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季一鹤胸口有点委屈有点疼：“你在骗我！”

“骗你什么？”

“你根本没办法让我进安比泰！”

秦江浪一本正经的说：“实话告诉你，安比泰的老总没人比我更熟悉，一会要是老总在床上折腾我，死去活来的那种，趁他高兴，我把你的事给他一说，没准就答应了呢？”

季一鹤愤愤咬牙切齿：“不用了，投机取巧的方式我不屑，机会是要自己争取来了的才有价值！”

秦江浪手扶了扶额头，死死憋着硬是没让自己笑出声，这小屁孩怎么这么逗……金句名言说的一套一套的。

“昂，这样啊，我不管，反正你那一声好哥哥都叫了，那我就该履行好哥哥的责任义务，你入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想好怎么以身相报就行。”

“随便你！”

季一鹤暴走！狠狠摁了结束通话，平常不管是跟谁打电话，他都会说再见，现在竟失了良好的教养。

果然跟鸭子不能一般见识，你能指望一只家禽听懂人话吗。

更何况，文凭还比自己低，一看就知道没素养。

李薇丽从厨房里探出头：“大鹤小鸽，过来端饭！”

“嗳，知道了，妈。”季一鹤拍了拍还在发热的脸，胡乱摇了摇头，自己都想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李薇丽看自家儿子小口小口的咀嚼着米粒，问：“怎么了？心情不好？没面试上？”

季一鹤吃不下去了，端过稀饭喝汤，没人安慰不要紧，被一安慰反而眼泪顺势吧嗒吧嗒的往稀饭里砸：“嗯，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

李薇丽揉了揉儿子的头：“妈早就和你说过，努力了不一定就会有结果，可是你不去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行不行？”

季一鸽给哥哥递了一张抽纸：“就是啊，哥你别哭。”

季一鹤擦了擦鼻子，瞳孔中覆盖着一层光膜：“妈，我知道我身体有缺陷，天分也不够高，以前那么努力的学习到最后只是个专科，这次我怕我会让你失望。”

李薇丽笑了笑，她已经不是很年轻了，四十多岁的女人操劳了半辈子，眼角处已经起了皱纹，她说：“你们两个，永远是我的骄傲。”

秦江浪被挂了电话后半天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心里一直躁动到凌晨十二点。

起来摸出手机给宋承打电话。

宋承正在和老婆躺在床上睡，他跟他老婆都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宋承顶着鸟窝头，一脸困倦的接听。

“喂，阿承，睡了没？”

外面的蟋蟀窸窸窣窣的吵，宋承抓了抓头发，哈欠连连的反问：“都这个点了，你说呢？你回来还没入职报道不用工作，我他妈明天还要上班！”

秦江浪“哦”了一声，沉默了半天，又吐骚话：“反正你被我叫醒了，你一时半会的也睡不着，我跟你讲，我刚给小屁孩打了个电话，我骗他说我……”

宋承沉默，再沉默，他明天不想录那个小孩了，这他妈还没上班呢就让浪哥魂不守舍的，这要上了班还不得腻腻歪歪，秦江浪这个狗逼还不得成天跟他逼逼叨叨。

“说完了没？”

秦江浪越说越兴奋：“还没说完呢，怎么了？”

宋承想把秦江浪一脚给踹回北京总公司去：“你他妈把伪装游戏玩多了吧，脑子被门夹了吧？还是被康宝彤给甩的伤心欲绝的弯了！？”

秦江浪嗤笑：“拉倒吧，我就是看小孩挺逗的，什么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才有价值，投机取巧的方式我不屑……”

宋承想摔了手机，蒙头睡觉：“我理解你急于分享你捡到宝贝的喜悦，可你他妈大晚上心里躁动万马奔腾的不睡觉，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你要开分享座谈会，你找周严去。”

嘟嘟嘟嘟——

“喂？？？？”

啧，找个知心听众怎么就这么难，秦江浪心里的躁动感还没下去，翻了个身又给周严打电话。

“喂，阿周啊……”

“我跟你讲，我昨天遇见那小孩特逗，什么机会是自己争取来了的才有价值……”

周严正熬夜在电脑上做word，明天跟天琪公司还有个合作项目商谈，人人都为工作忙的要死要活的，谁跟秦江浪这个狗逼一样闲的没事干。

办公室的落地玻璃外，是夜上海的灯火辉煌，高架桥上车水马龙。

玻璃上倒映出周严刻薄的面孔，他抿了一口热咖啡，冷冷的问：“说完了吗？”

秦江浪顿了顿，天真的开口：“没有啊，怎么了？反正你又没睡，你听我慢慢跟你讲。”

周严转身走到书桌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不耐烦的摁了摁太阳穴：“行，那你继续说，说完你自己挂电话。”

然后顺手摁下静音键，把手机扔在一边，世界果然一下清净了，他继续忙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