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当归1.17神来

苏聖被人押着踉踉跄跄的前行着，搞不清来路也不知道会被带去哪里，苏聖其实是有点慌的，他怕这群亡命徒给他注射毒品。怕被用来威胁同事，成为负累。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苏聖被绊了一脚险些摔倒——他听见了警笛呼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被钝器击打的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模糊的痛感叫苏聖没法好好思考该怎么应付现在这个尴尬的情况。倒是前面的人似乎被激怒了似的抓着苏聖的后颈朝后扯，大概是药劲儿的缘故苏聖根本提不起劲儿来。

“呲——”剧痛使得苏聖闷哼一声。

“叫你奶奶。”

有光透过黑布刺激着苏聖的眼睛。

“楼上的各位，打算和平的谈谈吗？”说话的是周昄，这个话少的男人平静得过分的脸看上去实在是格外唬人。

领头的人握紧了拳头，额边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没法判断到底有多少警察到了，与他接头的人也迟迟没有回话，再打电话过去却是已经联系不上了——那么袭击苏聖就没有了意义。

邓放鸣看着上面的人与边上的总局过来的人们就不由得心悸，正正是因为他跟队出警了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严重。他的眸光渐渐暗下去，但他绝不是就这么认命的人。

被算计了。

埠市与邓放鸣交好的一众开始惊恐，像是害怕考试作弊被捉住的一败涂地，好几个目光在向着邓放鸣的方向交汇。

“呵。”罗宇阳看着他们冷哼了声，眼神示意左右的人将邓放鸣包围起来，以防这位支队长在半途又折腾出幺蛾子。不过做戏就要做足来了，不然为他们搭的这戏台也太浪费了些。

“队长，你那边听得见吗？”一边被强行拖上来充数的夏荞按住耳机小声的呼唤着远在总队不便行动的季非。

“没聋。”季非骂了声，他在总队的办公室坐得四仰八叉，手上夹着陆谦送上来的纸条，桌上放着他自己先前犹犹豫豫没有拿出来的档案袋，但是已经被他自己裁开了，稀稀落落的散了一地，“对了，叫小阳周昄不要逼得太紧了，苏聖还很危险，狗急了还跳墙呢。”

“对了，队长，你怎么知道的...”

夏荞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非打断了去：“好好蹲现场，龙套死于话多。”

任凭夏荞再怎么小声逼逼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了，后来大概是被吵的烦了直接直接选择性屏蔽了夏荞的发言，转头去叫周昄好好教育一下夏荞同学。

“荞儿，回去再问。”

周昄指挥着人左右包抄上去，原本是没打算叫上武警大队的人，但是就在刚才武警队的人告诉夏荞他在医院蹲守在张霄病房外遭到了明目张胆的枪击。

在市中心医院发生枪击事件实在是性质恶劣。

说实话周昄已经预见了这个案子过后的悲惨写检查的生活了。

“你们放下武器，放我们走。不然没得商量。”为首的男人冷冷的睥睨着楼下的所有人，枪口对着苏聖的太阳穴，纵然是有万般的准备也没有谁觉得自己的手速会比近在苏聖旁边的那个人更快。

“可以。不过你先把枪支放下好吗。”

“好笑，是我在和你们谈条件。”男人抵着苏聖的太阳穴笑得疯魔，“筹码在我手上，你们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话还没有讲完男人就毫无防备的被苏聖一个肘击打得直吐酸水，埋伏在对面的狙击手看准了时机直接一发子弹钉在了男人的右肩。苏聖反手夺过男人手上的枪支，朝着离得最近的人开了一枪就毫无留念的转身跳下了楼。

三楼。楼下是种满了荆棘的泥质土坡。这是最安全，不会被楼上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行踪的选择。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

“一二分队！进！”周昄一边吼着，一边招呼着边上的人准备下坡去搜救苏聖，“荞儿小阳一起下去。”

罗宇阳看着周昄的眼睛，点了点头，现在的楼下放着邓放鸣这样的一个定时炸弹实在棘手，索性把没有战斗力的检察人员们疏散开来。

“砰——”

是意料之中的声音，周昄转身就朝着声音来的地方开了一枪，整个人躲在车后面冷眼打量着邓放鸣的动作，他倒是丝毫不担心楼上的动作，但是总是升起一丝冷颤，像是猫科动物的直觉。

就连远在总局的季非听着现在还算是平静的现场也总觉得似乎算差了一点什么。

太平静了。

“周昄你小心些。”

“队长，不对劲...”

“砰——”

周昄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右边扑了过去，左边的轮胎明显的留下了一个子弹打击的凹痕。实在是多亏了周昄的肌肉记忆强悍，否则这个时候就是子弹打穿周昄的腿骨。

周昄有几分狼狈，一身上下尽是尘土，纵然是他在死神镰刀上擦肩而过他也忍不住的一阵心悸。

“草...”

看着那边笑着的罪魁祸首朝他转了转了手里的格洛克19，眼眸里哪有被多开和发现了的气急败坏，反倒像是在玩儿似的又朝着周昄连开了好几枪枪，嘴唇嗡动，距离那么远，可是周昄却读懂了他的唇语——再见了，多管闲事的小警察。

角度也实在是刁钻。

一连串的子弹刮过警车的实在是刺耳，周昄不敢全心倾注在那边偷袭的人的身上，他必须等着邓放鸣露出马脚，邓放鸣一刻不动，总队的人就没有办法对埠市的公安系统展开调查。

一旦不注意，邓放鸣一枪就可能直接误杀掉最为重要的那个证人。

这个男人聪明得将所有马脚都好好的用案子的表皮遮住了。

“周哥！你那边怎么样！”耳机里是罗宇阳的声音，枪声那么清澈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可是偏偏现场安静得不得了，越是这样却越是叫人失智。

“苏聖怎么样？”周昄不理会罗宇阳，冷眼盯着那个幽灵似的男人，他还在笑，周昄都怀疑那个人的嘴角会不会咧到耳根后面，诡异得很。

“我没什么事。”苏聖的声音有点点嘶哑，但是确是格外的中气十足。

“你们待着别动。”周昄微微放下了提起来的心脏，给手里的64式上了膛，眼睛微眯，“苏，你能开枪吗？”

那边迟疑了一会儿，应了下来。

“瞄着邓放鸣，只要有点小动作就直接开枪。”周昄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个男人的方向转移，一边小声叮嘱着苏聖，“开枪之后之后马上趴下。”

周昄看了一眼楼上，鸣过一次枪之后就没有动作了，是毋庸置疑的结果。

那边的人还在笑，周昄以为他会给自己一枪的时候那个男人反手就朝着邓放鸣的方向连开了好几枪，周昄抬手反击，招呼着人上前追去，但是男人的动作实在是迅速，翻身就藏进了另一边的废弃车库。

被完全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格外的不爽。

而另一边的邓放鸣也实在不是吃素的主，生理反应救了他一命，前扑的同时本能的朝着周昄——也就是那个神秘男人的方向开了枪，即便是最后狼狈的摔在水泥地上的时候发现了那个方向的人只剩下了周昄也毫不犹豫的再补上了好几枪。

“砰——”

“苏聖！”

“周昄！”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刺得人的神经一滞。

这一声之后像是世界都静下来了一般。

周昄的耳朵嗡嗡的在叫着，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自己的头，入手是液体是触感，他到现在眼前都是一片模糊的景象，但是他敢肯定的是现在的场面确实已经控制下来了。

“邓放鸣带回总局，联系120。”周昄捂着头，忍住眩晕感带来的呕吐欲望，艰难的撑了起来，踉跄了好几步，最后被背后的人扶住了——是陆谦。

“你们队长在来的路上，把邓放鸣带回埠市就是了。不过小心他自残。”陆谦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情感，像是鬼魅一样。愣是叫周昄这个在枪林弹雨下都没有发抖的硬汉生生的抖了一个寒战——“晚上开会。你们队长给你们梳理案情，准备准备写结案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