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番外四:古风be目录

第13章番外四:古风be

又是一年二月,草长莺飞,正是放纸鸢的好日子。

草地上,两个少年正肆意奔跑着,纸鸢乘着风,冲上了高高的云霄,如同那高傲的雄鹰,在空中展翅翱翔。

“云松少爷,等等我!”一书童模样的清俊少年停了下来,似是着实跑不动了,干脆不顾形象地躺在草地上。

另一个眉目清冷的少年也停下了脚步,收回纸鸢,在清俊少年左边躺下,缓缓开口:“允支,叫我陆云松就好了。”

那位被唤作“允支”的少年将头扭向陆云松那边,扯了扯陆云松月白色的广袖,笑着说:“知道了,我这不习惯了嘛,下次不会了。”

陆云松“嗯”了一声,看向了蓝天。

夏允支突然开口:“这样子的生活真好啊,云松,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你看,蓝天白云,可比老师那大胡子好看多了。”

陆云松笑弯了嘴角,真准备作答,远处突然传来了老人家铿锵有力的声音:“陆云松,夏允支,你们又溜到哪里玩了!该背的功课都背完了吗!”

两人从草地上蹦起来,对视一眼,低呼一声“不好”,陆云松眼疾手快地抓住夏允支的手,站起来转头就跑。

春风吹起了少年们外袍的衣摆,见证了少年们肆意的年少。

……

学堂里,两个少年低首敛眉,并肩而立,乖巧的模样让人产生了前面逃课的不是他们的错觉。

“你们的书都背完了吗?”老先生用力的用手杖戳了戳地,严厉地问道。

“背完了。”夏允支和陆云松点头如捣蒜,心里却后悔着前面溜的时候往西边跑了,好巧不巧遇到了提前在那里堵着的老先生,又被拎了回来。

“一个时辰不到,就背完了?”老先生不大相信,眉心上的川字愈发明显。

“嗯,真的。”

老先生将信将疑地拿了桌上的那本《大学》:“那我抽查了。”

令老先生没有想到的是,两人不仅背下来了,而且倒背如流。

老先生摆摆手:“走吧走吧。”

夏允支和陆云松相视而笑,眨眼就没了踪影。

老先生放下手中的书,掩住额角,摇了摇头:“这两孩子。”

两人一眨眼就回到了庭院里,陆云松拽着夏允支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陆云松的房间里总是有一种清淡的香味,让人安心下来,如陆云松本人一样内敛稳重。

夏允支毫不见外地坐到了陆云松的床上,愉悦地摇晃着双腿,左顾右盼的,问:“云松,你拉我来你房间干嘛?睡觉吗?”

陆云松走到床边,看了看夏允支笑得像月牙一样的眼睛,拿起了书桌上放的扇子,轻轻敲了敲夏允支的脑门:“今早太阳都到头顶了还在睡,你怎么又困了?”

夏允支“嗷”了一嗓子,龇牙咧嘴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却还不忘调戏陆云松:“那哪有和少爷睡舒服啊?”

夏允支平时正儿八经叫少爷的时候还好,这时调戏起人来,一句少爷转了八个调,满满的不怀好意充斥期间。

陆云松早已习惯了夏允支的没脸没皮,脸不红心不跳地拉开了柜子的门,拿出一个精致的匣子,递给夏允支。

夏允支一看这玩意儿,顿时就移不开眼了,将匣子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与陆云松手中那把颇为相似的扇子。

将扇子打开,上面那苍劲有力的行书写着四个字“宁静致远”,夏允支的嘴角瞬间就垮了下去。

陆云松一向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这时却有了好看的弧度,他解释道:“你上次不是想要一把扇子吗,我就帮你做了一把。”他又将视线放到那四个字上,难得皮了一回,用自己的扇子点了点扇面上那个“静”字:“你要是哪天能用这个字来形容就好了。”说完,唰的一声打开扇子,快步走了出去。

夏允支脸气得和猴子的屁股一样红,拿到礼物的开心瞬间消失殆尽,怎奈陆云松脚底像抹了油一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他只能冲着门后那道月白色长袍的残影怒吼:“陆云松!”随后却又打脸一般小心翼翼地将扇子放好,追着陆云松去了。

“陆云松,你别跑!”少年清润的声音散入春风里,吹起了几片柳絮。

两年后。

又是一年柳絮飞,陆云松站在院子里,正想吟诵一首“未若柳絮因风起”,就被一声响亮的“啊嚏”打断了思绪。

陆云松向屋檐下走去,果然看见夏允支站在那里,鼻头红红的,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却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地穿了件白色的里衣,外边松松垮垮地搭了件深蓝色的袍子。

夏允支一见陆云松来了,开心地向他招了招手。

陆云松径直向他走去,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手,果不其然,冰一般的冷。陆云松没好气地瞪了夏允支一眼,将他拽回了房间,指了指衣柜:“穿衣服。”

夏允支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换上了暖和的衣服。

陆云松立在旁边把玩着扇子,忽然开口:“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爹爹说他会回来一起过,你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礼物?”夏允支换好了衣服,转过头去揽住了陆云松的肩,嬉皮笑脸地说:“我嘛,就希望我家小少爷不要再像个管家一样天天揪我去穿衣服了,不懂的还以为你是我的媳妇呢,明明比我还小,却天天像个小大人似的。”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到了陆云松的敏感点,他的耳根瞬间红了一片,面上仍端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懒得与夏允支还嘴。

夏允支看着陆云松那别扭模样,实在觉得可爱,没忍住手贱去戳了戳陆云松的脸。

陆云松的脸瞬间就绿了,举起扇子去戳夏允支的腰,两人扭打在一起,平时端着的一本正经的面具瞬间碎裂,闹了好半天,两人才气喘吁吁地靠在一起。

“呼……”夏允支整理一下发髻,终于提起了那个两人都不愿意主动开口的话题,“我的生辰过后,你是不是就要去南疆了?”

陆云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你生辰后一天。”

“可以……”话没说完,夏允支就把剩下的半句话吞了下去,摸索着陆云松的手,攥在手心。

陆云松也没有挣开,任凭夏允支这么没规矩地牵着,也没有替夏允支说完那句挽留的话。

他也不想去,他想一辈子陪在夏允支的身边,可作为护国大将军的独子,他怎么可能拒绝出征的任务呢?

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没有一个人打破这悲伤的安静,又过了很久,陆云松再次开口:“这次去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找你的爹娘。爹爹说他当初是在攻打南国的时候捡到你的,在京都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半点消息,我想那边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夏允支难以察觉地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随即扯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云松我最爱你了。”

“油嘴滑舌。”陆云松闭上眼睛,笑骂了一句,驱散了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难受气氛。

即使两人再怎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夏允支的生辰还是到了。

晚上,明明喝得烂醉却硬是说自己只是微醺的寿星死皮赖脸地跑到了陆云松的床上,怎么说也不肯下来,一定要和陆云松睡。

没办法,谁让这个小混蛋是寿星呢。

陆云松只好任由他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搂着自己的腰躺着,迷迷糊糊间,夏允支凑到陆云松的耳朵边,说:“陆云松,我……”

陆云松紧张地绷直了身子,屏住了呼吸,心脏跳得飞快,哪想那王八蛋竟没了下文,呼呼大睡去了。

陆云松叹了口气,却又有些庆幸,一别那么久,这些儿女情长还是稳定下来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一向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的夏允支破天荒的起得比陆云松还要早,十分贤妻良母地指挥着家仆给陆云松收拾东西:“这件外袍要记得带,暖和。那个,对对对,那罐蜂蜜也要带上,外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东西了。还有这个……”

作为行李的主人,陆云松只需要在一旁坐着,看着夏允支将东西打理得井井有条,听他一条一条地列出自己的生活习惯,陆云松巴不得这辈子都不离开夏允支,可惜,这些都是愿望罢了。

下午,陆云松要出发了,当夏允支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陆云松一身铁甲的模样,本就是英气十足的男儿,配上军装,更是雄姿英发,再加上陆云松那儒雅清冷的气质,颇有儒将风范。

陆云松紧紧地抱了抱夏允支,夏允支眼圈都红完了,带了点哭腔地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了夏允支的声音,陆云松也有些忍不住了,拍了拍夏允支的肩膀,放开了他,说:“会的,来年柳絮再次乘风飞舞,我就回来,等我。我会一辈子当保护你的大将军。”

说罢,陆云松转身,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走了。”陆云松一抖马鞭,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给夏允支留下了一个决绝的背影,可夏允支知道,他这不是决绝,而是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掉了。

陆云松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边,夏允支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情绪,回头向院子走去。

空中突然飞来一只颜色鲜艳的八哥,毫不见外地落到了夏允支的肩头,不明不白地来了句:“就绪,就绪。”

夏允支摸摸八哥毛绒绒的脑袋,轻声回了句“知道了”,又将它放回了空中。

他在院子里踱了好一会儿,又走出门去,看着陆云松远去的方向,轻叹一口气。

端午前夕,十几年前就被灭国的南国残余势力卷土重来,忽然大举进攻南疆,一时让北国措手不及,刚上任不到三个月的陆将军骁勇善战,即使在军粮匮乏,援军不知在何方的艰难条件下,仍身先士卒,一次次地击退了敌军。

战争一直持续到了立冬,双方僵持不下,而北国的军备已经不足了。

外面依旧是战火连天,陆云松的小臂中了一箭,幸好没有带毒,但条件实在是不允许他仔细包扎,只好先忍痛拔出来用凉水冲一下。

陆云松正准备找点布条勒住,外面就有士兵冲了进来。

“报——,将军,援军……援军来不了了。北都……沦陷了。”

“什么?”陆云松心中一惊,脑海里满是夏允支嬉皮笑脸的样子和父母在他出发前慈祥的笑容,父亲这次在北方打仗,母亲还在将军府,夏允支这小傻子从来都没有认真学习过剑术,他们不会有事吧。

陆云松手上的见被他暴力拔了出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头晕目眩,又听到这个晴天霹雳,差点晕过去。他一咬舌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刚站起来,刚想说些什么,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将军——敌人……敌人又打过来了。”

陆云松拿起自己的佩剑,快步走了出去。

“冲!”

战场上,入目即是血红,兵器刺耳的碰撞声,厮杀时发出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陆云松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身旁的兄弟们一个个地倒了下去,他自己也快撑不住了。

忽然,一道寒光向他面门刺来。

“要死了吗?对不起,允支,我没能回去看你。”陆云松竭尽全力挥起了刀,却被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

“停下!陛下说要带活的回去。”

陆云松来不及细想,就已经被一记手刀劈晕了过去。

四天后。

北都已完全沦陷,皇宫已经被新登基的新帝重新布置好,可本该春风得意的新帝此时却在寝宫里不耐烦地徘徊。

“陛下,他醒了。”穿着红色外袍的皇上转过头来,竟是那个春日时还在北国送陆云松出征的夏允支,不过此时的他早已褪去了跳脱,沉稳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他快步走出寝宫,走向那个距寝宫很近但也十分隐蔽的牢房,听宫里的老人说,那里从修建好之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

牢房外站着两个仆人,夏允支一挥广袖:“下去。”

“是,陛下。”

夏允支走到了门口,拿钥匙开了锁,却迟迟不肯进去,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陆云松昏睡了三天,又被关押了那么久,可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被谁换掉,除了有些伤口渗出来的血迹,没有其他污渍,他靠在墙上,乌黑的长发洒满肩头,显得他消瘦了不少。

夏允支盘腿坐在他的对面,目光落在桌上那几碗丝毫未动的饭菜上,莫名烦躁了起来。他宁愿陆云松和他大吵一架,也不愿意陆云松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来和他冷战,更何况他还浑身都是伤。

陆云松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着,看见夏允支进来,也只是淡淡地撩了下眼皮看了眼,便没了动作。

两人就那么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好半天,夏允支才开口打破了这恼人的寂静。

“你……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直到开口,夏允支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已沙哑无比。

陆云松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仿佛坐在这儿的只是一个木偶。

“做我的大将军吧,”夏允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慢慢摩挲着杯沿,“你以前不是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吗?”

听到这话,陆云松才缓缓抬起了头,张了张嘴,却没说些什么。

半晌,他才开口:“爹娘怎么样了?”

“自尽了,”夏允支维持了很久的淡漠表情终于消失,他眼圈泛红,“我与他们说,他们可以一直住在将军府,当闲散王爷和王妃,嗑他们不肯,喝毒酒殉国了。”

说罢,夏允支低下头去,不再敢看陆云松的表情。

“所以,你是南国太子这件事情,是真的。”

不知是承受了太多震惊还是什么,陆云松的声音里除了一些因虚弱导致的颤抖,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

“是,去年生辰的时候,父亲的亲卫在街上找到我,一番认证后才知道的。”夏允支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茶水早已凉透,凉气伴随着茶的清苦刺激着他的口腔,让他冷静下来。

“那,也给我一杯毒酒吧。”陆云松讲完这话,低下头去低声咳嗽,也不肯喝桌上的水,任由自己咳出血来。

“不行!”夏允支猛地抬起头来,话语中是极少有的霸道与强势。

陆云松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可我们互不相欠了,我的父亲杀死了你的父亲,而我的父亲也因你而殉国,我们扯平了。”

“没有扯平!”夏允支移开桌子,逼近陆云松,有些失态,“那么多年我为你留下的糕点,你替我顶的罪,送我的扇子,还有我对你的喜欢,怎么扯平?”

夏允支捏着陆云松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陆云松瞪大了眼睛,想把夏允支推开,奈何手脚还是被镣铐束缚着,一身的伤病再加上好几天正常进食,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拼命向后退,背抵着墙壁。

夏允支毫无章法地在陆云松的口腔里横冲直撞,陆云松退无可退,咬破了夏允支的舌尖,想把他逼退,夏允支却吻得更深了,血腥味,药的清苦逐渐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陆云松被吻得呼吸困难,缺氧使他的一时变得模糊了起来,恍惚间,手脚上的镣铐似乎已被拆除,刚想挣扎,上手却被再次锢在了墙上,衣服裤子也被褪得一件不剩。

正是初冬时节,虽未下雪,但寒气依旧逼人,更何况是在这阴冷的监狱里,陆云松似是自暴自弃般向前迎了些,笨拙的回应着夏允支。

……

清晨,当陆云松再次醒来的时候,夏允支已经收拾好准备去上朝了。

两人谁也没有讲话,直到夏允支走出了房门。

陆云松强忍着腰肢的酸痛和身体某处不可言说的不适坐起来,缓缓开口:“允支,我喜欢你,那天他们告诉我北都沦陷了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可是,我誓与国家共生死。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夏允支就这么背对着陆云松,倚着门框站了许久,最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个时辰后。

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事情,夏允支才走回了寝宫,路上,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那么突然,那么低调,好像漫天柳絮飞舞,一如两人曾许诺要重逢的春天一样。

“陛下,”一个小太监快步跑过来,“陆将军走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夏允支依旧站在雪中,没有什么情绪地说。

“是。”

偌大的宫殿,其实也就住了不过百人,显得格外冷清。

夏允支没有打伞,就这么慢慢走回了寝宫。

在他的床上,陆云松安静地躺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要不是没有了呼吸,一定在做一个美梦。

夏允支坐在床边,端详着陆云松的面容,直到床头那盏蜡烛熄灭了,他才大梦初醒一般站了起来,将早已凉透了的陆云松抱起来,走出了寝宫。

雪不知道下了多久,院子里那树叶早已掉落的枯枝被压弯了腰,白茫茫的背景下,树下两块并列的黑色墓碑格外醒目。

夏允支亲自将陆云松的尸首放入那块刻了字的墓碑下的棺材里,他没有哭泣,早在战争开始的那一刻,那个干什么都肆无忌惮的夏允支就再也回不来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讲这生灵涂炭的国家打理好,而不是顺着自己的心沉沦在这难熬的悲伤中。

“我爱你。我会每天来看你的,等我。”收拾好一切,夏允支站起来,抖抖自己落满雪花的衣摆,向寝宫走去。

三年后。

一统天下的北云帝夏允支在位三年之间,礼贤下士,励精图治,将这百废俱兴的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姓生活平安喜乐,举国上下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正值盛世,北云帝便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一名来自民间的仁厚聪慧的青年,并下达了最后一个诏令。

“从今日起,京城迁至原南国首都南都。”

而他自己却留在了北都,不,现在应该叫北城了。

又是一年春天,天空一碧如洗,漫天飞舞的柳絮与白纸钱交缠在一起,乘着风缓缓飘落。

街道的角落里,一个稚童拉着母亲的手,用他那稚气满满的声音问:“娘,为什么今年柳絮那么多啊?”

妇人半蹲下来,怜爱地摸摸小孩的头:“因为太上皇去天上了,大家都很舍不得他,所以用柳絮来怀念他啊。”

“那……太上皇那么年轻,为什么就去天上了呢?他不喜欢地上的生活吗?”

“因为天上有他的爱人,他上去陪他了啊。”

“我明白了。”孩子用力点了点头,看向天空,“那他们在天上一定会很幸福的。”

妇人顺着孩子的目光,也看向蔚蓝的天空,唢呐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那场初雪,带走了我最爱的少年,那我便跟着这漫天柳絮,去追寻你的踪迹。

毒酒很苦,所以以后别喝了。

愿来生柳絮飞舞,我们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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