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二喵

夜幕深沉，沈少言叫住了准备走进电梯的沈少雨：“阿鹤。”

“怎么了？大哥。”

看着弟弟最近脸上明显增多的微笑，沈少言忽然有些感慨的问道：“小冰最近怎么样？”

“好多了，梁医生说过年前差不多就能结束治疗，剩下的只要按时复查就行。”沈少雨回道。早上自己没空陪文冰去医院做治疗，现在不知道他在家干嘛，有没有生气回去会不会被揍。治疗顺利饮食和睡眠都规律的文冰现在力气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没有多久就会被他压住暴揍。不过？好像也会很有趣。

看着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傻笑的弟弟，沈少言满脸黑线：“那个阿鹤，今年过年叫小冰回去吃年夜饭吧？你大嫂念了好久，上次中秋节小冰没去，害得我睡了半个月的沙发。”

上次因为R导心血来潮要去新疆采风，文冰也一起陪同就错过了中秋节家宴，就连自己也被大嫂埋怨了几句。说实话沈少雨感觉自己最近有被冷落，文冰总是用各种理由待在工作室一整天不出来，或是经常跑去现场几天看不到人，最久的一次竟然待了十天才回来。

“大哥我知道了，今年我一定带小冰回去。”急着回家看文冰的沈少雨说完急急按了电梯离开。

沈少言汗颜，弟弟其他事情上都处理得很好，唯有遇到文冰就那么毛躁。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怎么会被情感牵着鼻子走，实在是太不符合自己给他营造的高冷人设了！

文冰抱着二喵靠在落地窗前的软椅子上，左手捏着一只笔簌簌画着什么。二喵时不时挠了挠主人示意不要吵他睡觉，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只好蜷成一团捂住眼睛乖乖躺在文冰腿上。

沈少雨进门时看见这一幕，放轻脚步来到文冰身边。

“回来了？”文冰没有抬头。

沈少雨蹑手蹑脚还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只好嘿嘿笑了一声：“嗯，今天有点忙。”走近看到一个毛团朝自己冲过来。

“咦，哪里来的小猫？”

“下午秦助理送来的。”文冰伸长手指在桌面按了按。

“怎么样，左手画画还习惯吗？”看着平板电脑上一张像玻璃花房的速写，沈少雨习惯性的将双手搭在文冰肩上轻轻揉捏。

“不成样子。”文冰起身伸了个懒腰，抱起正在啃沈少雨裤脚的二喵，准备去续咖啡。

“小冰，梁医生说你要多运动，不要总是伏在桌上一画就是一整天。”沈少雨捡起滑落在地的羊毛毯追上人给他披上。

文冰点燃一支烟回头看着他：“我不是都跟你在床上运动了吗？”

稍稍与看见他眼角微红银色长发斜斜搭在肩上的样子，忍不住上前将人揽进怀里。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扣住深深吻下去，唇齿间有淡淡地香草味，混合着他身上浅浅的咖啡味，柔滑地感觉像是咬到一块可口的巧克力糖。绵长而温柔的吻，分开时两人都有点意犹未尽。

“小冰…啊？为什么咬我！”沈少雨的手腕被二喵嗷呜一口咬住，也很意犹未尽。

文冰举起二喵亲了一口脸颊：“二喵真乖，知道忠心护主！”

沈少雨抱着手臂恨恨地看着文冰怀里向他举爪示意的二喵，敢怒不敢言。只好向文冰哀声求：“小冰我会不会得狂犬病死掉啊？你快点亲亲我才能好。”

“你本来就是狗怎么会得狂犬病，而且秦助理今天送来时说过二喵疫苗都打齐全了。”

“我不管，我就要！”

嬉闹了一会儿，文冰推开沈少雨独自走进卧室洗漱。从浴室出来肩上还搭着毛巾又坐回桌前准备画画。沈少雨见状拿了吹风机和梳子给他整理头发。

“你在梳子上喷一点香水。”文冰淡淡地道：“就是那瓶黑色的。”理所当然地指挥着沈少雨做事，看他笨手笨脚的扯着长发：“沈少雨你这样梳头要把我头皮掀掉了！”终于梳好头文冰才抬手用一根铅笔挽起发髻继续埋头画画到深夜。

终于抬起头时夜已经很深了，慢慢端着咖啡杯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墨泼似的夜幕。寒冷，静谧，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孤单害怕，亦或是无法宣泄出的痛苦。文冰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样的夜和以前曾经度过的那些夜晚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恍若隔世的感觉让他觉得陌生。他和沈少雨从年少在一起，到分开再到现在，每一段的经历像是拍电影一样的画面慢慢定格在脑海里，让他有一些奇怪的情愫涌上心头站在窗边想了很久才转身看见沈少雨倒在沙发上早已睡着。文冰搁下杯子将裹住自己的羊毛毯搭在他身上，看着这个一直悉心照顾自己的人，还爱么？不知道。恨么？也不清楚。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又习惯了身边有他的陪伴。

沈少雨的付出他不是看不到，自己也有些下意识的报复他支使他做这做那，看他忙得团团转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找不到那曾经的安全感。

像曾经被截断的绳子，打上结也许会变得更坚固，但是那个疙瘩永远都在心里存着。含着恨的一颗心不上不下，令人不得安生。

沈少雨从沙发上醒转过来看了看窗前空荡的座椅，发现卧室门透出的微光于是起身走进去。见二喵安静的睡在床脚，文冰斜斜靠在床头也已经睡着。

沈少雨忍不住凑过去吻他颈侧，摩挲间已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痕，顺着颈部下滑到凸起的锁骨轻轻啃咬着，那优美的弧度像是能在里面盛一汪水。只是片刻胸膛前就像是开满了红色碎花，点点缀缀映满眼帘。

文冰似醒非醒间把手指曲起伸到口里咬着，一只手紧紧抓着沈少雨的头发。欢愉的吻一直往下延伸着，头发在小腹上蹭弄，酥麻感从那里一直扩散到全身，忍不住弓起身双手抱住他的头肆意纵情。

“阿鹤…”文冰的嗓音带着迷乱听起来让人涌上无限遐想：“阿鹤，爱我。”

“小冰，我爱你。”沈少雨低低回着，灯光温柔缠绵爱人的脸渐渐模糊。

许是因为治疗使疼痛感减轻后，文冰感觉身体变得比之前更能感受到缠绵的美好，不似之前带着报复性的索取和想宣誓主权的掠夺。脱力之后的劳累感觉像在云朵间轻飘飘的，鼻尖像有一根洁白的羽毛轻轻扫拂，令人着迷。

餍足的沈少雨抽离时，带得身下的人一阵颤抖，侧身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揉着文冰的腰肢。

“小冰，刚才你叫得好大声。”

“嗯。”文冰拱在沈少雨胸前，伸手搭在他耳边：“累吗？”

“你还想要的话，我可以。”沈少雨轻笑，用鼻尖触了触他的额头。

“嗯，先睡会儿。”文冰抬头主动吻住沈少雨，伸出舌尖缠绕着他。

沈少雨被这主动的索吻点燃，惊喜之间却用最后一丝理智抬腿给自己和他隔开一点距离，轻柔地撩开他的长发。只见这人眼神迷离带着涟涟水光，眼角的红润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了，嘴唇微张还带着情欲的翕动。

“宝贝，别这样。”沈少雨抚着文冰裸露的后背：“你先睡会儿我们再继续好吗？”

“嗯。”文冰微声应道，翻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早晨的生机蓬勃撩得文冰百般无奈，只好起身拽着沈少雨进到浴室，将他按到墙上双手忍不住在他窄腰上丈量着。片刻后文冰抬手从化妆台上取下一瓶液体。

沈少雨尽量放低腰肢承受着。

“阿鹤…”文冰一手捏紧沈少雨的腰侧，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人侧身仰头，想看他的表情。

沈少雨半张脸都被红晕遮住，眼角泛着泪水热汗打湿的刘海贴在额前。

“阿鹤，你真是诱人。”文冰轻笑，将沈少雨掰起深深吻了他的唇，带着无法抗拒的肆虐，挑弄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直到吸破了沈少雨的舌尖，咬破了他的嘴角才停下。

“小冰？”沈少雨微声喘息，有些眩晕，还有点流连。

“没想到阿鹤，也会这么漂亮。”文冰把沈少雨轻轻按在浴缸边跪伏着，自己也跪在他身后，缓缓侵略着他的一切。

坦诚的贪婪，反复被弹奏的躯体，无法被理智控制的鱼水之欢。

良久，也不知道是谁先找到宣泄的出口，亦或是一起登到峰顶。

文冰趴在沈少雨后背，拇指轻轻伸进他口里一颗一颗按着他的牙齿，喃喃道：“阿鹤，我爱你。”

沈少雨努力转身侧卧着贴近文冰的脸，在他耳边私语：“那是不是也要给我准备一对金镯子？文总。”

“好。”文冰轻轻含住沈少雨的唇，绵密地吻着他。

身体被侵袭后的满足和疼痛也会让人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满足，特别是和自己心爱的人，沈少雨在这样近乎自虐的快感中渐渐找到无法言说的愉悦，也越来越轻松越来越享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