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004：暴风雨

江云瑶瞥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女孩，看上去不过17岁左右，心里对江建成泛起一阵恶心，将半截钢管扔过去对女孩。

“打，解气为止。”

女孩看着江云瑶绯红的眼尾跟萧条的身形，似乎忘了哭。

半晌，整理好衣服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怯生生的问，“姐姐，这是你家吗？”

江云瑶靠坐在女孩对面，穿着一件纯黑的长袖T恤，从牛仔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摸了摸裤兜，没摸到打火机。于是抬腿一脚踹的江建成面朝上，两根修长的苍白的手指探进衣兜，夹出一个打火机。

“噌”一下，打火机冒出几点火星燃起猩红火焰，照的她脸色也是苍白的，却漂亮的打紧。

她吐出烟圈，蹙眉抬头问她，“还出不出气了？不打我送你回家？”

女孩哭的湿漉漉的眸子跟受惊的小鹿似的，有些害怕的盯着她，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去捡那半截实心钢管，结果一只手没拿起来，她扔下钢管，“我…我不敢打人。”

女孩刚说完，突然听见对面这个大姐姐的肚子“咕噜噜”的开始抗议。

江云瑶眉心一蹙，有点无奈。

女孩“噗嗤”一下笑了，慢悠悠举起手，“姐姐，我会做饭。”

江云瑶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那个娇小的身影忙碌着，没多久就传来一阵香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除了在火车上吃了一包五味陈杂的泡面，她已经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

香味屡屡勾人，她没忍住吞咽了一下，站起身走近厨房。

女孩看见江云瑶，甜甜的笑，“姐姐别急，还有一会儿呢，面还是生的。”

江云瑶清了清嗓子，沙哑的开口：“江云瑶。”

女孩愣了一下眸子亮了，乌发下，莹润的耳瓣通红，“我叫付恬恬，扬帆高中高三（2）班的。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那我可以叫你瑶瑶姐吗？”

江云瑶漠然不语，意思就是默认了。

门铃急促响了起来，江云瑶蹙起眉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打开，来人五官精致却看上去有些跋扈，手里提着爱马仕包包上身一件红色衬衣下身黑色包臀裙身材极好，一见人就红了眼眶掉眼泪委屈的吼。

“江云瑶！你操你妈的，为什么把老娘拉黑了！”

江云瑶眉心一蹙，冷冷看着她：“程莉亚？你怎么会在这儿？”

程莉亚杏眼含泪，她见不得江云瑶用陌生人的眼神看自己，抬手就撕住江云瑶的衣领，用嘴堵上去江云瑶这张刻薄的嘴，生怕她嘴里再吐出什么冰冷的字眼。

江云瑶被推搡着推进房间，背一下子撞在墙上，却没怎么反抗也没回应，任由她啃。

厨房里听到动静的付恬恬端着下好的面条边往出来走边说，“瑶瑶姐，面好了。”

程莉亚松开江云瑶衣领，泛着泪光的眸子没什么气势的瞪了她一眼，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

江云瑶低头扯出一抹冷笑，抬手擦了一下被咬破的嘴角，拍拍衣领，也坐了下来。

付恬恬抬头看见多了一个人，笑盈盈的将面放到江云瑶面前，“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知道还有人要来…”抬眸却看见江云瑶被攥皱的领口与冒着血的嘴角，一下子愣住了。

江云瑶扯出淡淡的一抹笑意，“没事，不用管她。”

程莉亚坐在沙发上，猩红着眸子盯着付恬恬唇角扯出一抹讽刺，“新情人？江云瑶你可真有本事！”

付恬恬眉一下子蹙了起来，眸子扫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女人有点花的唇，甜甜一笑，“姐姐你妆花了，有点丑。”

程莉亚连忙从包包里翻出化妆镜，脸色一凝，掏出口红补了起来。

付恬恬转眼换上纯真的笑脸，将面往江云瑶眼前一推。

“瑶瑶姐，你吃完送我回家好吗？天黑了我有点怕。”说着眸子往餐桌底下一瞥。

程莉亚愣了一下，随着视线看向餐桌底下，好死不死正好对上江建成那张脸，瞬间炸跳起来。

“啊！！”

江云瑶挑眉看着她，程莉亚胆战心惊的跟她对视，“你…你…你打的？”

突然觉得那张本来清冷好看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

程莉亚吞咽了一下，声音磕磕绊绊道，“我…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溜了。

付恬恬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胆小？？哈哈哈…”

江云瑶喝完最后一口汤，心满意足的抽纸擦着唇，那个小破口又开始刺痛，她不由得眉心一蹙，有点烦躁的站起来对付恬恬说，“走吧。”

付恬恬却没动，低着头闷闷问：“刚刚那个，是瑶瑶姐女朋友吗？也不怎么样…”

江云瑶怔了一下，“嗯？”

“没…没什么，瑶瑶姐我们走吧。”

“她不是我女朋友，确切来说，是我前女友。”

付恬恬眸子一亮，“真的吗？”

江云瑶却没再回答，转身就换好鞋走了出去。

夜风吹抚过东巷带着些许冷意，稀拉拉的三两个行人脚步匆匆。

江云瑶慢悠悠的走在前面，昏黄的路灯将孤影拉的老长，付恬恬踩着影子心不在焉的跟在她身后。

送走付恬恬，江云瑶进门时发现江建成已经醒了，正呲牙咧嘴的给自己上药。

见来人气的脸色透红，抬手将桌子上的啤酒瓶砸了过去吼道。

“我日你妈的小.婊.子！给老子打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

江云瑶微微一侧身子，酒瓶子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溅起的玻璃渣弹起，划破了侧脸，渗出殷红的血来。

江建成从地上爬起了，涨红着脸捞起碎掉的酒瓶口，锋利的缺口对着江云瑶，大骂着冲上去。

“妈的，今天老子不攮死你，老子就改姓！老子今天就教教你规矩！”

他猛地冲上来撕住江云瑶的衣领，高举起摔碎的啤酒瓶口，朝江云瑶肩膀猛地刺下去。

江云瑶吃痛，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抬手猛地一拳抡了过去，江建成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下颌骨一痛，整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江云瑶慢慢蹲下身，俯视着他的眸子冷的像淬了冰。

她冷声嗤笑语气森凉：“跟我提规矩？你不臊的慌？”

江建成趴在地上，吐出牙，口齿不清的骂骂咧咧：“畜牲！！孽障！老子当时就不该跟你妈生出你这个孽障。”

“你也配提她？！”江云瑶冷淡的表情终于破了一条缝，不甘，屈辱，愤怒，从缝里蜂拥而出。

江建成舔牙阴翳笑着，“你不知道吧？你妈是15岁的时候就被我强了，当时反抗的可带劲儿了！浪的不行！”

“闭嘴！！”

“你是个野种！你妈不要你了！老子养着你，你长到10多岁就跟你妈很像了，那时候老子真想给你这个野种肚子里也种个我的种！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来，你现在跪下来求老子，老子给你种个！”

她低吼着，撕破了完美的假面犹如困兽出笼，眸色猩红，抬手握成拳，一下一下用力抡下去。

血沫子渐在苍白的清冷的脸上，显得尤其暴戾病态。

“闭嘴！闭嘴！闭嘴！！我他妈叫你闭嘴！闭嘴！闭嘴…”

寂静夜幕里，惨叫声惊起一片犬吠，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细毛雨。洋洋洒洒落在地上，浸湿了马路。

路边一根枯草上垂下的晶莹雨水聚成一大颗，滴落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