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出现,刺杀事件
一席彩衣的女子在众多素衣女子的围拱之下,手持琵琶,跳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敦煌舞,一头束起的乌发随着节奏晃过众宾客们的视野,发丝不时甩到雪白的肌肤上,黑与白形成强烈的对比,如此貌美的女子,再加上宛若“飞天”般飘逸的舞姿,不时获得宾客们的叫好和赞叹。
“今日柳娘子的舞姿可真是让我们众人大开眼界啊,本相重重有赏!来人,备车送柳娘子回去吧。”
“妾身谢过左相大人。能得诸位大人的谬赞实乃妾身的福分,那妾身这就告退了。”
一辆带着左相府标识的马车驶进街道,路旁行人纷纷让道。
“主子您今儿个可又是大放异彩了呢,连左相大人和御史大人都夸赞您呢,看来您这花魁的地位坐的更加稳当了。”
“这也不算是枉费了我一番辛苦准备。”柳可人揉捏着眉头和太阳穴,说道:“对了,流月,上回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之前收到从其他城里打听来的消息,他最近下山了,我们的探子一路跟随打听消息,听说近日在南边几城出现过。”流月向柳可人递了块芋头糕,“您吃点垫垫,今儿可都没怎么吃东西。”
“这可就有点不对劲了,他竟然出来了?怪了……”柳可人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不过也好,正好给了我机会,不枉我这么多年的等待了。这一阵我就先不去教坊司了,那边你让茹儿姐姐帮我看着点儿,可别让人这时候抓了把柄,我搬到咱的观云楼去住吧,那儿来往人多,消息也灵通些,我也更方便。”
“是,奴婢这就让掌柜的准备。”流月应了下来,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张口说道:“主子,别怪奴婢多嘴,您这样……真的值吗?”
柳可人闻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该用你担心的别担心,我心里自然有数。”
“是!是奴婢多言了,主子您千万别放在心上!”闻言,流月连忙低下头,行了一礼。
这样真的有意义吗?或许吧,可能这一切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但,存着希望总是好的,自己已为这个目标等待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呢?柳可人在心底告诉自己。
天气还有些凉意,庆城的一家店中热气腾腾,一股浓郁的辣香味充斥在每个人的鼻腔中。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涮锅吃,好不热闹。
“诶,你们都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说来听听。”
“前段日子京城那边可是又有大新闻了,你们可知道那京中最有名的大花魁柳可人,之前去左相府上献艺,那一席敦煌舞啊,可是让左相大人和御史大人都为之叫好呢!”
“真的假的?这柳娘子这么厉害?”
“那还有假?夏国第一花魁可不是说着玩的。真让人羡慕啊,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能见上一见柳娘子的舞,便是死而无憾了!”
“你小子就做梦去吧!”
一旁的座上,坐着一位一席白衣背着长剑的男子,头上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视线,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身边好像气压都低上几分。他对面坐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开口说道:“师父,我们吃完就继续赶路吧,停留时间太长会出事的。”
“嗯。”那白衣男子应道。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破空而过,直刺向那男子,他微微偏一偏身子,那剑刺在了身后的木梁上,店里的客人纷纷逃了出去,店小二也蹲在堂柜后面不敢探出头。
一群黑衣男子从前门后门冲进来,约有十余个,迅速围住了白衣男子和那少年。领头的黑衣男子低喝一声:“上!”
那少年拔出自己放在一旁的剑就要打上去,那白衣男子却说:“退后。”
说完,自己拔出身后的剑,提身冲向那些前来刺杀的人,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群黑衣男子齐齐倒在了地上。那少年连忙抽出一条丝帛,上前擦拭他的剑刃,随后,又蹲下查看地下的尸体,他翻出一块令牌,站起身对白衣男子说:“师傅,是印门。”
“看来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驶离了饭馆门前的巷子。
“师父,我不明白,为什么印门要在明知道只派出这种实力的人根本杀不死甚至连伤都伤不到您的情况下,还要贸然动手暴露自己?”
“暴露他们自己的同时,我们也被暴露了。”白衣男子淡然说道:“清云,你还是年纪小,以后遇问题要能更深入地去推想事情的本质,希望为师这次带你下山历练,你能够有所收获。”
“是。清云定不负师父所望。”清云正式说道:“所以说,他们是故意这样做,即便我们成功脱身离开,这件事也会通过百姓们传播开来,他们想要以此引出更多的力量一起对付我们,把水搅混,他们好从中得利。”
“正是。”
“真是阴险,印门那群老家伙真不愧‘小人’的称呼啊。”
“勿需多言,我们需再加快赶路的速度了,早日赶到京城,在天子脚下,他们也不敢那么肆意妄为,我们也就有反击的机会了。”
“是,师父。”
“待会儿你找时间去我们的暗桩往山下和京城的暗桩送个信。”
“您放心。”
“这位客官,您慢用,千层油糕配上这上好的茶叶,可甚是美味啊。”
“诶,您这边请。”
小二的脸上挂着笑容热情地到处招呼。
二楼中央的屏风后有乐伎在奏着琵琶,楼上楼下来来往往都是客人,喝茶、尝点心、吃酒菜、住店,干什么的都有。
“这观云楼不愧是花魁娘子的生意啊,恐怕有一半的客人都是冲着这柳娘子名头来的吧。”
“可不是嘛,自从这柳可人成为夏国第一花魁之后,每次献艺之后那位置都是坐得更加稳当了啊,这名声也是,坊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一旁席上的客人正说着:“我今儿早去走马街验货的时候,听庆城来的人说,前几日庆城可是闹出了个大动静。”
这席客人一听,扭身对那人说:“哦?小友说来也让我们听个新鲜?”
那人一看不少人感兴趣也来了劲把扇子一合,往手中一敲,张口说道:“听说庆城前几日可是出了命案,十几条人命呢,就在一家旅店里,好像是跟江湖上的人有关系,一名白衣男子独自一人轻轻松松就杀死了来的十几名黑衣男子。”边说,还比划了起来。
“这还真是够惊人的。”
“江湖上的人啊,惹不起惹不起啊。”
一旁围着的众人纷纷议论开来。
隔着一个屏风的席上,一名头戴帷帽的女子对一旁侍候她喝茶的奴婢说:“流月,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主子。”
这女子正是柳可人,众人不久之前口中议论纷纷的花魁娘子,她一边听着身后众人对庆城事件的议论,一边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次日,天色已亮。柳可人的客房内
“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要那件淡紫色褙子和桔梗色马面裙吧,素净些,我自己来。”
“是。”流月忙拿过衣裳,在一旁候着。
“最近真是春景好的时候,主子您这件真好看,正衬春景,人也美。”流月夸赞道。
柳可人看了她一眼,笑道:“就你嘴甜,是不是又缺银子了?自己去库房拿吧,小姑娘家多给自己置办些衣裳首饰。”
“谢主子!”流月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闻言很是高兴:“对了,教坊使昨日派人来送了帖子请主子您去赴他办的赏春宴,您去吗?”
“反正近日也无事可做,那咱就去吧,就当给他个面子。”
“是,掌柜的今早来说他让厨房新做了樱花糕,送来让您尝尝新,奴婢给您收拾一下一会儿路上闲着吃?”
“嗯,掌柜的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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