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胜负欲

吹着凉风的夜里，叶池渊洗过澡好好吹了个头发，找了件外套穿上，去赴约。

约饭的蓝酒歌到得有点早，他看上去为这个晚饭做了很精心都准备。

微长的头发被他扎了起来，在脑后绑成一个小揪揪。额前的头发被他抓成三七分，露出漂亮的眉。他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有点潇洒不羁的宽大T恤和短裤。

要用一个十分准确的词来概括他这一身的风格，那就是少年感。

叶池渊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对他今晚的装扮做什么点评，但他目光停留的时间足以说明，他是有点喜欢这样的蓝酒歌的。

注意到这一点，蓝酒歌松了一口气，他递过去一份菜单，不过分热情也并不冷淡地开口：“先点菜吧。”

“嗯。”叶池渊应声，按照他们两的喜好点了几样，就由服务员拿着菜单去叫厨师备菜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再度回归沉默，叶池渊没有要开口道意思，蓝酒歌犹豫着要拿什么作为他们开启一个话题的引子。

好半晌，叶池渊率先打破了沉寂：“明天中午，槐树客居，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你……可是，他不是只约了你一个人吗？我去会不会太打扰了？”蓝酒歌脸上显出几分意外，他无法抑制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来，没有立即同意。

他有点想听叶池渊给他的解释，尽管他知道，现在的他并没有资格约束叶池渊的个人社交。

但……叶池渊既然抛出了这个话题，那就是有心要向他解释，是……怕他误会吗？

叶池渊低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他两个人吃了这顿饭，那才是有大问题。”

“所以，我只是你拉过去的挡箭牌？”蓝酒歌听懂了他的话外音，笑容淡了几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看来我们结婚四年，你对我也没有基本的信任。”叶池渊垂下眼睫，说出去的话一下子刀了两个人的心。

沉默再度如墨在湿透的宣纸上渲染开来，瞬间蔓延到了包厢的各个角落。

叶池渊不知道他们本该轻松的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无法解决。

好在服务员及时敲门进来，陆续给他们上菜了。这才把这个不愉快的话题翻了篇。

他们就像没说起过之前那件事一样，互相招呼着吃饭，可气氛依旧沉默。

蓝酒歌忽然又有点想喝酒了，微醺的时候，他可以装，叶池渊也会配合会纵容，这样的方法比他正经地绞尽脑汁要好用太多。

想过这些，他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得寸进尺，但凡自己刚刚什么也不问，直接点头同意呢？

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理亏，他在晚餐上的兴致不太高。

这顿饭吃得不那么畅快，预料之中的进度条不进反退，蓝酒歌的心里生出几分挫败感来，他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思绪还沉浸在那个令他们之间变得僵硬的问题上。

基本的信任……他们有……又好像没有。

闪婚的两人一开始就不熟，蓝酒歌婚后一年也不曾对这个结婚对象分出去多少关注，后来他们相恋相爱，也都是叶池渊在配合他，安全感给得太足，蓝酒歌甚至从来没有考虑过信任感这种东西。

所以……叶池渊那句话的意思是，结婚这四年，他没给够叶池渊信任，也没能给到叶池渊安全感？

那……为什么要说是自己不信任他？

蓝酒歌想不通这一点，便一直沉浸在自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叶池渊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

从吃饭的地方回到酒店，大约是十五分钟的车程。城市里，尽管到了晚上也热闹得像白天，四散的灯光将整个街道照亮，落下几片光影翻进窗来。

副驾驶座上的青年靠在座椅上，侧目看着车窗外，满街的霓虹在他眼前滑过，却没能在他眼底留下半分色彩，他轻皱起眉，看上去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叶池渊想过说点什么，但又很快把哄人的念头从脑海中剔除。

他们现在，并不是什么亲密关系了，他不该所有的东西都和蓝酒歌解释。但他可以等蓝酒歌来问，只要一个问题……

“叶池渊，对不起。”

车开到酒店停车场，蓝酒歌下车，叫住了叶池渊，留下一声道歉。

关上车门的叶池渊沉默片刻，看向他：“为什么道歉？”

“我为那句得寸进尺的话道歉。”蓝酒歌望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

叶池渊没想过会听到蓝酒歌的道歉，他只用了一瞬间来思考蓝酒歌所说的得寸进尺，便笑了：“那我也为那句误会你的话道歉。”

“那……明天我可以一起去吗？”蓝酒歌眸光一亮，试探着问。

“好啊，我想他不会拒绝一个新模特的。”叶池渊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回到酒店，他们在房间门口分别，蓝酒歌似是不经意地问：“你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有什么变化？”

叶池渊开门的手一顿，笑意从眼底滑过，他侧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眼前有几分局促的人，开口时语气如常：“今天的风格和平时很不一样，我本来以为你不会问了。”

“所以，我和男大学生，哪个更符合你的审美啊？”蓝酒歌听懂了叶池渊的话，便顺势追问了下去，像是一定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的审美？我以为你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叶池渊没有正面回答，却告诉了他他心里的结果。

蓝酒歌在原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叶池渊说的人是自己。

热意漫上脸庞，蓝酒歌回到房间，把空调降到16度，心里是克制不住的欢喜。

他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心跳像和情窦初开的少年……

冷静片刻，他给自己的新助理去了个消息：办法很有用，奖金翻倍。（微信红包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