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偷看

X大附中对早上时间抓的非常严格，学校规定必须早上六点起床，六点二十去跑早操，跑完早操回班背书，背书到七点然后打铃吃饭。

程澈安懒得不得了，天天跟睡不醒一样，可怜了何暮天天喊他八百遍才能在早上把人从被窝里拉出来。早操那是必须要跑的，李严每天早上都会站在队前核对人数，查出来谁不跑，那就是中午午休由李严亲自监管着沿着八百米的跑道跑十圈。

李严一般情况下对程澈安挺好，所以程澈安也不怎么给他找麻烦。

别的啥班规条例啥的程澈安也都能主动遵守，但是早起这件事他要没了何暮还真不行。

对于程澈安而言就是这凌晨六点的校园若他耳边没了何暮的河东狮吼他还真没那个本事能看见。

早上跑完操程澈安去接水时，一手拿着水杯，一手不停地揉着耳朵，昨天晚上顾清川又强势的闯入他的脑海，害的他到后半夜都没睡着，今天赖床赖的实在太狠了，惹得何暮急得直接趴他耳边大喊：“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再不起床你我都要玩完了。”

接完水回来坐下，程澈安拍了拍何暮的肩膀，说了声：“谢了啊，哥们。"

何暮听见这话，手在眼上摸了一把，擦去了那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身体带着凳子向后转动，然后两手搭在程澈安肩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程澈安矫揉造作，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太客气了，兄弟，小的万分荣幸能喊的动你起来呀。”

程澈安抱着薄外套走进后门，便顺着何暮嚎叫的声音看见了这副场景。

看到何暮搭在程澈安肩膀上的手，顾清川皱了皱眉头，越发看那双爪子不顺眼，走到程澈安身边时刻意撞了他一下。

程澈安没防备再加上李严的两只手还按在他的肩膀上，于是他头猛地往下栽了下，哐当一声响磕在了课桌上。

程澈安骂了句操，疼的斯流了两声，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故意撞的自己，后面这麽大的天堂路你不走，非要撞着你程爷爷我的鬼门关过。

他一抬眼，正好和顾清川看了个对眼。

“怎么又是你，大早上的，你想干嘛。”程澈安死盯着顾清川的眼睛发问。

“没什么，大早上看你俩不爽罢了。”程澈安边说着边移开了视线，坐回自己位置上。

程澈安强行压下内心刚翻出来的骂人大全，但还没骂出口又默默自己咽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他这些话骂别人咋骂都行，但骂顾清川总会有点牵涉到他身上。

靠，生气。

程澈安经典约会周公必备姿势摆好，再次伸手揉了揉磕红了的额角。

妈的，睡觉。

眼不见心不烦。

顾青川见程澈安一副像是吃嘴里了死苍蝇想吐却又发现自己已经咽下去了的憋屈生气样，勾了勾嘴角，但看见程澈安额头被撞红了一块，勾起的嘴角瞬间又压了回去，突然更不爽了。

顾暮啧了一声，被顾清川瞪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也赶紧转回去了身，他俩之间的事情，自己就看看热闹就行，程澈安都不敢惹的人，他也最好敬而远之。

程澈安今天很不爽，所以今天早读他铁了心要睡觉，别说李严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睡。

但他运气还挺好，语文老师昨天晚上半夜高烧了，今早打电话请了假，李严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早上睡过头了，也没来；主任早上转圈查课居然也没抓到他。

还真是让他赶上了好时候，睡了一节早读也没被抓住。

顾清川看了看黑板上的早读任务，默默念起了课文，不仅没在捉弄程澈安，背书声音也放低了许多，至少没让程澈安暴脾气上来忍不住站起来新仇旧仇一起算伦书砸他。

不得不说，他睡得是真死，下课铃声加满楼的跑步抢饭震动声都没能打扰他丝毫。

何书来找程澈安和何暮一起吃饭，何书刚站在门外想喊，就被何暮小步快跑捂住了嘴巴，何暮跟顾清川比了比，示意他俩走了，回来给澈安带饭，让顾清川也赶紧去吃饭。

顾清川冲他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何暮拉着何书奔向了食堂。

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钟表指针还在不停的滴答滴答响着。

似是觉得闷了，程澈安睡着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从桌面上挪动了下，露出的脸庞，顾清川侧下脸就能看见。

早读时顾清川就一直在忍者不停告诫自己别看，心里甚至念起了大悲咒来洗涤自己心中不断上涌的邪念。

这会四周没了人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顾清川盯着程澈安看了好半晌，没忍住上收摸摸了他的碰红了的额头和英挺的眉毛。

顾清川摸他眉毛时他甚至还抬脸蹭了蹭顾清川的手。好似猫咪得到了抚摸还想要主人的安慰。

最终在人快回来的前五分钟顾清川去厕所洗了把脸，大口喘气，待压下了心中的施旎，转身奔向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