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落葵易寒
“你在干什么?”景焕走进来,此时他已经完全无碍,身形和之前一样挺拔。
“你怎么又跑下来了?快回去躺着!”候霭极不赞同的看了一眼景焕,在他看来,就算现在景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本质上还是一个伤员,作为伤员就要在塌上躺着。
景焕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他,“我真的好了,要不要我脱下来给你看看?”说着他就要伸手脱外衣。
候霭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一套,连连摆手,“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已经好了,不用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候霭发现景焕所谓的厚脸皮可能不是装的,不然这也太熟练了,想必之前练过吧。
景焕听到这话立刻把手放下去,笑着走向候霭,“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适应?我觉得我的身材也不是看不下去的那种啊,为什么霭霭这么抗拒呢?”
“没有,只是感觉不自然。”候霭解释着。
其实候霭心中是想直接一拳将景焕打回去,让他接着当自己的伤号,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的话会给自己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是吗?但是霭霭在军中这么久,其他人的身体也见过不少吧,有什么不自然的?”景焕步步逼近。
候霭反应过来今天景焕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有些不满道:“殿下今日到底是要干什么?应该不只是来找茬的吧?”
景焕脚步一滞,随即又立刻恢复正常,“霭霭哪里话,我只是好奇霭霭今日到底在干什么,要按照往常的话霭霭此刻应该在我帐中啊。”
的确,这半个月的时间候霭除了睡觉在自己帐中,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在景焕那里度过的,今日难得回了自己这里多少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候霭叹了一口气,“皇帝传信让我回京叙职,还说什么让我回去看看父母。”
候霭这些年最愁的就是回去了,到时候不仅要直接面对皇帝,甚至还要面对父母。现在的候霭不是小时候生性顽劣的候霭了,哪怕是面对从小对他颇多宠爱的皇帝也难免会有些桎梏,而且就是他害的他被迫以男子之身嫁给景焕,心里总对这位皇帝有些别扭的感情。
至于候太傅,虽然算不上什么严父,但比起慈父也是差上许多的,这些年来候霭最怕的就是这位父亲,就算有母亲在旁边也没用。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父亲的其他几个孩子,从小就和他不对付,一回去说不定又要怎么联合起来对付他。
“你不想回去?”景焕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说不清楚。”候霭揉着眉心。
距离上次回京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候霭独自一个人在离家这么远的西南独自度过这么多年,说不想父母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父皇下令,那就是必须回去了,与其费心思想这些,倒不如赶紧抓紧时间享受在西南的时间,再者,你已得了‘西南大将军’的封号,以后就是候太傅他们也不能强制把你留在京中。”
景焕说的有些道理,候霭听后的确好了不少,说的没错,反正现在他已经是驻守西南的将军,就没有半路再回去的道理,现在除了他自己辞官和皇帝下旨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让他回去。
“说的没错,反正回去一段时间就回来了,没什么好愁的。”候霭站起身来,脸上流露出轻松的表情。
“走吧,我今日突发奇想,想要在这西南的草原上骑骑马,也就当时缓解一下我这半个多月的无聊了。”景焕说着就拉起候霭朝着外面走去。
“哎!你的伤!”候霭下意识的说着,但是已经被景焕拉到了营帐外。
“不妨事,已经好了。”景焕小孩子般带着候霭走到了马厩。
景焕喋喋不休的说了一路,候霭才终于松了口,同意去草原上好好的放松一下。
马厩的最里面,一匹高大而且通体雪白的战马悠闲地吃着干草,身上的马毛打理整齐,散发着的光泽让人看了就沉迷其中。
“落葵!”候霭上前两步,摸了摸马头。
落葵是这匹战马的名字,当年候霭一眼就从众多战马中相中了它,它也没有辜负候霭的期望,在战场上的骁勇程度也不是普通战马能及。
当然,落葵的脾气也不是普通战马能及,当时能引起候霭注意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落葵的脾气,当时的它还是个小马驹,但却能把比它高的壮汉踹倒在地上,要不是有铁链,恐怕会多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但是见到候霭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处于暴躁中的落葵忽然平静了下来,上前主动让候霭抚摸,当时一句惊呆了在场的众人。
候霭觉得有缘,便把它买下了,然后一人一马就在这西南大地上度过了这么多年。
不知道是不是候霭的错觉,他总觉得自从景焕步入落葵的视线,落葵的马尾就摇的更欢了。
“这马倒有灵性。”景焕忍不住夸奖道。
他这些年来见过的好的战马不在少数,但是能像落葵这么有灵性还勇猛的战马却不多。
候霭听到这话有些骄傲,“那当然,落葵跟我的缘分可谓是话本子都写不出来的那种。”
话说到一半,候霭有些好奇景焕要哪匹,便问道:“殿下,您打算要哪匹?”
景焕道:“我不知道当时他们把我的马带到哪去了,霭霭陪我找找好不好?”
“好啊,走吧。”候霭也是好奇景焕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马才能入了他的眼。
这段时间他对于景焕对他的称呼已经无所谓了,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西南军营里面有五六个个马厩,每个马厩里面都至少有上百匹战马,要想从这么动的战马中找到景焕的那一匹还真不是什么容易事。
或许是天意使然,两个人一匹马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找到了景焕的战马。
景焕的这一匹和落葵是两个极端,落葵通体雪白,而这匹马却是被黑色的鬃毛包裹,仿佛黑暗中的一支箭,候霭基本能想象到在草原上它会以什么样的样子飞奔。
多年的竟然让候霭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匹马绝对和落葵不相上下,都是一等一的好马驹。
“它叫什么?”候霭的眼睛紧紧盯着这匹马。
“易寒。”
“易寒易寒……”候霭喃喃道,“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剑啸易水寒,这马的名字倒是配得上,果真是好名字。”
景焕噗嗤一笑,眼尾弯弯的看着候霭,眼中的人笑得格外灿烂,眼睛亮亮的,好像漫天的星辰都装进了这双眼眸当中。
景焕转而一愣,想着,自己估计是魔怔了吧,竟然真的对候霭动心了,明明自己这段时间来的表现只是为了他家的权势而做出的表面功夫罢了。
落葵也上前几步,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让它不由自主地上前来和这匹与它不相上下的马驹认识一下。
易寒也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高扬着的头终于舍得放下几分,正视这面前的战马,察觉到落葵身上散发的气势和它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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