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承翌,欺人太甚。”目录

第12章“李承翌,欺人太甚。”

那晚容镜离开后就去了司成殿,将谢隐的话原原本本的禀告给了李承翌。

李承翌挑了挑眉,“朕竟不知这天下已是他做主,随心所欲,好不自在,历代神官皆住在兰亭水榭,唯他事多?”

容镜不免尴尬,这话是谢隐让自己代为转告的,自己只是将原话回禀,如果陛下生气了,那也跟自己没有关系。

李承翌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冷冷地说,“告诉他,他要是再多事,就让他睡到大街上去,朕倒要看看有哪家好心人敢收留他。”

容镜看着情况不对,在这样下去,遭殃的只怕还是他,红着脸打岔道,:“还有一件事,臣与神官交谈时,发现神官脸上有一道伤口,很深,陛下用不用派个药灵过去看看。”

容镜自以为自己做了个明媚之举,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承翌那难看的脸色,吓得站在一旁的小内侍不禁腿脚发软,险些一头栽倒过去,这边头和脚都还没来及分清楚,就听李承翌垂眸不悦道,:

“你这么关心他?你很闲吗?朕可是听说昨夜翊卫里有人和禁军闹事。”

容镜浑身一抖,吓得咽了咽口水。

“陛下……….臣…….”

容镜思虑了老半天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罢了,朕瞧你也说不出朵花儿来,回去告诉林州,他若再敢闹事,就送去宣政司,按军法处置。”李承翌冷着脸,垂着墨黑纤长的睫毛,看着自己的衣袖出了会儿神,然后才簌簌抬起眼,都是容镜这个家伙,害的自己又想起自己打谢隐那一巴掌。

想到这儿,阴冷的面色变得柔和了许多。

容镜真是倒了霉了,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自己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出了宫就立马去了西岳客栈,而此时的谢隐还在睡觉。

“大人,小臣是来替陛下传话的,若是过了今夜大人还不回宫住的话,可就要睡大街了。”

容镜刚要继续说,门却被“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接着就看到脸上挂了彩的谢隐背靠在门前,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那能怎么办,为了不让自个儿睡大街,我只好识趣一些。”

“走啊,愣着干什么,还是你想看我被这店家扫地出门?”

谢隐说完,也不管人容镜是个什么意思,拉起人家就走,一路上也不闲着,逮着机会就打听。

“容大人在宫中身居何位啊?”

容镜答,:“翊卫总督。”

“哇,那也是个大官吧。”

在锦州时谢隐就听他师尊说过李承翌,除了他少年称帝,剿灭门阀之事,还有一件事就是他亲自扶植起了翊卫军。

这些人与死士没什么差别,一个个都是灵力高强之人,平时只听李承翌一人号令,神出鬼没,不知所踪。

据说大多数都是镇守在兰城的什么地方,只留了一部分人留守离都,整个离都的兵力怕是都敌不过留守在王城里的这部分翊卫。

.................

“大人,到了,芙蓉雅居。”

谢隐,:“.................”

容镜,憋笑................

谢隐看了看容镜,眼神确认,这真的不是流放吗?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说这个地方叫芙蓉.......雅居,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谢隐真的无法想象,这破地方,怎么会叫如此雅致的名字。

“芙蓉雅居“整个就坐落在王城的后山之间,与那大殿不知相隔了多远,这里一眼望过去,枝繁叶茂,杂草丛生。

哦不,是仙草丛生。

总之不管到底是什么草,可哪有人住在这儿的啊!

鸦雀无声……..

谢隐:“…………”

容镜左看右看:“………….”

谢隐忽然转头,隐约看到了一处地方,竟还亮着火把!

那是什么地方。

容镜看出了谢隐的疑问,不等谢隐开口便说道,“这周围设有演武场,还有跑马场,住在这里会很安全。”

谢隐一脸的不可置信,此刻他怒火冲天,只想抓住这位一心为他的人身安全考虑的白痴问问。

你看我像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得人吗!

我谢谢你让我住在这个日日升操,夜夜练兵的地方。

谢隐此刻早就忘了他一路上遮遮掩掩的伤,转头就冲容镜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我这是陛下替我挑的好地方。”

容镜点点头,“是,是陛下亲自挑选的。”

“欺人太甚!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替我挑了一处这么好的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容镜看到谢隐气的脸都变形了,表情的那个丰富,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还有一事,往后住在宫里就要每日向陛下请安,这是规矩,大人莫要忘了。”

忘?他怎么会忘,请安是吧,好啊,老子现在就去。

容镜这边话都还没说完,谢隐却已然不知去向,想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大叫一声不好。

“坏了!他莫不是去!...............”

..............

“哎呦,这不是大神官嘛,稍等,老奴这就去通传。”外面正在下雪,内侍监拎起伞,颤颤巍巍的出来看谢隐,一双小脚三步并两步颠到他面前。

谢隐哪里还等得到通传,直接越过内侍监,闯进了李承翌寝宫,后面的人拦都拦不住。

“哎呦我的小祖宗这是要搞哪一出啊,陛下已经歇息了,咱别闹了,回去吧。”

谢隐充耳不闻,长袖一挥就将这些阻拦他的人统统用结界定住,让他们动弹不得,边走还听到后边内侍监“哎呦,这可怎么的了啊”之类的感叹声。

李承翌这边刚入睡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好像还惊动了不少人,刚要起身去看,罪魁祸首就闯了进来。

谢隐一进卧房就看到李承翌红烛帐暖,住着如此骄奢淫逸的宫殿,再看看他老人家给自己安排的好地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承翌,你故意的是不是?”谢隐扎着高马尾,一身黑衣,开口就是来吵架的,奈何人李承翌根本没理他,自顾起身去了殿外,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陛下恕罪之”类的话语,紧接着就听到李承翌语气淡然,:“都滚出去,不许任何人靠近司成殿。”

谢隐刚想出去一看究竟,李承翌就进来了,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来吵架的?”李承翌冷声道。

谢隐,:“不,来请安的。”

“你就是这么请安的,”李承翌哼笑一声,“好了,改日好好去礼官那儿学学规矩,现在,滚出去!”冷血魔头李承翌一身白袍,许是因刚刚睡醒,衣襟叠交处有些松散,颇有些禁欲的气质。

可谢隐事儿还没解决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就出去,他又不是来看他李承翌睡觉的。

接着,李承翌就又听到了谢隐那句异常熟悉的话语,:“我、不。”

李承翌这回是真生气了,不由得眉头抽搐,对着谢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不上规矩,你跟谁你啊我啊的,朕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说完抄起床边的砚台就朝谢隐扔了过去,刚要起身却突然被眼前的少年按倒在床上,双手被高高举过头顶,死死禁锢着他的手不放。

“陛下脾气也太坏了,怎么这么好打人。”谢隐一脸坏笑,说着手上的力气还增加了几分。

李承翌发丝散乱,糊了一脸,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别过脸去不去看他,他现在是又愤又恼,刚要发作就瞧见了他脸上的伤,被点燃的火瞬间消下去一大半,面无表情的看了谢隐一眼,“先放开朕,有话起来再说,你这样压着朕,成何体统。”

谢隐诧异,他本以为看李承翌方才的架势大有再给自己一耳光的可能,怎么突然就消气了,谢隐就是这样的性子,遇强则强,可李承翌这边突然就没那凶了,他也就不自觉地没那么生气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陛下是还在为那山谷中一事生气吗,可我这都挨了打了,之前还受了剑伤,陛下心眼也太小了。”

李承翌眉头抽搐,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他是为了那“芙蓉苑”一事来的。

“陛下当真还在生气?”

“嗯。”

谢隐起身放开了李承翌,许是因为动作有太大,李承翌衣襟散开,露出好看的锁骨,就连腰间的系扣都有些松开了,谢隐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别过了脸。

李承翌整理好衣服,语气稍微有些不耐烦,“过来。”

“啊?”

“过来,你到底要朕说几遍。”

谢隐神色乖巧,默默的看了一眼李承翌,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回过了头,紧接着就感到脸上有一阵说不出的舒服,有些凉,还很香。

李承翌手里拿着一白色瓷瓶,一双手纤细白皙,骨骼分明,从那瓷瓶中抹了一些药后小心涂到了谢隐脸上的伤口上。

谢隐有些呆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李承翌这么温柔的样子,这样看来,似乎也没那么像魔头了。

谢隐调整情绪,仍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李承翌还在给他上药,突然就温声说道,:“朕还没消气,总得让你吃些苦头才是,免得你一天到晚不分尊卑,目无王法。”

“这药一天涂一回,别忘了,不然毁容也是迟早的事,今夜早些回去,想住哪里随你便,再敢像今日这般以下犯上,朕就好好赏你一顿鞭子。”

说完就将药送到了谢隐手中,他不知道,那药珍贵异常,李承翌也只有那一瓶,看谢隐要走,又给他找来一把伞。

“这几日天寒就不必来请安了,免得朕心烦。”

说完就将谢隐扫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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