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祥弯下腰：“你怎么了？头晕又犯了？”

季一鹤有点委屈有点难过，第一次被人摁住开了后面的苞，身体上的缺陷只有家里人知道，没办法跟付祥说，所以委屈憋在心里更难受。

他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睛：“什么破夜店啊，下次再不跟你来了，昨晚我走错房间被那个鸭子给上了。”

付祥翘起脚尖身体向后仰，拽他起来：“行了鹤鹤，都是男人怕什么，又不会怀孕生子的。”

付祥搂住季一鹤的胳膊：“不过想想也挺刺激的，昨晚我们两家是一起开的车诶～”

季一鹤推了推付祥的头：“谁跟那个鸭子是一家人。”

“我送你回去休息休息，你下午不是还要参加安比泰公司的面试吗？”

“差点把这事忘了，谢谢你啊，阿加。”

阿加是付祥的小名，季一鹤从小学开始就年年跟付祥一个班，撞了鬼运了一直到了大学还在一个班，他们两个都是上海本地人，小时候他去付祥家里吃饭，听付祥家里人这样叫付祥，以后也就这么叫了。

季一鹤回家就去楼下的药店买药，站在保健专区纠结了很久，药店阿姨用那种诧异的目光看他，用上海方言打趣：“呕呦～给女朋友买避孕药的啊？”

季一鹤拧眉尴尬的点头：“是啊。”他总不能说是给自己买的。

“用这种的避孕效果好，不伤身体。”

“谢谢阿姨。”季一鹤接过红色的药盒去结账。

身后的阿姨跟另外一个阿姨聊天：“呕呦～你看看现在的小年轻好不啦，那小孩最多就是一个高中生，你看看把小女朋友肚子都搞大了呀。”

季一鹤捂着耳朵匆匆离开药店，顶着一张包子脸长的显小，他能有什么办法。

回到家里季一鹤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一边等水开一边背下午面试的演讲稿，这次应聘安比泰公司的文秘，他要全力以对。

下午到安比泰的面试还是很顺利的，面试官问了几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季一鹤站在大厅里拧开保温杯，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热水疏解一下刚才面试的紧张情绪。

正喝着，季一鹤突然看见公司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影，戴着墨镜，于人群里正面朝自己走来，那露出的半张脸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他被水给呛住了，弓身剧烈咳嗽。

那人注意到了这边，穿过面试者的人群，大步走了过来：“呦，小可爱你怎么在这里。”

季一鹤挺胸抬头仰他：“我来面试，你来干什么？”

秦江浪摘下墨镜，手肘搭在身边的墙上微微弓了点腰，将视线跟他保持在同一高度，痞痞的笑：“我也来面试啊。”

季一鹤侧头试探性的问：“鸭子还干兼职吗？”

秦江浪怔愣了一下，随后缓缓翘起唇角：“你知道吧，上海这地方花费这么大，如今这年头鸭子不好混，一个月也没多少钱，还好我们三班倒，我晚上陪客人上床，白天来大公司当个什么保洁员，这样才能养活自己。”

季一鹤略带同情的表示：“原来你们的日子这么难过，是不是我早晨给你的三百有些少。”

说完从钱包里又抽出二百，拉过秦江浪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那你加油应聘，我先走了。”

秦江浪拽住了他的胳膊，季一鹤被反作用力给带进了他的怀里，季一鹤刚喝完热水的唇泛着淡淡的红润，秦江浪克制住自己没凑上去咬一口。

他在季一鹤耳边哈热气，轻轻笑：“艹，小屁孩，你怎么这么招人稀罕。”

秦江浪含着金汤勺长大，二十九年来头一次有人觉得他可怜，小孩被嫖了还给了他五百块钱，他从北京到上海，飘了一千二百多公里的距离，遇见人生这么一大惊喜。

季一鹤推了推秦江浪的胸：“你离我远一点。”

“怎么？讨厌我？有没有兴趣发展一夜情？”

“你想干什么？”

“想干你！”

季一鹤咬牙冲着秦江浪的脚狠狠一跺。

“艹！”秦江浪捂着脚，皱眉说：“对不起，还是想干你。”

季一鹤拉上滑下的双肩背包的背带：“不要脸！”小脸憋的涨红扭头就走。

单薄的背影迎着夕阳的余晖渐渐走远。

秦江浪收回视线，弯腰拍了拍鞋上的灰，啧，小东西跟女人一样还踩人，脾气到不小。

一进办公室的大门，宋承就围了上来，递了根烟：“行啊浪哥，在北京飘了三年还是回来继承家业了。”

秦江浪接过烟叼在唇上，宋承给他打火，秦江浪侧头去凑，火苗吻上香烟，一阵烟雾蒙了他的眼。

声音略微低沉嘶哑：“飘不动就回了。”

“拉倒吧，你在美国那MBA是白拿的？”

秦江浪食指中指夹烟，用拇指蹭了蹭鼻翼：“这样，你帮我把今天面试者的个人简介都拿过来。”

那小屁孩姓什么叫什么他不知道，只能从个人简介里慢慢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