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与君行7目录

第17章与君行7

灵幽把腰牌往怀里一揣,说道:“公子听说了池家灭门的事,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蜀中制造血案,让我下山来暗中查访。我听说你把池家的遗孤都给抓了,本来不想拿身份来压你,就想着低调地把人从你这里带走便是,谁知道你非要拆穿我的身份,哎,真是。”

柳问吉颤颤巍巍点头称是,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说道:“招阳公子思虑周到,是小人眼拙,自讨苦吃。只是,小人并没有抓拿池家的遗孤,不知道是谁在公子面前嚼口舌。”

灵幽道:“怎么不在你船上?跟我朋友一起被你们捉上船来的不是?”

柳问吉这才想起和墨雪一起捉来的那个少女和小男孩,于是立刻吩咐仆从去把池家的遗孤带来。

灵幽吩咐那领命而去的仆从道:“记住了,得好好地请他们过来,别把小孩子吓着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墨雪不由得看了灵幽一眼,心想,这个小子虽然可恶起来能把人气死,但也不是没有可爱的时候。

仆从去请池莲心和池藕根的空档,灵幽已经问柳问吉要了三花散的解药,替墨雪把毒解了。

之后,柳问吉又把灵幽和墨雪都请到了上座,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还叫人去把准备好的歌舞都排上来。

灵幽制止道:“柳门主,你家的歌舞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出来替公子办事,不能耽搁,你可别害我。”

柳问吉答道:“是是是,那就都退下吧。招阳公子还有什么是小的能帮上忙的,小的订单竭尽所能,只盼望招阳公子回去以后也能替小的美言几句。”

灵幽端起桌上的酒来喝了一杯,笑着对柳问吉道:“柳门主说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公子身边的随侍,你乃是堂堂门主,哪里还需要我美言什么。”

柳问吉听了这话,原以为讨好巴结这位招阳公子无用,哪知又听得他忽然说道:“不过嘛,有一件事,倒的确是需要柳门主帮忙——”

他便立马答应道:“公子但说无妨,我一定办到!”

灵幽便笑道:“听说柳门主这船上藏着一件宝贝,能在水下穿梭千里,堪比剑鱼——”这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柳问吉嘴角抽了抽,有些心疼道:“招阳公子,那可是我这只木头朱雀的镇船之宝,这——”

灵幽道:“其实呢,我借你这宝贝,也不过是为了替公子办事,柳门主若是能割爱,公子知道了你如此为公,定然会赏你更好的。”

柳问吉听了这话,立马就答应下了:“能为公子出一份力,是小的的福分,别说是一艘‘剑鱼’,就是我这大船和手下们,公子也可征用了去。”

灵幽笑道:“柳门主果然大公无私,我不是说了么,公子让我暗访,自然要低调,这‘剑鱼’就正好,你这大船我可不敢要,不然一路上带着你这么多人,太招摇了。”

柳问吉点头道:“是是是,小的又鲁莽了。”

之后,灵幽又让柳问吉给他准备了许多鸡鸭鱼肉和酒水大米竹炭等,够他们在路上吃十来天的了。

待两个仆人将池莲心和池藕根带来的时候,“剑鱼”已经准备好了,柳问吉一路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把众人都送上了船。

这被柳问吉当作心头肉的“剑鱼”从外表上看,也不过就是一艘一间屋子大小的普通中等船只,而且只有一间船舱,不过航行的速度倒是比一般船只要稍快一些。

当“剑鱼”终于顺着河流沿江而下划出十来米远,柳问吉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总算把瘟神送走了。”

旁边下人似是新人,不太明白主子为何吓成这样,问道:“老爷,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柳问吉回头就骂道:“何方神圣?蜀中小魔头的人,你敢惹?”

那下人吓得立刻禁声不说话了,招阳公子是谁他不知道,但没有蜀中人不知道蜀中小魔头是谁的,也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称所代表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送走了灵幽等人,柳问吉这才终于有功夫想起自己的女儿来,急匆匆地往女儿的房间赶去,一边跑一边喊:“我的女儿啊,他们把你怎么样了——有没有看你长得如花似玉就欺负你啊——”

……

荡悠悠的湖面上,“剑鱼”匀速行驶。

船上,池莲心还未弄明白,看看墨雪身上的新郎服,又看看灵幽身上的新娘服,实在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公子,灵公子,你们这是?”

池藕根见灵幽这次救了他和姐姐,已经不那么讨厌他了,拍着手欢喜道:“我知道,他们这是成亲了,成亲了就要亲亲入洞房的,是不是?”

池莲心立刻捂住了池藕根的嘴,尴尬地笑道:“墨公子,灵公子,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你们别当回事。”

墨雪和灵幽也是满脸尴尬,特别是“入洞房”三个字,听在灵幽耳朵里,就想到自己在拜堂时候的“难以启齿”,听在墨雪耳朵里便让他想起了他手腕上的“相思咒”。

为了避免持续的误会,二人忙把自己身上的喜服都脱了。

灵幽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墨雪也点点头,附和道:“对,权宜之计。”

池莲心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点了点头,道:“二位公子为了救我和藕根,做出这样的牺牲,莲心实在是无以为报。”

话音刚落,墨雪和灵幽便异口同声答道:“应该的。”

这默契简直有些妇唱夫随的味道了,气氛瞬间微妙了。

池莲心觉得还是转移话题吧,于是问道:“灵公子,那个柳问吉为何如此怕你?”

墨雪听了这个问题,脸上也现出疑惑的神色,问灵幽道:“我也想问你,那块腰牌上刻的是什么?招阳又是谁?竟然能让人如此害怕?”

墨雪和池莲心一样,都还不知道抓他们去的乃是飞云门下的柳宿门,只当是某个抢亲的江匪组织。

灵幽心道:“权宜之计把招阳那小子的身份搬出来搪塞柳问吉,这腰牌的事得想个理由糊弄过去才行。”

他心里打着编着谎话,脸上笑容却轻松自如,把腰牌从怀里摸出来,随手就扔到了墨雪手中,好似那真的不是一件什么稀罕的宝贝玩意儿,说道:“招阳是我随便编的一个人名,飞云门那么多人,柳宿门不过是四大堂下八大分宿下的一个小枝,哪里认得飞云门少主的侍从叫什么名字?他怕的可不是我,而仅仅是这块腰牌。”

墨雪见那腰牌上的图案很是普通,甚至还有些调皮,就是一朵带了翅膀的云,丝毫也看出来为什么这样一块腰牌能使得柳问吉吓成那样。

池莲心只看了那腰牌一眼,却立刻吓得面色苍白,退后了一步,连看灵幽的眼神里都带着恐惧,颤声道:“这是飞云门云公子的腰牌,你,你是——”

灵幽知道墨雪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人,若是让池莲心说下去,难免墨雪也会这样想,再联系前因后果,恐怕他真的会猜出他的身份来,于是轻笑一声,对池莲心道:“池姑娘别多心,我不是心中所想的人,这块腰牌是我带着猴子在峨眉山游玩的时候,从飞云门的一个仆从身上偷来的。

再说,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能是你心里以为的那个人吗?”

池莲心重新打量了一下灵幽,见他面容清俊,毫无凶神恶煞之像,又想起初见他时候的那一身破烂的粗麻布衣服,别说是飞云门的少爷,就是一般人家的少爷也不像。

池莲心道:“这块腰牌真的是你从飞云门仆从的身上偷来的?”

灵幽有些神秘地说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偷到的,想着飞云门的人那么厉害,没准什么时候能派上大用场,没有想到这东西果真好用。”

墨雪也曾经耳闻过飞云门,这个门派就创立在仙山福地峨眉金顶上,据说飞云门的掌门是个很少露面的神秘女人,没有人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她创立飞云门也不过十八年的时间,却已经让它成为了蜀中的第一的仙家门派。

墨雪问灵幽道:“你们说的可是峨眉山上的飞云门?”

池莲心点点头,道:“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一个飞云门,门下弟子所持的腰牌印的都是祥云图案,据说唯有飞云门少主的腰牌别出心裁,祥云图案上有一对翅膀。”

墨雪听明白了,原来灵幽偷的腰牌就是飞云门少主的,然而他还是不解,问道:“我听说飞云门虽然处世霸道,但也不会滥杀无辜,为什么飞云门的属下会这么害怕他们的少门主?”

灵幽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似乎被议论的正是他自己一般,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池莲心道:“飞云门少主是飞云门掌门之子,有蜀中小魔头之称,因为人人都知道,得罪了他,会死得惨不忍睹。”

墨雪听说过飞云门的一些事,但蜀中相对姑苏而言,毕竟路途遥远,许多消息传不到姑苏去,就算到了,恐怕也是经过多少人言的改编,早已经跟事实大相径庭了,因此,墨雪对于这个少门主知道得并不多。

他这次来蜀中除了是来救援池家意外,也想了解一下蜀中的一些门派世家,于是问道:“池姑娘,这是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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