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5to

陈缭没卖惨，不过光是乱糟糟的衣服就能让人看出来在郊区找路很艰难，至少他被丢出去之前没这么衣衫不整，之后看见床的那一刻，眼睛都直勾勾不肯离开。

周桎第二天和周擎通了整一个小时的电话，才看见陈缭从走廊尽头走过来。

陈缭揉着眼睛，头上一撮毛向空中卷，瓮声翁气地和周桎说：“周先生吃完早餐了吗？”

周桎让他看墙上的挂钟，陈缭眨了两三下眼睛坚持看清了时间，“九点了啊。”

陈缭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恰恰停在周宅前，他闻声无端打了个冷颤，迅速睁大眼睛扒在窗户边往外看了一眼。

周桎看着他动作，就听对方小声说了一句：“啊，完了。”

任谁都要被周擎身上那股子藏起来又陡然爆发的匪气给吓到，陈缭看情况是当时半天没缓过神，好不容易半路碰见送保姆的车，让不知情的司机给带回来了，幸好周桎愿意发善心，他才能睡一夜安稳觉，看起来并不想再次由奢入俭。

陈缭无辜地盯着周桎，问他：“怎么办啊？”

周桎扫了一眼走廊深处的狗窝：“带着他待在房间里别出来。”

陈缭一愣，好像没想到周桎会这样回答，半犹豫半顺从地挪过去拿起了笼子。

没等他细想，脚步声渐进，他只好轻声叹了口气，一转身迅速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周擎不发火的时候其实是十分冷淡又固执的，他今天又来给周桎当临时助理，一直坐在原处陪周桎工作到深夜才启程回去。

走到门口他还再三叮嘱周桎按时休息，说自己明天再来，周桎拗不过他，也没点头同意，转身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见了陈缭一天之中的第二面。

陈缭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从卧室里慢慢走出来，手捂着鼻子，和周桎打招呼的声音都是无精打采的：“周先生…晚上好。”

他说话的时候吸着鼻子，让人觉得是感冒了。

周桎的卧室离他的不远，正好要往他的方向过去，就拿了条毛巾向他靠近。

陈缭反常地往后退了两步，很努力地克制警觉，却又全身僵硬，十分警惕地说：“您现在，可不可以别过来。”

周桎看了他两眼，径直朝他过去，离他还有半个人距离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陈缭的房间在东侧走廊尽头，即使他一个劲往后躲也钻不进墙壁里，只能捂着衣角埋头掩耳盗铃。

周桎越靠越近，他就缩得越厉害，到最后红着脸眼神躲闪地看向周桎，结结巴巴地说：“生生尿在我身上了…”

周桎侧头，伸手推开半掩的房门，陈缭阻止不及时，让他看见生生正蹬在后者的床上，狰狞着撕咬被子和枕头。

――毛絮满天飞。

那陈缭害怕周擎可能是真真切切的，不然也不会叫他待在房里他就一整天不出来，陪生生周旋了一个白天，还要饿着肚子偷偷找地方处理作案现场，假装无事发生。

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和周桎对视，看表情恨不得埋进地底下不出来，还要坚强地为小狗崽子和自己撑面子：“没事的，小狗就这样，我会处理好的，您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