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都怪你,疼死了”目录

第18章“都怪你,疼死了”

“先生,您来了。”

“嗯,我来看看他,瞧着倒是受了不少罪,翌儿此次可是罚了不少人。”楚辞动作雅闲,有条不紊的撩开锦帐看了看谢隐,转头又问起了李承翌。

的确,李承翌此次确实是罚了不少人,除了那几个在场的,就连顾家不在场的都一并罚了,现在整个离都城都对此事议论不休,毕竟在世人看来天堑一战确实是谢隐的过失。

“先生是认为罚的太重了?”面对楚辞,李承翌谦逊有礼,往日的冷淡清隽统统消失不见了。

楚辞只摆了摆手,李承翌做事向来都很有分寸,这点他从不担心,他担心的只有床上躺着的那位。

“好了,我来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个,我此次来你这儿,是为了他。”说着眼光就顺着床榻看去,“我已经听说了,谢隐来离都不过个把月,惹出的事儿却不少,这样下去怕是日后难以与你比肩。”

“那先生是想将谢隐留在身边?”

“嗯,趁他年岁尚小,只要用心教导,总能改掉他身上那些不成体统的的毛病,也不至于日后再闯出什么大祸,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楚辞是赤族之后,其眼见之远,城府之深更是族中少见。赤族一脉自混沌初开时便一心辅佐神族,以往的族人或为神族世家的幕僚,或为隐于江海的神人,可到了楚辞这儿,却直接成了帝师,自认识李承翌以来,就一直没有离开。

李承翌也知道谢隐的性子早就该收敛一些,不用想都知道在被顾弘铭带走的那些日子里,他没少惹顾弘铭生气,否则就算是顾澜一事作为引子,顾弘铭也不至于伤他如此之深,若是能有先生在身边好生管教,说不定日后真能安分些。

楚辞心中明了,他知道李承翌会明白,不会反对此事,留下一瓶药就起身了,:“好了,你好好看着他吧,我走了,待他身子好些了,你再带他来见我。”

“好,先生慢走。”

李承翌将楚辞送至大殿外,刚一卧房内就听到床榻上传来不安分的声音,细细簌簌的,可他一进来,声响就突然停下了。

李承翌没戳穿某人,只装作没听见,回到书房兀自处理起了这几日耽搁的朝政。

谢隐其实早就醒了,也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不定那老头早就知道自己在听他们说话,故意将这件事说给他听,怎么?他们俩商量完了就算定了?有没有问过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啊。

不用问,谢隐肯定不愿意,先不说那人打算怎么教他,再者他自己本身就有一个很好的师尊,就算要教他,也还有他师尊啊,哪里用得上别人。

在床上躺了好久,可伤口太疼,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刚想起身,就听到了李承翌从书房那边起身的声音。

他是出去了吧。

谢隐赶紧起身,四下一看,自己的衣裳也不知哪里去了,眼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大概是李承翌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撩开锦帐刚要下床,没想到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一个没稳住就从床榻上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李承翌就在这时候进来了,看到自己跌坐在地上的模样,脸色铁青,稍微停顿了那么几秒钟,扔下手里的药碗就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走过来了,谢隐都有些被李承翌的神色给吓到了。

“不好好躺着,又要干什么?!”李承翌捞起谢隐,动作中瞧不出一点温柔,将谢隐放在床上就拉住了锦帐,不去管他。

凶什么凶啊,谢隐气鼓鼓的,一点都不想再继续待在这儿了,一想到他和那个姓顾的是一伙的就更生气了,再次下床,看四下无人,转身就要走,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们沧州的人,一点都不。

等李承翌再次端着药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陛下...............”随行的小内侍吓得瑟瑟发抖,他伺候陛下这么久,还从没看过陛下这么生气的样子。

“人什么时候走的。”李承翌扶着额角,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看来先生说的对,谢隐确实该好好管管了,胆大妄为,目空一切,还自私任性,这其中的哪一点都不是一个神官应该有的。

小内侍吓得服倒在地,他哪里知道那位祖宗是什么时候走的。

“滚,滚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

李承翌手中还紧握着他先生留下来的药,本想给他喂完药后,再重新上一遍药的,他倒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他当真以为那破鳞是什么随便的法器吗,不将体内的魔性给去除掉,那伤口就永远都不会好。

谢隐哪里知道眼下李承翌都快被气死了的事,一停一拐的回到他和江宁新买的宅子里,一进门就看到坐在院中愁眉不展的江宁,谢隐鼻子一酸,开口叫道,:“哥,我回来了。”

江宁猛地回头,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谢隐,嘴里一直说着,:“回来就好。”

谢隐强忍着痛,笑着点头,丝毫没主意到衣裳外渗出地血。

“你伤到哪里了?!!!”江宁看到衣裳上地血,脸色都白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刚才抱他地时候碰到的。

“怎么疼了也不出声,你是傻子吗?”

江宁忍不住的自责和心疼,回到屋里后又重新给谢隐包扎了一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问清楚了。

“哥,等我以后厉害了,有那个老匹夫好瞧的,看我不在他身上戳十几个洞。”

“好了,快睡吧,出气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江宁给谢隐盖好了被子,熄灭了烛火后就掩门出去了,刚出院子就看到了李承翌。

“我来看谢隐,他睡了吗?”

江宁不答话,他现在和谢隐一样,就算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尊贵他都不想管他,行过礼后继续脚步,可还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拦住了。

“我来看看谢隐的伤,他体内的——”

“既然陛下如此关心衡儿,那为何不早些救他出来,非得等到他伤到快死了,才大发慈悲找他回去,他被永平侯带走,陛下会不知道吗?”

江宁本不想说破,毕竟他和李承翌没什么关系,但他已经做了让步,奈何李承翌纠缠不清。

“是我的过失,仙君见谅。”李承翌拱手作揖,话到现在,他确实没什么可以辩驳的,可事实上,他在谢隐被带走后就立刻去找了,找遍了宣政司,也派人偷偷打探了顾氏的私牢,可进去后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最后直接把顾弘铭给带过来了,跟他反复周旋了许久才知道了谢隐的去处。

他去的确实有些晚了。

江宁本就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李承翌这副态度,他也不好再继续为难他,看了他一眼后,抬手指了指谢隐的屋子,:“那个就是,陛下自便吧。”

“谢过仙君了。”

说完就各自去往各自的地方。

谢隐此时正疼的浑身发冷,蓦然抬头就瞧见自家房门被推开了。

李承翌原地站了一会儿,谢隐刚瞧见他就转过了头,这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我的错,不该朝你吼的。”李承翌慢慢走近谢隐,这个人脸上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谢隐也不理会,心里委屈着,可就是不吭声。

“转过来,我看看你。”

李承翌声音温柔,耐心的说着,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往谢隐的伤口上看。

“陛下回去吧,臣要睡了。”

李承翌不说话,但还是没有走,只是半蹲在床边,手上动作轻微,轻轻看了看谢隐脸上还没好全的伤,他当时打的太重,眼下这伤只怕没有个半年之久是好不了的。

“刚来没多久,怎么浑身都是伤。”

谢隐不领情,一把推开了李承翌的手,不想让他碰自己,明明已经疼的不行了,可嘴还是硬的很,:“陛下回去吧,我真的要睡了。”

说着还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实实在在的将自己与李承翌分隔开,却不想胸口处的伤口却越发疼痛,这还没支撑多久,就自己把头给伸出来了,满头的冷汗,眼底紫青紫青的。

“疼死了,李承翌,都怪你。”谢隐倔强的直起身,也不管疼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有一把没一把的抹着,心下还忍不住怪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怎么这点疼都受不了,这下李承翌可真得笑他了。

“小凤凰怎么还掉起金豆子了,我看看。”李承翌拉起锦帐,上了床榻,谢隐太脆弱了,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时的他,脑子里稀里糊涂的,实在是不怎么清醒,他从没见过李承翌这么温柔的样子,明明前不久还对他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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