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还是那个味

景南泽愣了愣，默默的把手里的牌换了换位置，“现在呢？”

顾清让趴在景南泽的桌子上，笑的说话都不顺畅，“梧哥…你你就认了吧。”

拍着自己缓了缓，又接着说，“梧哥，你那牛批的锦鲤运气只能用在自己身上，到别人身上就是反着来的。”

梧稚之瞪了他一眼，“我不信。再来。”

伊在歌挥了挥自己手里的四张牌，“来，之之，告诉我，这几张牌里最不应该选哪个。”

梧稚之点了点第三张，“这个。”

伊在歌猛吸一口气，“之之，神。”

梧稚之懵逼的看着伊在歌翻开四张牌，第三张最大。

顾清让凑过来看了看牌又看了看梧稚之，思考了半天，“梧哥，我这有道题不会，你看看？”

伊在歌拦住顾清让翻书的动作，“什么题他不会？”

“对哦。”顾清让摸着下巴看着梧稚之一言难尽的表情，突然来了灵感，“那这样，梧哥。明天下午咱们学校那场篮球赛，你说谁赢？”

伊在歌扯了扯莫少棠，“莫爷，你把那笔放下吧。”

梧稚之勾起笔转了两圈，思索一下，“平局。”

顾清让愣住，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半天，“平局？为啥？”转头看向景南泽，“景哥，你说这种情况我该押谁？”

景南泽磕了磕笔，“两边都不压。”

“啊？”

莫少棠合上笔帽，认真的看着顾清让“明天下雨，球赛上午就通知挪到下周了。”

梧稚之笑了下，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里，站起身，比了个自我感觉帅的手势，“下周再见，各位。”

“不，哥，你干哈去啊？”

“老夏给特权了，回家。”

梧稚之走在路上，踢着脚下的石头。

他其实是不太愿意回家的，回家就要看见梧南湘。梧稚之跟这位父亲关系并不好。

当年梧稚之父母离婚的时候，两个人吵的很激烈。梧妈要改嫁，躲在门后听见全过程的梧稚之不想当妈妈的拖油瓶就跟了爸爸。这么多年过去，两人关系……

“不想了，别想了。”梧稚之摇了摇头，又摸了摸肚子，蹦跶起来，“火锅火锅我来啦。”

“喂？”梧稚之往嘴里塞了一块肉，接起电话。

“小之啊，放学了吧？我去接你啊？”

梧稚之拿远手机，看了一眼备注，【梧南湘】。

“放学了，不用，在路上。”

“那…饭做好了，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

梧稚之愣了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梧稚之听着话筒里传来的藏都藏不住的喜悦，喊出了那个好久都没有喊过的称呼，“……爸，我马上到家了。”

“哎哎，好。爸…爸去…去再炒一个菜。”

梧稚之挂断电话，往椅背上一靠，看着天花板，陈旧的店铺还用着老式灯泡。原来……打破僵局就这么简单。

看着眼前一桌子的菜，不带走感觉有点可惜。

“小之，愣着干嘛呢，是爷爷厨艺退步了？不乐意吃了？”

梧稚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皱纹已经爬满眼周，那双眼里却依旧充满善意。

他又抬头看了看点菜盘，最便宜的菜只要一块，这家店就这样开了几十年没有变。

“没有。”梧稚之伸出大拇指，“还是那个味，特好吃。”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爷爷还怕你跟其他孩子一样不会再来了呢。”

“没有，不可能。这味我能吃一辈子。”

站在门口，朝里面挥了挥手。

“爷爷拜拜。”梧稚之打着饱嗝，揉着肚子往家走，走了两步，突然就跑了起来。

“爸，我回来了。”梧稚之换上拖鞋，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梧南湘。

“小之回来了，我去热菜。”

跟梧稚之猜的不差多少，梧南湘脸上的笑意连藏都藏不起来。

“爸，下周迎新庆，开场白我讲，你……你来看看吗？”

梧稚之捏紧手指，他很希望他能去。但其实并不抱希望，他很忙，忙到没时间看着他长大。

“那爸爸肯定的去。”梧南湘从厨房往客厅看，朝梧稚之笑了笑。

梧稚之也跟着笑笑，然后跳到沙发上，抱着抱枕，无聊的刷着手机。

“我先上去了，爸。”梧稚之把碗放到柜子里。靠在厨房门上，“作业不少。”

梧南湘点点头，“小之啊，你那个什么会，周几啊？”

梧稚之愣了一下，他以为梧南湘就是随口应付他两句，“周一。”

“周一啊，周一……行。”

“嗯，那我去写作业了。”

梧稚之胳膊搭在楼梯扶手上，想了些事情，就转身向上走了。

瘫在床上，打开手机，捡着人回消息，回最底下那条消息。

——梧哥，我给你发一堆消息，你就回了一个哦，哦？！

——不错了。至少回了。

——【自动回复】……顾清让不想接话。

——行吧。

——别别别，哥，我错了。对了哥，你那什么开场白写好了吗？

——不就一百字？

——……哥，你行。睡了哥，有种你就真念100字。

——记得写作业，卷子可不少，周一你抄不完。

点击发送后，把手机甩到一边。看着那仍然一闪一闪的屏幕。

“我听不见消息铃，我看不见有消息。”

走到阳台，旁边就是景家。

景南泽从窗户里看见梧稚之的身影，走到阳台。“之之？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这里的风景确实很好，只可惜缺了两盏路灯，身处在巷子里，昏暗了些。

梧稚之扭头看向景南泽，“景哥，我是不是扫把星啊？”

景南泽皱了皱眉，“你不是。”

“是嘛？是吧……”捂了捂嘴，假装打个哈切，“我困了景哥，明天见。”

“等一下，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

“啊？”

“梧姨想看，我妈也想，两个闺蜜好久没见了。”

梧稚之笑了笑，“好啊。”

我想妈妈了，电话记录里有好多次的通话，就是……记不清脸了。

扑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深呼一口气，慢慢念出那个称呼，“妈妈……爸爸……”

有点累啊。

梧稚之摇了摇脑袋，一场电影两个小时，两个女人逛街一晌，在吃个饭……

“啊！卷子卷子我要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