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当归1.19：故事

邓放鸣冷笑，指着陆谦冷哼：“这个人，就会让你呆在我现在的位置。”

“你杀死了你妻子的朋友，但是你已经是支队队长了，你怎么甘心就这么自首，为了不爱你的妻子失去一切前途。所以你决定刀上舔血，与虎谋皮。是两年前开始的，你起初没有打算杀人，但是一时失手，你又用着你刑侦支队长的职务逃过一次又一次。”季非权当做没有听见邓放鸣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起来，“你想听听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我不想听。”邓放鸣笑着，看着陆谦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恶意，“你其实已经找到所有证据了吧。季队，说实话我实在没法想象你真的才三十岁，你真的是个天才。可惜这个人可能是你一生英明中的一大污点。”

“你想告诉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季非偏头看着他，“邓队，我知道的其实不多，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否则你早就不该还留这里了。”

“那你还觉得我该说什么呢。”邓放鸣从容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他现在的地方是审讯室，“季队，你这样严格的来说叫诱供。供词不具有法律效益。”

季非点头。只是问了一句话：“你后悔吗？玷污了这么多雏菊。”

“所以说季队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把监控关掉了。”季非直勾勾的盯着邓放鸣，炙热的视线叫邓放鸣都觉得无奈，“你告诉我，你后悔吗？”

“你和陆谦在一起后悔吗？”

“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路都是我自己选的，也是他们自己选的。”邓放鸣笑笑，“也是你自己选的。”

实际上本来说好的晚上季非给他们解密案子，结果一个个的躺在医院病床上就睡了过去，季非也就由着他们过去了。

他就枯坐在埠市办公室，或是躺着，或是趴在桌子上，脑子里却尽是邓放鸣丝毫没有后悔的神情。

“在想什么。”

陆谦修长冰冷的手习惯性的抚上季非光洁的额头，他知道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是什么都毫不在意的，但是丝丝缕缕却又露出来执着。

“案子还没有结束。”季非拿开他的手，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语气语调里是难以掩饰的困顿，“老罗说他在案发地点看见了自己的硕导，还有就是那个女孩子，还有你提到的叫做顾渊的人。陆谦，我觉得没完。”

陆谦看着季非，恼于自己竟然还将季非当做学生时代的他一样搪塞。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

“算了，我不该什么都问你的。”

季非摆摆手，拿起耳机要塞进自己的耳朵，却被陆谦止住了——

“对听力不好。”陆谦握住他的手，“这样，我们公平一点，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好吗？”

季非点头。

“你为什么选择做警察？”

季非微微愕然，他以为陆谦会问一些刁钻私密的问题，却没想到文理这个。

“不想回答？那我换一个。”

“不，可以回答。”季非止住陆谦，微微低头，在幽暗的办公室里陆谦竟然一时生出当初给季非给他表白心迹的错觉，“我觉得母亲的死太蹊跷了。其实最后还是因为你不辞而别了大半年，加上起初我的猜想和父亲的不作为，我就这么决定了。”

陆谦小心翼翼的把季非护住，是意料之外却又该是意料之中：“该你问了。”

“你和邓放鸣接触是不是因为和圣心大教堂有关系？”

陆谦正想草草搪塞的时候有被季非死死盯着的眼给生生逼得咽了回去：“是。”

季非点点头，拿过一支笔继续写写画画起来。

“那你怎么知道圣心大教堂的？”

季非突然抬头看了陆谦一眼，那目光像是在嘲笑陆谦的智商：“知道我母亲怎么死的吗？”

“一样恶毒的手法，先是用致幻药品将她迷晕，然后将她虐杀，临死之际将啤酒瓶塞进她的阴道。然后在体内将啤酒瓶打碎。那个凶手还在她的面前欣赏她濒死时候的姿态，在她面前赏玩似的抽烟，还带走了她的眼角膜和心脏。

你能够想象吗陆谦，你说她一个这么心软这么善良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得到一个寿终正寝，要这么折磨她。就是因为她在一次祷告的时候发现了圣心大教堂的真正面目。

我就暂时叫这个群体叫‘圣心’吧。圣心是某个巨大势力建立起来的所谓福利机构，对于他们来说越是亏本的投资对于洗钱来说越是便捷越是便于掩人耳目。而你们那一批孩子就是那个势力为圣心后来的扑下来的垫脚石，事发了是你们，能继续用下来也不亏本。

他们贿赂官员，贩卖枪支人口器官，运输毒品，杀人越货。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最好抹杀的东西。只有钱是万能的，是信仰....”

季非瞬间停住了声音，用手捂住了嘴，神色间尽是隐忍，冒起来肉眼可见的青筋，撑住轮椅的把手想要站起来。陆谦皱着的眉头更加的深了，像是要汇成一个川字——这症状分明是属于精神抑郁的症状表现，呕吐症状与精神症状有关。

“你...”

“推我去厕所...”季非忍住心头翻涌的恶心，却有几分不敢看陆谦的眼睛。

陆谦站在厕所外面听见季非的呕吐声就忍不住的烦躁。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神经性呕吐。实际上这个与心理、社会因素有关。并且这个症状女性比男性多见，常发生于成年早期和中期。

怎么都不是季非该沾的。

“咦？陆先生？队长呢？”夏荞看着陆谦站在厕所面前皱眉头就有几分不解——是陆先生和队长在抢厕所吗？她才从医院回来，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像是自发来加班的，随后听见厕所传来巨大的呕吐声觉得越发不对，“队长你怀上了？？”

“我怀了你！”

“好的！请爸爸这次把我生的聪明一点！”

“快滚....呕......”

夏荞疑惑的望着陆谦，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其实爸爸是小说里的双性人，然后怀了你的孩子？”

陆谦这会儿算是感受到了季非看见夏荞就随时随地有暴起杀人的冲动了——这个丫头的脑洞何止是突破天际这么简单，简直是要突破银河系。

“多读书多看报多工作少看些颜色废料。”季非开了门，脸上还挂着水珠，额前还蓬松的头发沾了水全都耷拉下来有些遮住了眼睛，和着有几分苍白的脸色竟然意外的有几分病态的美感，“你回来干嘛？良心发现打算回来帮我把我的那一份报告一起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