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断袖之情

两人悠哉悠哉的四处游玩，五日后终是回到了新城。

韩墨靠着楚临风睡得正香，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到了主城，还在做着美梦。

楚临风毫不在意旁人奇怪的目光，拉着缰绳，缓缓策马走向城门，时不时瞄一眼睡着的怀中人，不觉柔和了目光。

昨夜，韩墨耐不住没酒的日子，偷偷的跑出去买酒，结果给黑衣人追的到处跑，等楚临风赶到时，韩墨正猫在树上昏昏欲睡。

不知是不是眯了那一下，后半夜特别精神，抱着酒喝了个烂醉，然后死活非要靠着他，买了一匹马不骑，爬上他的马就不动弹了。

临进城门时，韩墨忽然睁开眼睛，神色清明，完全没有在外时的放松，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但楚临风觉得，他没在笑，至少不像在山林中那般。

新城，我回来了。韩墨盯着高耸的城头，似笑非笑。

两人刚入城门，一辆精致的马车迎面而来，带来淡淡的脂粉香味。

待马车停稳，有人从车中走出，入目一袭淡紫色百褶裙及地，裙摆上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轻拢的云鬓里插着紫色流苏，略施胭脂，眉清目秀。

一出现便引来旁人侧目，当是美人胚子无疑。

“九妹，你怎么来了？”

“素儿奉二哥之命，来迎五哥。”韩素抬眼看了眼韩墨身后的楚临风，立即红着脸低下了头。

韩墨看了眼身旁的楚临风，自古蓝颜祸水啊。

“大哥呢？”

“大哥在外救灾，尚未归来。”

韩墨眯起眼，他记得这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何来的灾，不过是官员相互勾结，谎报天灾。

楚临风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茶楼，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走吧。”

“嗯，我得先去父王那里，你可找的到凌云居？”

“五哥，素儿可带这位…少侠过去。”

“不必了，走吧。”楚临风背着剑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刚才一脸娇羞的韩秋柔白了脸。

韩墨将马交给下人，笑着道：“九妹随我一并入宫向父王请安还是？”

“也好，那便一起吧。”

韩墨点点头，转身跟上楚临风，回眸看了眼刚才的茶楼，箭尖折射出光亮。

“楚临风，你如此辜负芳心，不怕报应？”

楚临风脚下不停，“你怕？”

“……”韩墨勾唇，报应啊，身后事，由他吧。

“儿臣拜见父王。”

韩墨恭敬的行礼，与韩素异口同声道。

“墨儿，怎么突然想着回来了？”

韩墨直起身起身，看向高位上的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眼前浮现他两鬓斑白的模样。

“月中便是父王的寿诞，儿臣赶来给父王祝寿。”

东霖王低头看着自己年幼的儿子，一下一下敲击着扶手上的龙头，“有心了。”

韩墨抿唇，忽然跪下，“儿臣此次回来还有一事，求父王恩准。”

“什么事，起来说。”

“儿臣……喜欢上一人。”韩墨直起腰，父王并不欢喜他的到来，茶楼上的影卫是父王身边的近卫，前世他差点就死在那，因为自己私自回城。

这次他特地知会二哥，所以那人才未动手。

“哦，不知是哪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入了墨儿的眼？”

“……他是江湖中人。”

“哦。”东霖王淡淡的应着。

韩墨硬着头皮接着道：“……他是个男人。”

东霖王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跪着的韩墨，一时殿上鸦雀无声，身边的韩素连大气都不敢出。

“墨儿，你可考虑清楚了。”

“是，儿臣考虑好了。”

“看来，你还没考虑清楚，跪着吧，何时考虑清楚了，何时再来见孤。”东霖王起身离开，留下韩墨一人。

韩素随着东霖王离开，离开时回头看向韩墨，她想问一问，兄长喜欢之人，可是今日一同入城之人？

楚临风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韩墨身旁，韩墨一转头就看见楚临风，着实吓了一跳。

“你喜欢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在。”楚临风抬头看了眼梁上，那里隐藏的影卫被他打晕，他也就顺势占了他的位置，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听到了这些。

韩墨想死的心都有，本想着尽快打消父王的疑心，结果父王信了，连着楚临风也信了的话，他就真是骑虎难下。

“你……我们回去再说，可好？”

“嗯。”楚临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你要跪多久？”

“不知道啊。”韩墨苦笑，他要跪多久，就要取决于他的父王了。

楚临风转身来到一旁，倚着柱子隐入阴影处，韩墨则挺直了脊背，直直跪在寒冷的大殿上。

时光飞逝，韩墨微动了动，咬牙坚持着，直到一名头发花白的太监从内殿走出，韩墨才暗自松了口气。

太监弯腰扶起韩墨，脸上堆着笑容，“王上有命，准了公子所求，让您回去早些歇息。”

“谢公公。”韩墨忍着龇牙咧嘴的冲动，将袖中的钱袋塞到太监手中，“父王可还说了什么？”

“多的，下臣就不知道了，无功不受禄，五公子请回。”

韩墨叹了口气，这老太监还是这样，油盐不进，不过也好，至少父王身边还有可信之人。

韩墨一瘸一拐的走出金銮殿，刚走到拐角处，楚临风就现了身，搂着人快速的离开宫殿。

东霖王喝着茶，批阅着手中的奏章，忽然说道：“知书啊，你说墨儿此举是为了让孤安心吗？”

“下臣……不知。”

“无妨，说吧。”

“下臣觉得，五公子此举，只为阐明自己的决心。”

东霖王手中的笔一顿，叹了口气，他的孩儿长大了，懂得为父王解忧了。

凌云居内，韩墨坐在椅子上，看了眼等解释的楚临风，“东霖国训里有一条，王室贵胄可纳男妻，纳之不可为王。”

“嗯。”楚临风似乎早已知道，端起清茶，抿了一口。

他断了自己的后路，告诉父王自己无心争储，并将这个软肋交与父王，阐明自己的立场。

“你的腿……”

“啊，没事。”韩墨撩开衣服，抽出了两个垫子，“有备无患。”

“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