

那个困扰着自己的梦境终于圆满！

动了情自是动了心的，这一点虽不是人人适用，但对于一向洁身自好冷静自持的萧问年来说，是完全成立的。

不过现在的他没空理会这些，因为夜还很长。

……

身体就像是被拆了重新组装过，又酸又累，却没有疼。

梁浅靠在萧问年的身上，一边乖乖的含着勺子里的粥，一边哼哼道：“年哥哥~我身上好疼呀~”

“哪里？后面吗？”萧问年一手端着碗，一手往被子里探。

梁浅低头遮住自己微红的脸，蜷着脚趾不敢动，等萧问年“检查”完，才摇摇头道：“腰疼~腿疼~胳膊疼~哪哪都疼~”

萧问年轻笑一下，又舀了一勺粥递到怀里人的嘴边道：“第一次，难免的，以后就不会了。”

以后？还有以后吗？

梁浅嘴角微勾，眸光微转道：“年哥哥~我们昨天在做什么呀？以后还要在做吗？”

“咳咳咳~”萧问年偏头，开始装聋作哑。

“年哥哥~你干嘛不说话呀？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啊？要不要我去问……”

“别!”萧问年连忙打住梁浅这要人命的思路，见自己躲不过，只能想了想道：“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游戏，一个只有我们两才能做的游戏。”

“只有我们两才能玩的游戏？”梁浅一时理解不了，只皱着眉看着萧问年，疑惑道：“做游戏不是人越多越好吗？两个人玩多没意思啊！那年哥哥~咱们刚才玩的是什么游戏呀？”

“咳咳！”

他的眼神太过清亮，和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一样，萧问年罪恶感顿生，正想着该怎么把这话题给晃过去的时候，就听梁浅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年哥哥~”

萧问年看着他乌澄澄的眼睛，觉得头皮发麻。

“在床上玩的游戏，不就是床戏吗？”梁浅嘴里咕嘟嘟的喝着粥，脸颊鼓的像个小松鼠，萧问年有点发蒙，奇怪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的？

“我说的不对吗？”梁浅歪头，似乎只要萧问年说不对，就得给他在想个新的词出来。

萧问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模棱两可的表示赞同。

“那年哥哥，我可以和别人玩这个游戏吗？”梁浅趴在萧问年的膝上，表情无辜。

“不可以！”萧问年将手里的碗往桌子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梁浅眸光微转，神色有些微不可查的认真，“那年哥哥呢？你可以和别人玩吗？”

“当然也不可以！”

“那……”

“闭嘴！”萧问年神色有些复杂。

梁浅微张的唇慢慢合上，漏出了一个极度委屈的表情。

萧问年也被自己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连忙将身前的人拥进怀里，好半天才低低道：“我们是夫妻，拥抱亲吻这些亲密的事，自然只能彼此间才能发生，我原先……”

他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张静那档子事，有些尴尬道：“我原先有想差的地方，你不懂，我也就不和你说了，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在犯了，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他这番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毕竟梁浅是“听不懂的”。

梁浅也的确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乖乖的点点头后，又抬眸问道：“年哥哥~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萧问年一笑，摸摸他的头道：“自然是真的！”

这个可做不得假。

梁浅眨了眨眼，猛的抬头朝萧问年身上看过来，萧问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靠着床头大方的让他打量，梁浅的视线在萧问年的身上搜寻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的手上。

萧问年一滞。

被子从肩头滑落，梁浅的身上还带着欢爱过后的痕迹，暧昧的吻痕一直蔓延到胳膊，然后在小臂处停了下来。

梁浅慢慢的伸出被子里的手，漏出无名指上那枚闪亮的戒指。

“年哥哥~你的戒指呢？”

十指交握，一个坦荡，一个心虚。

梁浅低头在萧问年的手背上轻轻一吻，遮掩住眼底的阴霾霜冷，音色清冷懵懂道：“你说我们是夫妻~那年哥哥~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