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的白鸟
飞机上我看见坐在斜对面的Shirley扭扭捏捏的想和我搭话,每次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
“Shirley怎么了吗?”我注意到她的异常,率先开口询问。
Shirley招招手示意我坐到她旁边去,商务舱基本没什么人,我看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齐子鹭,轻手轻脚的坐到了Shirley旁边。
“怎么了?Shirley”
她眼珠转了转,抿着嘴,或许在斟酌用词,良久她终于开口:“或许有些冒昧,但是你真的是齐总的家属吗?”
闻言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她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齐子鹭哪次胡闹让她发现了吧。
“为什么这么问啊。”我有点不知所措,语气也略中气不足。
“齐总跟我说的,他说你是他老婆。”
“啊?”
我怀疑是我耳朵听错了,抬头看见齐子鹭正在看着我,却在和我对视时心虚的躲开了目光。
见我不回答,Shirley也是十分惊讶,这时候沉默就是默认。
“天呐,老板居然结婚了!我以为他那样的找不到老婆了呢。”Shirley真诚发言“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结婚了吗?一定是结婚了,我之前有看见他的无名指上有戒指来着。”
我看见Shirley眼中星星闪烁,说话时双手也不自觉的挥舞。
“天呐,你一定就是!你唱歌可真好听虽然有的地方会跑调。”
“你听过我唱歌?”
“他的手机来电铃声,他跟我说那是他喜欢的人唱的。”
忽然想起那次在拍卖会听到的手机铃声。
“老板和我说过你和他好多事情,他是不是超级无趣,不然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在一起?”
我第一次看见Shirley如此激动,仿佛是一位老母亲八卦自己的好大儿的恋情。
“那他都和你说我什么了?”
“嘶,我想想…”Shirley脑袋疯狂运作“他和我说你们从小就认识,说你很可爱憨憨的,他还说你特别好骗,在网上买东西就挑贵的买,因为你觉得贵的赖不了。他还说上学时你们一起踢足球,你总是踢不过他,当守门员也护不住球。”
“好了,别说了…”我连忙打断他,我还要脸!这齐子鹭怎么什么都和Shirley说啊!
“齐子鹭是不是特别朝人烦。”
Shirley想了想,正色道:“如果你说的是老大经常和我讲你们之间的事的话,其实我蛮喜欢听boss讲的,说起朝人烦,我跟着boss三年了,他虽然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空虚的,我经常看见他对着办公桌上的照片发呆,我记得是两个月前吧,那天我看见boss哭了,不是那种大哭,是和平时一样的冷峻神色,很沉默的流泪。”
两个月前,是我没回复记忆误以为齐子鹭不喜欢我,想和他离婚的时候。
“外表再坚不可摧的人也有一触即溃的时候。”
我认同的点点头:“确实。”
等我回到座位上时,齐子鹭已经睡着了,但是好像睡得不太安慰,睫毛不时的颤动,好像要展翅的蝴蝶,眉头微锁,手指竟也不自觉的收拢。
我伸手握住了他那双不安分的双手,他的手可真冷,幸好我的手热,手心的温度过渡到他冰冷的指尖,我的眉头也渐渐松懈,他睡着的样子也好帅啊,看着他如此安详的睡颜,内心不禁感慨万千,是啊,外表再坚不可摧的人也有一触即溃的时候。如此外强中干的他我该如何撕破他的伪装来填补他单薄的内心,这大概是个大工程。
齐子鹭拍了拍我:“言言,快醒醒,飞机马上要落地了。”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竟然睡着了。我看见齐子鹭笑魇如花,看来他睡得很好。刚要抬手却发现我的左手还被齐子鹭握在手里,看了看如此开心的齐子鹭,那就给他握吧,反正也没别人。
回头看见Shirley满脸慈祥的姨母笑。
“放心吧,我不会传出去的。”
马上就要下机了,我看见窗外越来越近的蜿蜒曲折的塞纳河穿插在灯火通明的巴黎。
马上就入冬了,巴黎的夜晚也有了些冷意,尤其是我刚刚睡醒,突然受到凉风不禁打了几个哆嗦。我回头打算拉着齐子鹭一起走,却发现Shirley笑着对齐子鹭比了一个“OK”的手势,齐子鹭也笑着小声说:“干得好,给你加工资。”
“耶!”Shirley很激动,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感觉他们好像搞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奇怪交易。
上了专车,司机正用法语和齐子鹭交流,而我只学习过英语和俄语,法语知道的不多,还是跟着贺祈年听的,零零碎碎的也只听懂几个“贵客”“酒店”“招待”。
“我记得齐子鹭是在新西兰上的大学,他怎么还会法语啊。”
“西法双开花呗,你听懂他们说什么呢吗?”
我摇摇头:“听不懂。”
“我也是,他为什么不说英文啊?”
“可能是齐子鹭不会英文。”
Shirley拖长音的“哦”了一声,这时齐子鹭突然插话:“你们说什么呢。”
“在讨论你哪门语言学得更好。”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齐子鹭眼神微眯,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汉语。”
……
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蠢的话,齐子鹭是中国人当然汉语学的好了,感觉自己像个大傻子,呵呵(ー_ー)
我趴在酒店的商务房的大床上刷着视频,齐子鹭则在客厅摆弄着电脑,时不时接两个电话。
百无聊赖之际我哥打来了电话。
“你到地方了吗,我刚下飞机。”电话那头传来我哥的声音,隐隐还有风声和开车门的声音。
“到了啊,我已经在酒店了。”
“那行,手机别静音,明天见。”
“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齐子鹭也忙完了工作爬上床和我抱在一起。
他的怀抱温暖有力,将我紧紧禁锢在他的怀中。
“怎么了吗?”我关心的询问他,他一言不发,我敏锐的感觉他此刻就像易碎的玻璃工艺品,他又想我了。
“言言…”他呢喃着轻轻唤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音从他的嘴里吐出,明明是如此轻的语气,却重重的落在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我在。”
闻言他抱的更紧,好像要把我融进他的骨血里一般,我难受的轻哼一声,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控了,连忙放开了我,脸上是满满的懊悔神色。
“我弄疼你了,我又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他语无伦次,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连忙抱住他抚摸他的背脊安慰他。
“不疼,你没弄疼我。”
一个一米八九的成年男人此刻脆弱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我记得Shirley和我说过,齐子鹭累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神色落寞的对着空气道歉,一遍一遍,活像个走火入魔的疯子。明明那件事不是他的错,明明失忆不是他造成的,他却一直不肯原谅自己,深深陷入自责的漩涡中。
“好啦,累了我们就睡觉吧。”我语气放轻,是难得的温柔嗓音。他确实累坏了,这几天忙着公司的事儿忙着出差,几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还不足八个小时,是飞机上短暂的小憩让他有了接下来工作的精气神。
他点头却不愿意放开我,他的眼睛也始终没有离开,我伸手揉开他紧锁的眉头,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用着和之前一样的温柔嗓音。
“晚安,我的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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