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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真是个怪男人

隔日清晨。

韩知意起床时发现两条胳膊更加酸痛了,连拿牙刷刷牙都感觉到吃力,肯定是他许久没干过这种一直抬高的臂的活才会这样。

可是别无他法,咬牙忍痛也要把最后一天工作完成。

韩知意来到博宇文化长廊,大家干活搭配比昨天更有默契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的下,一幅壮观的山川湖泊又融会科技的壁画终于完成了。

此时月亮已高挂在枝头,银灰洒满大地,林铭对还在扶梯上的林之意喊话:“知意,辛苦你了,可以收工了。”

“你们先收拾东西吧,我再勾一下这片浮雕花。”韩之意在绘画上很严谨,有不满意的的地方会一直到满意为止。

“好,那你小心一点。”林铭叮嘱完就去收拾作画工具。

韩知意勾画完所有细节,又涂上防水颜料,才满意的放下刮刀和油画笔,整个人一松懈了之后,才发现腿都有点僵硬麻木了,正当他想活动一下腿,脚就踩空了。

韩知意掉下来的前一秒祈祷自己别摔得太惨,虽然六米不是很高,但是他这矜贵的身子骨也不禁摔啊。

在他以为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拥抱的时候,就跌入一个透着清冷香的怀抱,

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发生,韩知意才慢慢抬头睁开眼眸,余光瞥见是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等等。

他这不是在做梦吧?

韩知意错愕过后心跳便开始没了规律,连忙垂下眼睑压低帽沿,咬唇压下激动的心情。

刚想对他说声谢谢,男人就松开手把他摔到地上了,还后退了两步。

韩知意痛呼一声:“……”

心中顿时一万个wc。

当他是烫手山芋还是妖魔鬼怪?

这是什么品种的狗男人,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不过韩知意也来不及考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和埋怨他突然松手。

他现在还不能让男人看见自己的容貌,不然他怎么男扮女装?

正当他不该如何是好,一道声音插入了他们这诡异又尴尬的气氛:“迟总,该走了,夫人在等你。”

司机兼助理薛维瞄瞄自家总裁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人,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迟瑾也没回答他,转身就离去,薛维咂咂嘴,也只能跟着离去了。

韩知意这才抬头看远去的两人,也不知道那想到接住他的男人,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努了努嘴:“真是个怪男人。”然后才扶着腰站起来。

过了片刻,林铭他们把作画工具洗干净回来了,韩知意和他们告别后就回去了。

………

车上。

薛维向他汇报度假区项目的工作内容:“迟总,度假区项目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就等明天上面的人下来视察。”

迟瑾坐在车上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半隐半明的光线中更加立体了,表面上淡漠地‘嗯’了一声。

实际上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是一个重度有洁癖的人,可是刚才意外接住了的那个男孩居然没有出现任何生理上的反感。

他本不想去接住他的,可是当危险出现,他肢体比脑子反应都快,后面之所以又放开他,是因为他不敢置信自己对于他的触碰没有出现应有的反感,甚至有点难以接受。

迟瑾不知道的是他错过了看帽沿下男孩的模样,而这男孩就是他投诉过的邻居。

回想起来他的指尖好像触碰到了那男孩的腰,他的肌肤竟然细腻柔软得像一团棉花。

迟瑾狠狠地捻了捻指尖,仿佛在回味肌肤相贴的触感,有重度洁癖的他除了亲人,还未曾触碰过别人的肌肤,问:“博宇文化长廊的壁画是那个部门负责的?”

迟瑾的说话声音很轻,像说一句平常不能再平常的话,可他既然问起来就要相当要重视了。

薛维一边开车一边头上闪过问号,他家总裁什么时候关心起公司小部门里的事情了,他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

难道总裁对这幅壁画成品效果不满意?

不应该啊,刚才总裁看到壁画的反应明明就挺满意的样子,而且这幅壁画的设计样稿图当时也是他敲定的,按理来说他对这幅壁画成品效果应该很满意才对。

不过总裁的心思不是他能琢磨透的,薛维只能如实回答:“原本是益绘设计部1组负责,后来被调去做另外一个项目,2组就接手。”

益绘公司是CN集团的子公司,也是在同一栋大厦里面。

迟瑾知也只是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只要老板不说话,车上就无言,薛维也老老实实当一个木头司机。

迈巴赫稳稳当当地开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停了下来,迟瑾下车后,一进去就看到母亲扬着大大的笑脸向他招手。

迟瑾依旧是一脸面瘫的模样向母亲走过来,优雅坐下后不急不缓问:“周女士,找我什么事?”

“怎么,我找我儿子还要提前预约一整套流程啊,我怎么生出和你爸一样古板的儿子呢。”周女士幽怨道。

周女士是迟瑾的母亲,叫周晚月,是一个追求浪漫主义的画家。

迟瑾无法反驳母亲的话,他有时候确实古板了点,只认死理,非黑即白,不对即错,但是他坚持自己的观点,也不认为自己观点是错的,反而有点不太理解自己的母亲。

就比如拿他们离婚的事情来说,明明他们是想爱的,可是理解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呢?正确来说是不理解他母亲为什么要和他父亲离婚。

迟瑾微微挑眉,漆黑的眸子好像洞悉了一切,语气从容:“妈,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地批判我和我爸。”

周女士见儿子护着父亲也不生气,神秘一笑:“儿子啊,你也快三十了吧,老男人了。”

迟瑾:“……”

看看这就是他的老母亲,他才正直男人的一枝花的年纪就被母亲pua成老男人了。

“才过28”迟瑾纠正道,他家世样貌学识都是顶尖的,如今快三十而立的年纪,最不喜欢有人说他老,因为他不喜欢这种被唱衰的落差感,很不服气别人说他老。

迟瑾虽然快近30岁了,可他实际看上去的年龄只有24.25岁这样子,跟老字完全不沾边,周女士是故意刺激他才说他老的。

“28就28吧,你这个年龄也到结婚生子的年纪了,妈有给你物色了一个相亲对象,保证你会喜欢,你明天去和她见一面。”

谨以尘一听要相亲就脑壳疼,双眉都快拧成死结了,语气里多了一丝求饶的意味:“周女士,放过我行吗,我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周女士冷哼了一声,嗔怪:“我要不是操心你的事,你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迟瑾脱口而出:“那我爸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你怎么不去操心操心他,给他介绍几个相亲对象。”

周女士被他噎了一下,想起一直爱着她前夫,心生出了几分愧疚,没法反驳。

迟瑾忽略母亲微沉了脸色,无语道:“我好歹是景市富豪榜上第一人,哪有你说那么凄惨要打一辈子光棍?”

周女士被儿子说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摆出母亲的姿态虚张声势:“你看你这冰块脸,性子又古板,就算有个姑娘看上你,也不敢靠近你啊,不管怎么样,反正我都答应人家了,你明天必须去和她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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