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差点儿尿裤子(上)
梁池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升职加薪,年薪百万,把老头镇住了,老头巴巴的说:“还是我儿子厉害。”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高兴得梁池在梦里捶床大笑。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家里的空调有点儿冷,冻得梁池梦里好几次打喷嚏喷了老头一脸口水。
最后一次打喷嚏,梁池实在有点儿挨不住,想去把空调调高点儿,可怎么动手都被被子裹着,拿不到遥控器。
极其烦躁的梁池一个喷嚏醒了过来,眨眼盯着眼前的电杆儿,几秒之后又把眼睛闭上。
肯定是在做梦。
又几秒之后,梁池感觉越来越冷,连打了两次喷嚏睁开眼睛,面前的电杆儿依旧笔直,一大块锈迹在眼前晃悠。
这和梦里的场景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止没有大床没有明亮的灯光,梁池发现自己连件衣服都没有。
头顶上一盏黄色的路灯孤单的照着梁池。
这个城市的秋天很操蛋,白天晒死,晚上冻死,一天过完春夏秋冬。
梁池和文骞走的时候怕冷,拿了一件外套,里面穿着早上出门时候的T恤,可现在除了裤子和一身的鸡皮疙瘩,梁池一无所有。
手脚几乎已经麻木了,左手被扎带绑在电线杆的锈迹下面,右手和左腿做着最亲密的接触。梁池发现自己正以一个十分虔诚且难度极高的姿势抱着电线杆儿。
不,准确的说,是尿急,在天畅的时候梁池喝了不少酒。
“卧槽!”梁池使劲儿挣了一下,除了一条右腿,浑身哪儿都不能动。
现在不知道几点,反正天没亮,路上鬼都没有一个,也没有夜摊儿。大概是夜里三点左右,只有这会儿才会这么寂静。
“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我弄你八辈祖宗!”梁池拼着受点儿伤,使劲儿挣着左手的扎带。
可惜,国家的崛起让国货的质量越来越好,在这种扎带上的体现尤其突出。
“算你狠!”梁池喘着气放弃挣扎,腰实在是太疼了。
这个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腰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脊椎估计都该变形了。
再这么下去,要么要折了,要么尿裤子,再往后天亮还得挨小姑娘指着骂暴露狂死变态。
手机在裤兜里,可是梁池完全没办法拿,除非梁池能把右腿折回去裤袋里掏手机。
绑自己的那个人渣简直不能再狠!
路上不时还有车经过,梁池也不想要脸了,朝着一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吼了一声:“诶,等等!”
那车开得飞快,逃命一样。
梁池扯着扎带问候了好几句车屁股,只看见黑夜中的一股浓烟。
这车质量太次了。
接着梁池不知道对多少车吼,然后骂脏话,结果大同小异,全把梁池当神经病,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梁池冻得浑身哆嗦,到后面浑身都冷,只有额头和眼皮是烫的。
生死存亡之际,梁池开始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结果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最后一刻,自己在天畅见到了一个长得非常之好看的小鸭子,要带他出场。
那小鸭子的脸有点儿眼熟。
梁池一个激灵,抱着电杆儿欲哭无泪。
如果不是今年命里犯煞,就是他娘的和关煦犯冲,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关键是自己怎么想到要带小鸭子出场的,虽然说喜欢伙子这么多年,可梁池连小伙子的手都没摸过,时间都用去读书以及和狐朋狗友鬼混了。
冷、浑身疼,尿急,梁池只能用最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不尿裤子。
又这么挨了一个多小时,路上车越来越多的时候,梁池终于见到了一个清洁工大爷。
那一瞬间,大爷简直光辉明亮。
“大爷……。”梁池操着公鸭嗓喊:“叔,哥哥,求你快给我解个绳子!”
梁池说话从来没这么客气过,担心得罪了大爷,那一切不那么美好的预想就该成真了。
大爷挥着扫帚和撮箕当武器戒备,一步一挪的慢慢靠近,皱眉花了半分钟的时间确认梁池不是神经病,才操着一口方言问梁池:“你这孩子咋回事儿呢,练瑜伽?”
“叔,我不练瑜伽,我喝醉了被别人捆这儿的,我快冻死了。”梁池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可怜。
大爷盯着梁池手上的扎带,老半天了才说:“我木有剪子,你搁这儿等着,我去找找。”
“别别别!”梁池只有一边通气的鼻子闻到了大爷身上的烟味儿:“你用打火机给我烧断就成。”
塑料烧化了肯定得黏在手上,但梁池情愿挨烫,挨得心甘情愿。
大爷掏出打火机,点着之后又看了梁池一眼,无声的问你确定吗?
“烧吧,叔,再不烧我尿裤子了。”梁池感觉再看着小火苗晃一秒,自己就能尿出来。
大爷总算是用小火苗把梁池左手的扎带烧断了,塑料一化黏在梁池手上,梁池赶紧回手在裤子上蹭了一下。
被长期固定的手臂回过去的时候关节断裂一样的疼,加上塑料糊在手上一蹭撕下来一块皮,梁池连彪了两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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