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八、告白，担忧

沉默了好一会儿，严云终于有了动静，他开口说：“之前的时候，你因为我而受伤就向我提了个条件。那现在，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的，能否同样如此？”

柳可人闻言很是诧异，感到不可思议，有些惊讶地说：“我不是听错了吧，堂堂凌云道长竟然现在也学会向别人索要好处了？”

严云也不说话，就用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柳可人。

柳可人最终还是屈服在了这目光下，只得无奈地说：“好好好，你提吧。”

严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正视着柳可人，别过头去看向窗外，说道：“你上次不是问了我一个问题嘛，现在，我有答案了。”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不知怎的，还似乎透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什么？”柳可人这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愿意。”严云最终还是将头扭了过来，认真地看着柳可人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地说。

柳可人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想到严云说的什么了，虽然这话已经传到了她的脑子里，但她还是下意识地不敢相信，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身体紧绷起来：“你……说什么？”

严云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你不是……不是在逗我开心吧，这怎么可能呢？哈哈……”柳可人的目光连忙躲闪开，不敢再看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书案，有些结巴地说。

严云再次强调道：“你不必担心或者害怕我说这话是不是认真的。湘儿，你上次向我提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之所以没有回答，是因为我没有认清我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和想法，我不能草率地去回答你，所以我保持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去跟你说明我的想法。

但是，经过了这段时日，我已经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天听到你的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是被触动了的。”

“那之后几天，每天晚上，我都在问自己，到底对你是什么感觉，自己到底应该怎样面对你勇敢说出口的这份情感，经过这段时间我们之间的日常相处，时隔八年之后，我终于再一次对那个已经不是从前小女孩的湘儿慢慢了解起来，我内心的答案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昨日，我们被围攻的时候，在我受伤时怀抱中你的眼神，让我内心仿佛顿时打开了一扇大门，就像一束明亮而灿烂的光就照亮了我，我有了这个答案。”

“湘儿，我是真心的，真心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从现在，一直到老。我们之间已经经历过生离死别，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早已足够深厚，只是我之前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内心而已。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能以我不清楚的理由而回避的的感情了，所以，我就在这个并不是那么合适的时机把我的想法提了出来。”

“湘儿，所以我想说的请求就是，我也想问你一遍，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柳可人此时已经被他的话说到泣不成声，想到过往的种种，想到他的话，一时间如山一般的复杂情绪压在她的心头。她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让严云看到她哭的样子，此刻她的语气里全是娇软：“你，你扭过去，我哭的太丑了，不能看……”

严云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柳可人听见了他的笑，顿时心中的情绪就像引子就被点燃了一般，把手狠狠地放了下来，有些气呼呼地说。她的眼眶里此时填满了泪水，整个眼睛都是红红的，带着泪光。

严云一看见她这样子，眼神顿时软了下来，还是妥协了，将头转了过去：“好好好，你别哭，我不看了。那现在……你回答吧。”

柳可人努力地深呼吸，慢慢平静了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开口说道：“那，既然之前，我都主动向你提过了，那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啊……

但是！你真的确定你想好了？我可是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我，特别爱美，爱吃，还爱财如命，我有时候还爱犟。我认定的人，这一辈子都要在我身边！如果你要是有朝一日把我抛弃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严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又把头转了过来，“湘儿，你过来坐。”

柳可人此刻还有点呆，便什么也没想走了过去，她刚坐下，手就被严云拉了过去：“湘儿，我喜欢的是你，无论是坏的一面还是好的一面，那都是你啊，我不会去在意那些的。相反，只有那样真实的你，才是我最喜欢的啊。”

柳可人已经被他这话说红了脸，她低声嘟囔道：“平时冷冰冰的话那么少，怎么现在这么会说……”

严云耳力过人，自然是听到了，但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柳可人使劲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迅速站起身，将手藏在背后：“那个，我要去吃饭了！等……等到下午我再来看你！”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严云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他又把目光转向屋顶，突然笑了起来。

柳可人屋里

柳可人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孔，抬手一摸，脸到现在还是烫的。她又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他刚刚拉过……

流月走了进来，手中端着饭菜，她说道：“主子，吃饭了。”

可是话说完后，柳可人却仍然没有动静，还坐在在那里发呆。她就又喊了一声：“主子，凌云道长来了！”

这下柳可人有动静了，她揉了揉脸，扭过身体，问流月道：“人在哪儿呢？”

流月很是无奈：“主子，凌云道长没来，要不是这样，您现在还听不见奴婢说话呢。”

柳可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故作生气地说：“好啊，你现在都敢骗你主子我了！”

流月将饭菜取出，又看了看柳可人，心中跟明镜一样：“奴婢不敢。刚才道长把你留下干什么了，您一听他的名字就这么紧张，脸都有些红了。”

听她一说完，柳可人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还接了一句：“有，有吗？”

流月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小声说道：“该不会，你俩在一起了吧！”

柳可人立刻推开她，把头埋下去只顾吃饭，不回答她的问题。流月有些惊讶地说：“真的啊！”

柳可人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又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将自己内心的话说了出来：“流月，有一个事情我有点担心。”

“什么？”

“我，如今还是贱籍……”柳可人的语气有些低沉。

流月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安慰道：“我觉得您根本不用因为这件事而为难，您不是一直想等到合适的时间就用钱去打点关系找人脱籍嘛，等到现在的事情一结束，您就可以重归自由身，与道长光明正大在一起。”

“而且，您不用担心道长他会不会因此而介怀与您，道长他为人清冷，只做不说，心中自有他自己的考虑，既然他选择了与您在一起，那他一定想过这些问题，并且，他能够确认对您的爱远超这些问题可以带来的麻烦。”

“所以，这样的话，您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柳可人听完后，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她对流月说：“你也赶紧去吃饭吧，不早了。”

流月知道现在应该留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就识趣地说：“那奴婢告退，您有事就喊我。”

“嗯，去吧。”

柳可人看着碗中的面，无意识地一根一根挑着吃，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可人还有些羞涩，一直到快该吃晚饭的时候，才磨磨蹭蹭地去了严云的房中。

“来了？”严云看了她一眼，说道：“也到时候了，不如你让流月把饭菜拿过来，就在我房中吃可好？”

柳可人点了点头，流月就去准备了，一旁清云非常懂眼色地说：“我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