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他就是故意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因为刚才的事情无故牵连到牧枭确实不应该，风祉别扭的移开视线，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玩："我不是故意不等你，我还以为你跟你那些朋友还有话要讲......"

牧枭看了一眼少年不老实的脚尖，被人这些小动作逗的心底一乐，面上却还绷着受伤的情绪跟人沟通："我是来跟你一起吃饭的，路上遇到的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没有和你一起吃饭重要，你更不用因为我的缘故而去忍让其他人。"

况且，他不乐意在少年脸上看到低沉的情绪，更何况还是因为一群不重要的路人。

不知不觉间，牧枭已经将人圈入了自己的领地范围，他很少和人交心，却止不住一次又一次为了少年打破原则。

没有人可以拒绝被偏爱的那份重视，风祉也不例外。他被人说的一阵耳热，心跳的速度也略有起伏，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问道："我是很重要的朋友？"

牧枭忍着笑意把人拉到身边，又乱揉了一通："是啊，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小竹马。"

他总是习惯一个人去做好每一件事，在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保持好对他人谦让的态度。

以至于周围人和自己的关系看起来都很不错的样子，可彼此之间却又心知肚明的隔阂着适当的距离。

旁人没有勇气去打破那份隔阂感，牧枭又不屑于低下头主动去迎合别人的情感。

以至于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他跟着父母从移居国外到回国上学，习惯了身边不断消失又有新的身影出现的社交方式。

他记得和风祉第一次碰面时，对方就像个小狗崽子一样带着对陌生人的警惕朝他嗅了嗅，见人没有恶意便壮着胆子凑过来看他练字。

那时候牧枭的国语水平并不好，因此不喜欢开口讲话，风祉又是个坐不住的性格，更别提让他去学习被称为世界最难语种的俄语了。

即便是在那种毫无交流的情况下，风祉总是不厌其烦的往他身边凑，从最开始安静的陪着自己练字，到后面开始时不时带来一些珍藏的小物件给他，也不管自己是否会回应那份热情。

牧枭原本是像往常一样和人保持着礼貌性疏远的距离，可惜小狗崽并不知道和人的安全距离在哪，总是在心理治疗结束后一个人哼哧哼哧的爬上三楼的阁楼，扑在里面安静练字的人身上。

刚开始的时候，风祉只是把头埋进人怀里不起来，直到小孩子熬不住困劲儿睡过去才肯撒手。

后来小孩开始试着说一些自己的想法，牧枭只是安静看着他。

大概是以为语言不通，风祉只当对方是听不懂自己说的内容，乐此不疲的拿人当树洞吐槽每天发生的事情，以一种热烈强势的方式撕开并穿插进了牧枭规律生活的一角......

得知邻居一家已经搬走回国的时候，牧枭面上不显，实际上一个人在阁楼里偷偷难过了好久。

他习惯了练字的时候旁边总是探出一只小手来干扰，对方总是喜欢试探性的戳弄笔尖，而后又警惕的抬头看看笔的主人是否会生气。

骤然回归到一个无人打扰的氛围里，牧枭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在下午的休息时间里，牧枭习惯性抬手想要去推那个总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毛茸脑袋。直到手心落了个空，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对方已经不会再来了。

可是即便知道如此，每次到了治疗结束的时间，牧枭还是会习惯性的抬头看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心底的遗憾弥散开来，有些怀念总是定点闯进来的踢踏脚步声。

牧枭并没有强行改掉自己抬头看时间的这个习惯，可随着年龄的变化和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逐渐记不清那个总是在耳边抖露心里话的声音了。

在此后的日子里，牧枭恢复了和人继续保持距离的相处方式，一直到白淅川的出现。

对方每次都会死皮赖脸的凑到他身边打招呼，莫名的又让他想起小时候那个总是跟在身后的一小只影子，算是逐渐默认了这个朋友的靠近。

不过白淅川的情商很高，总是很有分寸的拿捏着并不会惹人厌烦的话痨程度，因此俩人算是关系不错的一直保持着联络。

"我还以为你跟大家关系都很好呢......"风祉小声嘟哝了一句，打断了他的回忆。

"都是同学关系，平常都是顺手帮忙的事情，谈不上远近亲疏。

风祉同学，我时间很宝贵的，可没专门跑到别人家里给人上门做饭的闲工夫。"牧枭无奈叹气。

每天靠着学神投喂的风祉："......"

感觉被人内涵了。jpg

就在他心虚的想要移开视线时，就又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一直以为，我偏爱的很明显了。"

"......"

细微的电流像是从耳尖划过，逐渐蔓延至心脏的位置，风祉耳垂红的几欲滴血。

强压下这种陌生的慌乱感，风祉理不直气也壮的叉腰："牧老师，偏爱自己的学生是人之常情！"

不错，以后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牧老师做的便当了。

某人成功忽悠过自己刚冒头的那点愧疚心，哼着小调又恢复了往常的活力。

牧枭看着人轻笑出声，没有点破对方那点小心思，余光一瞥，看到了在不远处站着并没有出声的朝也。

两人对视一眼，又都各自收回视线，似乎并没有发生刚才的那幕小插曲。

牧枭想起来，白淅川似乎跟自己提到过这个人。

当时他们两个人刚在某场学术研究上打过撞面，俩人因为意见不和发生过几次不愉快的来往，用白淅川的评价来说就是：这人心黑透了！！！你要是跟他撞上后感觉万事不顺，不用多想，就是这人在故意找你不痛快的点猛戳。

牧枭：......

似乎是自己最近的行为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回想起自从上次俩人在风祉家中打过照面后，朝也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排斥反应，牧枭隐约摸到了一丝头绪。

小剧场：

风祉回忆幼时的场景：《我和隔壁哑巴哥哥》

牧枭回忆幼时的场景：《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的狗崽子》

另外为了迎接跨年活动，应评论区的小可爱留言，这几天尽量保持双更！！呜呜你们快多鼓励一下我！

算是跨年福利，希望大家看的愉快！！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