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目录

第20章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路望鹤只觉得脊梁撞上腐朽的木栏杆一阵钻心的剧痛,随后身体便陡然失重,入目只剩下阁楼上援救不急的工作人员震惊恐慌的脸。

“小路老师!”

“快叫救护车!”

急呼声被耳畔轰响的风声刮得凌乱,路望鹤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这一秒或是下一秒,自己的后脑勺就会砸在地上。

三楼的高度,这样后背朝地的姿势,不死估计也是多处骨折,重伤昏迷。

果然下一瞬,脊背就重重地砸上了什么东西,然而这东西并不是石地的冷硬,而是温热的像是什么人的怀抱。

路望鹤豁然睁开眸子,看见了一双紧紧环在自己腰间的骨节分明的手,小指上海蓝色的尾戒在阳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微光,让他心口莫名得一阵悸动,几乎掩盖过坠楼的急促心跳。

旋即耳畔传来一声低哑的闷哼声,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他的脊背紧紧贴在傅京墨的胸膛,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痛楚。

只是旋即上下一阵颠倒,傅京墨抱着他翻滚了两圈,青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墨发随着这两下翻滚变得凌乱不堪,路望鹤还穿着长袖的戏服,翻滚间一下子不知道勾住了什么东西,两个人瞬间被拉扯得一顿。

路望鹤躺在地上,瞳孔微缩,看见傅京墨俊美的面容逐渐放大,随后唇瓣便印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噌”的一瞬,脑海里的哪根弦似乎崩断了。

不过是个意外……两个大男人亲一下就亲一下,没有什么的……

路望鹤下意识地侧过脸避开,那抹温热擦过他的下颌,他才发现刚才印在自己唇上的不过是傅京墨的指腹。

而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玉色的脸竟然带了诡异的薄红,连耳根都红得几乎滴血,凤眸慌乱地轻颤了几下,让人莫名联想到古时候被土匪强抢的纯情少男。

在刚刚这样慌乱的情况下,傅京墨竟然为了不要亲到他,能用自己的指腹挡在了他的唇瓣前……

若是傅京墨生在古代,为了自己深爱的白月光如此不近美色,定能领到个贞洁牌坊,邻里街坊无不称颂。

路望鹤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几刻,眼见着傅京墨的耳根越来越红,一时竟然忍俊不禁,险些压不住自己的低笑。

“你……”

傅京墨立即把手从路望鹤的身上挪到了地上,方才少年玫色的薄唇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他的喉结迅速地滚动了一下。

玉色的俊脸烫得发红,躲闪着避开了路望鹤含着几分玩味的视线,冷声道:“你笑什么?”

远处的阁楼上剧组的工作人员刚从路望鹤意外摔下楼,傅总英雄救美的恍若电视剧情节的桥段中回过神来,立即前呼后拥地下楼梯朝着他们跑来。

“傅总,您没事吧?”

“小路老师还好吗,有受伤吗?”

路望鹤试着动了动四肢,被傅京墨抱着摔在地上,又滚了几圈减少了冲击力,他其实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最多应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心绪平静了一些后,竟也起了一些逗弄傅京墨的心思。

少年压低了嗓音轻笑:“我在笑,傅总用手挡着不敢亲我,现在却压在我身上不肯起来……”

“路望鹤!你别胡说八道!”傅京墨眸子一沉,双手撑着地一下直起身子,然后迅速地站了起来。

路望鹤眼尖地看见了傅京墨的指缝里流出来的血,顺着青年修长的指节滴落在地面上绽开了一朵朵血花。

少年赶紧起身,敛了笑容:“傅京墨,你的手受伤了?”

话音刚落,几个工作人员已经急匆匆地赶到了。

“傅总您受伤了?我们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抱歉抱歉,是我们剧组检查工作不到位,才导致出了这样的意外……”

傅京墨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被石地擦破的掌心,拧了拧眉心:“我没事,只是一点擦伤罢了。”

他垂下手,掌心血肉模糊并没有多少疼痛,反倒是指尖碰过路望鹤唇瓣的地方,滚烫一片,热度顺着手上的经络一直熨帖到心口。

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先把路望鹤送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要……”

他原想说“不要留下什么暗伤”。

喉口一紧,缓声续的话却是:“不要耽误了剧组的拍摄进度。”

路望鹤自己就可以在剧组过得很好,若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关心他,反倒会给少年惹来麻烦的。

几个工作人员扶起了路望鹤,连声询问了几句,然后按着傅京墨的吩咐,将人送上了剧组的车。

“傅总,您手上的伤口不去处理一下怎么行?要不也和路先生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傅京墨看着助理一脸紧张的神色,缓缓点了点头:“好吧。”

到医院检查完,有傅京墨在,剧组没人敢怠慢,有关的无关的检查都做了一套,路望鹤看着拿到的报告单子,除了一点轻微的擦伤没有任何问题。

反倒是傅京墨,手上不止是擦伤,腕间还有轻微的骨骼错位,得在医院住个一晚上。

理所应当的,作为傅总见义勇为帮助的对象,路望鹤于情于理都成了代表剧组陪同傅京墨住院的人。

少年端着许导送过来的一饭盒鸡汤,进了病房,傅京墨坐在床沿处正和助理说着什么。

“会议延迟到明天吧,就说——”

傅京墨瞥了一眼端着鸡汤的路望鹤端正的眉目,想起了下午摔在地上时少年牙尖嘴利的调侃。

傅总眯了眯凤眸,顶着助理疑惑的目光,悠然道:“就说,我在陪我的夫人在横店旅游,没空回来开会。”

助理暗自腹诽:这一旅游都旅游到医院来了。

“是,傅总,我这就去跟许经理打电话让他延迟会议。”

路望鹤看着助理出门,才走上前,将饭盒打开,递到了傅京墨面前。

看了一眼他包着纱布的手,思及傅京墨这伤是为了他受的,心底一软,善良地提议道:“傅总,要不我喂……”

贞洁烈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把饭盒放到旁边。”

路望鹤依言照做。

傅京墨颤巍巍地用着左手,舀起了一勺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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