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要比我疼”
“看着我。”顾弘铭强行掰过谢隐的下颌,一双眸子猩红,任谁看来此时的顾弘铭都像极了一匹真正的恶狼。
谢隐不理会,依旧执拗的垂着眼眸不去看他。
呵,真不知道在顾弘铭眼里他自个儿是什么样的,还强迫别人看他,他以为自己长得很好看吗,反正在此刻在谢隐眼里,他就是丑八怪一个,丑的千奇百怪,丑的无可救药。
“侯爷,你还没出气啊,怎么这离都的人一个个儿的脾气都这么大,又不是属炮仗的。”还没完没了了。谢隐想要起身,可这才刚挪了些豆子大小的地方,眼前就突然笼罩住了一层金色结界。
好啊,这是想把他藏死在这里,顾弘铭,你可真是狠毒。
顾弘铭把周围的人全都支使了下去,没过多久,刚才还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他和顾弘铭。
“大神官是不打算要自己的眼睛了吗?看、着、我!”
“凭什么,你长得很好看吗?”
谢隐当真有一句话就噎死别人的本事,就是什么简单的一句话,杀伤力还不小。
顾弘铭毫无阻拦的穿过结界,满脸的怒不可遏,好似他刚才对谢隐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手下留情,如今四下无人,他眼底的厉色才真正显现出来。
“看来是我太仁慈了,大神官还没意思到自己的处境。”顾弘铭大步跨到谢隐的面前,无视他身上的缚神咒,一只布满青筋的手就那样握住了谢隐的脖颈,干脆利落,接着语气冰冷,带着无法理解的质问。
“大神官为什么没能履行自己的承诺呢?既然做不到,当初又为何要答应?!!”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谢隐也根本说不出话来,到了这个时候,谢隐才愿意抬起头来,勉强与面前这个近乎疯魔的男人对视。
“澜儿所受的痛苦,今日神官也得一并尝尝才是。”
顾弘铭一只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气,另一只手却无声无息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把不知名的东西。
谢隐的余光似乎能感受到顾弘铭手中的东西正在散发着寒光,那是...........
一把匕首...........
“侯爷是想杀了我吗?”
“杀了你?,神官要是死了,那天下可就要乱套了,本侯不愿做天下的罪人。”手中的匕首慢慢上移,直到抵达谢隐的脖颈才算停下,只要他此时动手,谢隐必死无疑。
“所以,你要听清楚,我、不杀你。”脖颈处的冰冷感逐渐消失,可顾弘铭眼中的嗜血却没有减消半分,低眸俯视谢隐的时候,眼里尽是玩味和嘲讽。
突然,一声刀刃没入血肉的声音传入二人耳里,“扑哧”一声,刺穿了谢隐整个身体。
谢隐瞬间就没了力气。
顾弘铭将那把匕首插进了谢隐的胸口,很深,很深。
这还没完,谢隐神色痛苦,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可就是谢隐这副快要死了的模样,才更让顾弘铭发狂,冰冷似铁的大手慢慢覆上那浸满鲜血的匕首,开始逐渐用力。
他一把抓住谢隐的下颌,力气之大,仿佛想要把谢隐的骨头都给捏碎,就连血淌到他的手背上,也瞧不出他有丝毫的恻隐之心。
“我是真的想杀了你,替顾澜讨个公道,奈何天命不公,祖神无眼,偏叫你接任了神官令。”顾弘铭嗓音嘶哑,一边加重手上的动作,一遍用狠毒和不甘的语气喃喃道,:“所以啊,杀不了你,就只好让你吃点苦头,想当初顾澜也是这般被你的灵器狠狠插入胸口,到现在都不曾醒过,血债就要血偿啊,你说是吧,大神官。”
“哭啊,我让你哭听不见吗?”
“哭,哭给我看,要不然就是还不够疼。”说着顾弘铭又突然冷静下来,带着心痛的语气在谢隐耳边低喃,:“你要比我疼。”
顾弘铭的目光血腥而疯狂,像是积蓄已久的仇恨终于得到了发泄,他虎狼般的眼神森然触目,藏不住眼底的猩红。
手上的力气逐渐减弱,谢隐疼的直发冷汗,额角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他想挪开视线,却又被顾弘铭看透,一把掐住了脸。
“看着我。”
沙哑的声音,满是狠毒,甚至还有些激动。
“我让你、看着我。”
谢隐哼笑一声,毅然闭上了双眼,他才不会如他的愿,什么丑八怪,看一眼少十年功德的玩意儿。
慢慢的,他再也听不清顾弘铭疯子一般的喊叫声和威胁的声音,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谢隐终于清醒了些,周围一片死寂,听不到任何声响,他用尽力气想要爬起,却始终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原本雪白的衣袍早已被血染透,浸透了,光是闻到自己身上这股腥甜的血腥味就足以让他吐出来。
伤口已经痛到麻木了,谢隐不知在心底骂了顾弘铭和那个叫顾澜的玩意儿多少回,连带着祖神都没有放过,一齐人,不管是醒着的还是没醒的,活着的还是死了的,无一例外,都一一被他骂了过来。
“姓顾的,真该死,你别等老子出去,等老子出去了,有你好瞧。”
谢隐艰难的转了个身,不知道是不是顾弘铭觉得谢隐太惨,等谢隐看清周围时才发现,他被扔进了另一个看起来没那么脏的牢里。
这里不是宣政司,这里是顾家的私牢。
身上的缚神咒也已经不见了,谢隐艰难起身,选了个角落,靠着墙慢慢滑落,坐在地上,本想替自己疗伤,蓦然间却听到了脚步临近的声音。
是齐延珍。
一个刚走没多久,就又来了一个,若这个人也想搞他,那凭谢隐此时的情况也只能认命。
“神官可还好?”
“好,暂时死不了。”
谢隐别过脸不想看他,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那就好,死不了就好。”
谢隐还以为这人憋半天能憋出啥好屁来,没想到是来看他到底有多惨,看他死不死的了的。
这一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齐延珍还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走进谢隐,低头俯视着谢隐的伤口,下一刻,猝不及防,抬手覆了上去,狠狠按了一把。
“竟然好的这么快,本来还怕你半道上死掉,这下不用担心了。”
谢隐一把打开齐延珍的手,语气虚弱,:“顾弘铭呢?”
“父侯自有父侯要忙的事,所以才交代了我来。”
父侯?原来如此,顾弘铭是他老子。
齐延珍从怀中掏出手帕,认真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就随便丢到了地上,接着就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
“都小心些,再别伤着碰着了,在乱葬岗随便找一处地方扔了就是。”齐延珍说这话的时候轻巧的吓人,仿佛他要仍掉的是一只不起眼的猫猫狗狗一般。
谢隐这才注意到,他看自己眼神简直和顾弘铭那狗贼一模一样,甚至还多了些阴骛。
这么恨他吗,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救那个叫顾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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