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我是沙包吗?”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啊...........
谢隐跪的时间也不短了,眼下他是腿麻,火气大,一双手不住的捶打着自己的膝盖,就好像是在打楚辞那个心狠的一样。
“先生,时辰到了,我可以起来了吧..........”谢隐小心试探着,他有种预感,楚辞说的那一个时辰,很有可能是在框他。
果不其然,楚辞听到后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心疑道,:“是吗,我方才忘了注意时辰,既如此,你就再跪一会儿吧。”
谢隐,:“................”
他现在才知道他师尊对他到底有多好..........
楚辞说完后又如方才一般,不知在和李承翌谈论些什么,两人闲情逸致,悠闲自得,好不畅快。
李承翌也只是看了看谢隐,别的话是一句也没说。
终于,又过了一个时辰,楚辞才开了他那金口,:“起来吧,先用饭,吃饱了,再习字。”
“还要习字?!!!”
“你不满意?——”
楚辞迅速投来一个“我看你敢”的目光,弄得谢隐是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可是他的字............似乎也没什么需要练的吧,这都写了十几年了,还有什么好练的啊。
三人去了李承翌殿里去用晚膳,好像是两人有什么话要说,神神秘秘的..............他又不稀罕听。可真正到了司成殿却发现还有一个人要和他们一起用饭。
这人又是谁?谢隐睁着大眼睛,略显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似乎比较面慈心善的人,心道,这人一看就是个自来熟,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热情成这样的。
“来,多吃一些。”陆洵夹起一块鱼肉就放到了谢隐碗里。
谢隐,:“............”
“尝尝这个。”说着又夹了一块茄子给谢隐。
谢隐,:“..................”
随着碗里的菜越堆越多,谢隐都有些忍不住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了,怎么净挑他不喜欢吃的夹给他..............
谢隐的异常,楚辞也注意到了,刚开始还没怎么当回事,直到谢隐筷子都放下了,可碗里的菜摞的高高一堆,这才问道,:“你师尊没教过你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的道理吗?”
谢隐,:“教了,先生连这个都要再教一遍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楚辞,:“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喜欢吃这些,就这么简单。”谢隐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案,撑着下巴补充道,:“因为这位先生给我夹的都是我不喜欢吃的..............”
说完就拿起李承翌上好的玉笔,抄起家伙就写,抄东西什么的他最会了,炉火纯青之类的,简直都不够资格形容他。
没一会儿,谢隐就放下了笔,楚辞交代他饭后要抄的《碧落天神纪》的前三卷正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案上。
接着谢隐转了转手中的笔,一脸轻松的说道,:“先生,我抄完了,先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没等楚辞回答就溜的不见踪影。
陆洵也放下手里的碗筷,抬手拿起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卷案,轻笑一声,:“字倒是不错,本以为是鬼画符,没想到是字中仙啊,看来白司衍并不是什么都没交给他,起码字不错。”
那当然了,谢隐是不爱读书,可他又不笨,什么东西学不会,少时在锦州,师尊罚他最多的就是抄书,不过抄的都是《上古神历》,如果今天要是考他这个的话,他一定张口就来。
楚辞瞪了陆洵一眼,:“你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替白司衍看看他徒儿在我这儿过的如何?”
“白司衍可是一点都不担心他这个徒儿,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担心你。”陆洵意味深长的瞧了楚辞一眼,果真,白司衍说的一点都没错,他这个徒儿,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楚辞又瞪了陆洵一眼,明摆着不想理他,可陆洵最了解他,转而就开口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陛下,你别多心。”
“陛下体内的毒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发作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上次留的药还有吗?”
李承翌摇了摇头,:“没有了。”
没了?
陆洵颇为不解,他上次留的药明明是算好的日子的,挺过这次不成问题,怎么就没了?
李承翌提笔的动作顿了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难得的笑了笑,:“上次丢了一粒,没了。”
对于李承翌的说辞陆洵是不太相信的,李承翌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性子也早就摸透了,只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便再追问了。
“无妨,那过些日子就要辛苦楚辞先生和我去一趟沧延海了。”
李承翌没说,其实那药是给了谢隐了,那晚他看他痛成那样,心一软就给了他,不过这样就又要麻烦陆洵再炼一次药了。
陆洵倒是没什么,左右他都不会一个人去的,有楚辞陪着,去哪里都一样。
接下来的三个月,谢隐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待在那芳林山上,除了每日的请安习字外还要入定静心。总之,现在楚辞让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沉稳些,不至于太过浮躁。
术法修为方面楚辞本就没什么好教他的,不用想也知道白司衍教的一定不差,他能教他的不过一些诗书谋略,将来上战场总能用的到。
谢隐嘴里咬着笔,一下一下的晃悠着,距离上次见李承翌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自那以后他就一次也没来过这里,倒是他,每日挨罚。
“让你入定,你却在这里给我画画?”
楚辞不知何时从外边回来了,一脸冰冷,看着谢隐这不当一回事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先生,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入定,现在就入,昂..........”
说着就拿起手中那沾满墨的笔,连看都没看清就往后一扔,结果.........
“啪——”的一声,扔到了某个人身上.........
“谢子衡——你找死是不是?”
“先生..........如果我说,我不是有心的,你信吗?”
楚辞才不管那么多,恨不得提起鞭子就是一顿抽,依他看,就是白司衍太心慈手软了,自古以来,哪个学生看到先生不是尊敬有加,只有他徒儿,看起来是来这儿玩的。
毫不意外,谢隐又挨罚了,不过跟以往的鞭子罚跪比起来,这个简直不要太好:“罚你将这座山头的周围的布好结界,晚饭后我来检查。”
说完甩袖就走了。
谢隐看了看他所在的这座山,乐了。
就这?那不得轻松搞定。
不出半个时辰,谢隐就将这座山头大大小小的结界全都补好了,晚饭后才听说了明日楚辞就要和陆洵出游一事。
谢隐这才明白,怪不得要他把这里的结界布好,原来是要远游啊。
那他岂不是就要自由了。
“先生走好,一路顺风啊。”
.............
“先别急着开心,先生出游了,可不代表你可以就此松懈,往后朕叫你,随叫随到。”李承翌淡淡的,楚辞走时还交代了他,这一去,要是运气好,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可若是此行不顺利,怕是没个三两年是回不来的,可若真放任这皮猴子三年不管,那还了得。
“行啊。”就怕你没那个时间。
谢隐别的不清楚,就知道李承翌平日里忙的要死,一群老头都快烦死他了,哪里还有时间管别的。
可事实证明,时间就像某个东西,挤一挤总会有的............
李承翌白日里没时间,晚上还能没时间。
谢隐翻着手里的书,百无聊赖,字没看几个,书倒是翻的刺啦刺啦的响,惹得李承翌忍不住皱眉。
这人是有多动症吗,就不能安静点!
李承翌强忍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他每晚都到自己这里来,连续一个多月,他这政务就没有一日是完整办完的,一有机会就捣乱,真是..........
这不,刚说完就又来了。
“陛下,我想.......”
李承翌早就料到他一开口就没好事,还不等他开口就率先打断,:“你又想干什么,不是给你书了吗,自己看去。”
“可是我又不喜欢看书,看了也没什么用。”谢隐环着胳膊,靠在柱子上,有理有据的盯着李承翌解释着,李承翌今日是真没功夫和他吵这个,他是真的有正事。
“那我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自己去吃。”
许是发生的事真有些棘手,李承翌没理他,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宜城的事,只是摇了摇头,缓缓合上了眸子,似是闭目养神。
“怎么了?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谢隐也是颇为无奈,话说回来,李承翌真是他见过最难搞的人,脾气坏不说,还动不动就不说话,谁猜的到他到底怎么了。
看着李承翌眉头紧锁,一脸烦闷,谢隐就更不安了,他不是什么都没做吗,又哪里惹到这个祖宗了。
刚想走上前去询问清楚,却偶然间瞥到了书案上的密函。
上面是..........宜城是什么地方,平白无故的死人?
李承翌垂眸冷然,正在思索着什么,过了没多久突然开口到,:“收拾一下,去宜城。”
“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要现在去?”
“不是我,是我们。”李承翌起身就去了卧房,没过多久就换了一件衣裳,冷蓝色的,平日里没见他穿过,清冷色看惯了,偶然换件风格不同的衣裳倒是让整个人都显得稳重禁欲。
不对,是他总是忘记,李承翌本来就大了他很多。
“走吧,快去快回。”李承翌手指燃起一道金光,接着双手结印,整个大殿瞬间就布好了结界,为了以防万一,他也已经给容镜传过音了,告诉他自己去了宜城。
“我又没答应你要去。”谢隐不为所动,依旧抱着胳膊。
“不去?”李承翌冷笑一声,:“不去,看我不打死你。”
我............
他又不是沙包,怎么人人都喜欢打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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