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歪主意

路放考虑了一下：“那我可能做不到。我从没演过戏，也没想过要演戏。”

季沉舟没有接茬，而是把车停在一家僻静的咖啡厅前，道：“我们喝点东西，坐下慢慢聊。”

季沉舟点了一杯无糖低因的美式，路放要了一杯加冰的香草拿铁。坐下后，路放再次申明：“季总，演员我真不行，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你放心，我会给你找到合适你的资源，也能教会你怎么演戏。”季沉舟很肯定地说。

“不是。”路放无奈地看着季沉舟，“关键是我不想当演员啊，不怕你笑话，我还得养活自个，没那个精力也没时间去磨什么演技，我还想趁着大好青春给自己多挣点钱呢。当演员，几年混过去，能不能出头都难说，我时间也浪费了。你们公司还有没有别的需要？”

路放说得直白，他意思也很明确，他就想靠年轻挣几年快钱，不想费那个劲去慢慢磨砺什么狗屁演技。靠演戏出头，成为大明星，那太虚了，路放喜欢实实在在的东西，比如钱。

“我不会让你觉得浪费时间，我可以给你付薪水。”说着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个数字，递到路放眼前，补上一句，“月薪。”

路放瞳孔倏尔放大，看着就要喜上眉梢，但他马上又觉得不对劲。有的经纪公司的确会给新人一点少得可怜的底薪，大多数都是没有的。而季沉舟给他的薪水，绝不是个小数目，起码比自己当野模走台每个月赚的多多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季总，你不是开玩笑？”

“我会以公司的名义跟你签合同，里面会写清楚这一点。”

季沉舟说到这份上，路放无话可说了，默认同意了。演戏，路放觉得还挺新鲜。自己从来都没想过还能演戏，只怕到时候季沉舟会觉得自己这钱都打水漂去了。

但那干他路放什么事呢，他只要有钱挣就行。他算了算，季沉舟给的薪水，不出三年他就能在这城市买房买车，演不出名堂又怎么样，反正他这笔钱稳当，说不定跟这拿着钱打水漂玩的老板混熟点，还可以预支点工资把自己看上那辆跑车先提了。

但路放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季沉舟看着他，认真回答到：“因为你合适。”

这话说了当没说。不过既然老板说他合适，那就合适吧，出钱的人，说什么都对。

完了季沉舟又补上了一句：“你明天下午三点到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我还需要检查下你的身体才能签合同，希望你别介意。”

路放点点头。这倒是很常见，如果身体上有大面积的纹身或者疤痕对做演员会有一些影响的。

路放回到家，突然想起来又止不住的困惑。怎么他就合适了，虽说自己的确有副上天恩赐的好皮囊，每天照镜子都恨不得舔舔自己腹肌，但是演员也不全看脸吧。

洗澡的时候，路放又对着前后两面全身镜，提前把自己身体前后都检查了一遍，完全没问题，这样明天的合同一定可以签的。路放忍不住把双手放在自己紧实的翘臀上捏了两把，突然醍醐灌顶，季沉舟不会是看上自己这完美的肉体了吧。他说的合适，是不是指自己会因为钱跟男人睡觉的事？

这样一来就全解释得通了。那什么狗屁薪水，应该就是包养费吧。路放仔细琢磨了一番，季沉舟精致的脸、清瘦的身材在他眼前又晃了晃，不管那张脸的真假，养眼是真的，自己这波怎么都是稳赚不亏。

活了十八年，总算交了次好运。

但事情好像又跟路放想的不太一样。

签合同那天，路放按照名片上的地址直接去了季沉舟那商住两用的公寓。季沉舟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路放说：“你先脱衣服。”

路放挑眉，挺直接啊，这表面冷冰冰的金主，实则内心火热，很迫切了吗？

路放一扬手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健硕的身材和线条优美的肌肉。路放看了看旁边的落地窗，此时光线十分明亮，顺着窗户往外望去，则可以看到城市最繁华的街景。

路放已经想好一会儿把季沉舟按在那面透明的落地窗前狠干的情景。如果现在是晚上就好了，关了灯，身下一片璀璨夜色，一定更加刺激，不过嘛，来日方长，这种机会肯定不会少。

路放在脱牛仔裤时放慢了速度，脱完牛仔裤，他故意往下勾着自己低腰三角底裤的腰，舔了舔嘴角，问：“季总，还脱吗？”

季沉舟淡淡地看着他：“不用，转一圈。”

路放缓慢地转了一圈，他就不信有人看到他的翘臀还能把持得住的。等他转回来想进一步时，季沉舟却从抽屉里摸出一份合同，推到桌边，说：“没什么问题，衣服穿上吧。这份合同你看下，没问题你就签字。”

路放一顿，有点错愕，然后就把衣服穿上了。也是，金主都没着急，自己着什么急。虽然是卖，但也不能卖得这么主动，毕竟季总出的钱不少，自己不能上赶着显廉价。不管卖什么，都要让出钱的人觉得值，卖自己更应该如此。

路放看了看合同，就是普通的模板合同，除了加上每个月给他付工资的条款，没什么特别的。签约的期限是五年，就新出道的艺人来说，这个期限算是比较合适的，经纪公司没有占他便宜。

但是如果是路放想的那样，五年就有点太长了，一个人睡五年，不腻吗？对于路放当然时间越长越好，他把这归结于自己占了年纪小的便宜，五年后他也才23岁。当即痛快地签了字。

签完字没什么其他事儿了。既然是工作合约，路放玩笑似的调侃了一句：“季总，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暂时还没事，有工作了会叫你的。对了，你也别叫我季总了，现在公司就我两人，你叫我季老师吧。”

“就两人？”

“嗯，就你跟我。等你有需要时，我再给你配助理和司机。”

路放还以为，这好歹也是个真的经纪公司，说不定还真有几个有潜力的艺人，就自己浑水摸鱼而已。没想到，连艺人都只有他一个，要说季沉舟不是对他打什么歪主意，鬼都不相信。

但是要说季沉舟对路放打着什么歪主意，路放现在也很是怀疑。

在签了合同大半个月之后，路放差点都忘记自己卖身求荣这件事了，季沉舟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了电影学院大门，然后拉着他跑来跑去填资料缴费，等路放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成了电影学院进修班的一名学生。而季沉舟还在旁边跟他所谓的老师沟通，让多关照关照他。

从电影学院出来，路放坐在季沉舟的车上皱眉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憋不住问出了他的疑惑：“不是，季老师，你真的打算让我去演戏？”

季沉舟偏头对路放含蓄笑了笑：“要不然你以为我找你做什么？”

“你找我……我怎么知道你找我做什么，但我真觉得我不是演戏那块料。”路放差点嘴一快，就把他心中真正的疑惑给问出来了。

“那你觉得你是干什么的料？”

“季老师，跟你说句实话，我这人挺笨的，很多东西学不会。但有一个优点，要靠体力的活儿，都挺好。”说到后面，路放故意压低了点声音，一把低沉富有男人味儿的声线，不止一个小零说过，光听他这么说话，就能腰塌腿软发大水。为了避免过于刻意，路放紧跟着调侃了一句，“男人有三宝，腰好、腿好、体力好，小爷我齐活。”

季沉舟很给面子地笑了笑：“那挺好。别看演员们表面光鲜，真拍戏那会儿，是个苦累活，很辛苦的，还怕你以后吃不了这个苦呢。”

季沉舟又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路放言语里那点毛剌剌搔得人心痒的小刺儿给抚平了。

没劲！

别看路放年纪不大，但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绝对的情场老手。平时撩他的人排起来手拉手可以绕地球一圈，他一般不怎么吃撩，浪费时间和生命。只有他自己盯上的，才会主动出击，凭他的长相和身材，从来没有失过手。不过要他盯上也有点门槛，除了钱包，还得有点眼缘，也算是百里挑一了。

所以也不是没有人想包他，但是给的起钱的，入不了他的眼，能入眼的，付不起这笔钱。好不容易来了个季沉舟，但这人的爱好过于独特，路放还真没摸出门道，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