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二、赏春宴，寻找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一行人便往赏春宴去了。

天气正是舒服的时候，一些春花已经盛开，路上人们穿着打扮的颜色也变得鲜活起来，明媚的春光仿佛给柳可人心中也笼上了一层柔光，心情大好。

柳可人掀起马车旁的帷帘，看着街上生意繁华、喧嚣热闹的铺子和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开口说道：“这天儿也渐渐暖和起来了，服饰铺和点心铺也都要随季节有些变化了。流月，最近咱们铺子的生意怎么样？”

“回主子，最近的生意有些不温不火。奴婢觉得，主要是之前的那些老样式时间长了，客人们可能已经有点看厌了。”

“那刚好，回头把我前段时间新的那些服饰图纸交给田娘子，让她带着女红们好生研究研究，让念云阁抓紧时间上新。还有，掌柜的那樱花糕不错，也让追云斋加上，再研究几道符合现在时令、有新鲜点子的吃食，记得打上观云楼的名号。”

“奴婢知道了。”

“女人做生意本就不容易，有那么多人对我们看低，所以我们便要有足够的实力，用我们的骄人的事实告诉那些有偏见的人，我们女人并不比那些男人差。因此我们要有比其他人更新鲜的法子，能够吸引住更多的人。你现在虽然年纪还不大，但这些你也要要慢慢都学会啊……”

正说着，柳可人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抹白色影子，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但是一眨眼之间马车就超了过去。她连忙喊道：“离秋，快去，悄悄跟上后面穿白衣的那人，回来后给我报告情况！”

“是，主子。”

是他吗？应该是的。自己不会认错的。柳可人心头忽觉有些怅然，原本心中因为看到春景的轻松愉悦也仿佛随着那抹身影消失了。

种满桃树的园子里这个时候已经是粉白一片了，娇嫩的颜色层簇在一起，仿佛带着所有的春光。

沿着小溪两侧的回廊上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是一些乐伎、舞伎、还有那些不着调的纨绔子弟。一时间，花香、食物的香气、脂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填斥着整个宴席。

教坊使道：“诸位，今日，本官有幸请到了我们的第一花魁柳娘子，咱们请她说上几句可好？”

“好！”

“好！”

众人都齐齐叫好。

柳可人正在发呆，一旁流月推了推她：“主子，主子，教坊使叫您呢。”

她晃过神来，站起身，歉意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啊诸位，不是妾身刻意要扫大家的兴，今日妾身本也是踏兴而来，但无奈身体突觉有些不适，精神不佳，况小女子才疏学浅，恐怕就应不了教坊使大人的提议了，改日再赴宴时，妾身一定补上，诸位见谅，见谅啊。”

“既然柳娘子身体不适……那柳娘子定要好生休息啊。我们大家继续，继续，哈哈。”那教坊使听了，虽然心中也有些许不快，觉得她驳了他的面子，但也就顺着给的台阶下了。

“主子，恕属下办事不利，没能跟上那二人……请主子责罚！”说着，离秋猛地抱拳单膝跪地说道。

“无妨，我本也就没想着你能跟上，他们可不是一般人，”柳可人笑着说：“姑娘家的天天别那么严肃，况且，我真的会罚你？快起来，给我详细说说情况吧。”

“是，谢过主子。那白衣男子背一把长剑，剑柄上似乎有刻字，但被故意遮挡着看不清，他身高约有八尺高，步伐稳健，下盘极稳，一看就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他身旁有一个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约七尺高，背着包裹。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我在跟他们，把我甩开，我就只好原路返回。不过，在回来的路上，我发现了这个，应该是他们专门留下的。您看。”离秋说着，将一张纸递了上来。

柳可人心中疑惑，缓缓将那张纸打开，上面只有五个字：“湘儿，是你吗？”

她的手一下子僵在了空中，瞳孔不受控地放大，纸张不经意间，就从之间滑落下来，她却像毫无察觉一样，依旧愣在那里。

“主子？主子？”离秋一见她这样子，一下子有些慌了。

柳可人反应过来，忙拾起那张纸，冲离秋摆摆手，说道：“无事，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下去休息吧。”

“是……那主子您也早些休息。”离秋担忧地说道。

“嗯。”

“流月，流月！”柳可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向房外喊已经出了门的流月。

“哎，来了来了，主子，有什么吩咐？”流月连忙又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明日有什么安排没有？”

“本来计划的您要去各个店铺巡查。怎么了吗？”

“全部都往后推迟，明日我一定要一直留在这观云楼里。”柳可人说着，沉默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他要来了。”

“什么？谁要来了？”流月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拍脑门：“啊，他……是他吗？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您也早些躺下休息吧，别再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嘛。”

“知道了，我还用你教我？小姑娘别总是拍自己脑袋，以后傻了怎么办？”柳可人无奈地看着她。

流月顽皮一笑，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总说我是小姑娘，您也没比我大几岁啊。”

深夜，柳可人望着窗外，空中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透进她的心底，渐渐的，她陷入了沉睡。

次日一早

“流月！现在几时了？”

“卯时，还早着呢。您再歇一会儿吧。”

“不早了不早了，快来帮我打扮打扮。”柳可人一听这话，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头发，说道：“对了，流月，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最好看？”

“嗯……奴婢觉得吧，红色最衬您。”

“会不会颜色太艳了啊……”

“不会，主子您完全压得住。”

“那行吧，赶快赶快。”

“来了。”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柳可人就带上面纱，和流月在一楼找了个方便看见门口动静的隔席坐了下来，主仆二人万般聊赖地一边无头无尾地聊着一边吃着各种茶点。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已经到了下午。

就在这时，一抹白色映入柳可人的眼帘，她一下子精神起来，顺着那衣摆往上看，便看到了那张棱角分明既陌生又熟悉的侧脸。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仪表，端起一杯茶，假装在品着，却低声语速极快地对流月说：“咳咳，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有问题的？”

流月心中暗笑，连忙说：“没有没有，主子您可太美了。”

“那就好那就好，帮我看着点啊。”

“师父，就是这里了。”清云说道，他瞅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师父，您能说说您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儿吗？您就不怕行踪被暴露？”

“不该问的别问。”

“哦……”

一见他们二位进来，店小二连忙迎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要点点儿什么？”

那白衣男子闭口不言，一旁清云看见师父这反应明显是不想多说，就扬起笑脸对那店小二说：“我们先自己看看，小哥你就先去忙吧。”

那小二也看出来这两位不是好惹的人物，就识趣地说：“那您二位先自己？有事了招呼一声便是。”

白衣男子眼神环绕了一圈，便看到了角落里那正坐的笔直的红衣女子，稍一迟顿，便带着自己徒弟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