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偷药不成反被压

结束一天的跑堂工作，伙计们累得倒床就睡，不一会儿就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跟耍戏似的。

唯有一个名为孟瑜的小伙计大晚上不睡觉，穿好衣服偷偷开门出去。

矫捷迅敏的身影在房顶上飞快穿梭掠过，轻功之高令人望尘莫及。

不过一刻钟，那影子就从披星楼来到了季家大宅里。

孟瑜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直奔季书辞的房间，期间灵巧躲过了转悠打更的更夫。

月明星稀，晚风凉爽宜人，是个偷盗的好时机。

只要把解药拿到手，那他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季书辞威胁了，他还能反过来教训季书辞，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孟瑜来到了季书辞门前，他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迷魂香，捅破窗户纸，往里面轻轻一吹。

耐心等待片刻，估摸着迷魂香挥发得差不多了他才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进去。

屋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还好孟瑜是练武之人，夜视能力比普通人好得多，勉强能看清屋里的布置和摆设。

里屋纱帐之下躺着的就是季书辞了，孟瑜一边观察纱帐那头的动静一边轻手轻脚拿下屏风上搭着的衣物，左右翻找没找到白天见到的那个小瓷瓶。

解药哪去了？

总不会被季书辞压在枕头底下贴身保管吧？

孟瑜不信邪，去梳妆台那边翻了翻，又打开季书辞的衣柜瞧了瞧，然而全都一无所获。

“咝——咝——”

孟瑜立刻停止动作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窗台一株葱翠碧绿的植株上缠绕着一条朱红色的小蛇，蛇头高高立在半空中，冰冷注视着他。

孟瑜一看到这条蛇就头皮发麻，这季书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擅长使毒还养毒蛇，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种人一定要早日将其绳之以法，千万不能放出来祸害苍生。

这迷魂香竟然对蛇不管用，失策失策，早知道他就先准备点雄黄把这条蛇搞定再说。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孟瑜慢慢往床榻移去，赤炼蛇随着孟瑜的走动而转移头颅。

孟瑜看得心惊胆战，抓起季书辞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终于挪到了床前，还没等孟瑜松口气，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尖锐刺耳。

孟瑜手一抖，差点就这么撒腿跑了，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果解药不弄到手，他就永远受制于人，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搏一搏，一劳永逸。

他屏息凝神，见季书辞迟迟没有苏醒的意思，暗自得意。

小样，擅长使毒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的迷魂香给撂倒了。

他伸手摸进季书辞枕头底下，手指扒拉了几下，感觉到受阻，他干脆跪在床沿上，一只手小心抱起季书辞的脖子，一只手去搜。

摸了半天终于碰到了一个冰凉质感的东西，孟瑜大喜过望，正要抓起。

结果没等他拿到手，眼前就一花，后背重重跌在床上，有人翻身将他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

对方仗着手长，顺便将床头旁边的烛台点燃，视线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

孟瑜瞪大眼睛，“你、你怎么没被迷晕？！”

季书辞居高临下，墨发倾泻下来，将两人遮掩在一个空间里，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季书辞说:“你既然知道我擅毒，就该想到寻常手段是弄不倒我的，这迷魂香放了都有一年了吧，还不如我配的安神香管用。”

孟瑜大感窘迫，“药房告诉我这迷魂香能迷晕一头牛。”

季书辞捏捏孟瑜的脸蛋，怜悯道:“什么牛，木牛吗？”

孟瑜:“……”

“阿瑜好体力，看来还是白天干活干的少，晚上竟还有力气来我这儿偷解药。”

孟瑜试图狡辩，“我没有，我只是看今晚夜色不错……”

季书辞忽然笑了。

“夜色不错就偷偷摸摸潜进你家小姐闺房……”他故意撞了下身下的人，大手来到了对方的腰间，“想做什么，嗯？”

孟瑜脸色大变，羞愤不已，“你、你、你一个大男人……”

季书辞说:“嗯，正因为我是一个男人，所以我也是有需求的嘛，正巧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啧啧啧，瞧这腰，盈盈一握，够软，我还算满意。”

孟瑜怒目圆睁，运功蓄力，瞬间转下为上，他跨坐在季书辞身上，扣住对方的手，“怎么说我也是个练家子，怎么可能被你轻易压制了去。”

季书辞自知两人差距，也不太想反抗，他就着这个姿势看着孟瑜，懒洋洋道:“嗯，然后呢？”

“把解药给我。”

季书辞说:“没有，我只配一次的量，等你下次毒发的时候我才会重新配解药。”

“骗人，我白天明明看到你从瓷瓶里倒出解药，那个瓷瓶呢？”

“你说这个？”季书辞示意孟瑜先松开他一只手，他伸进枕头底下摸了摸，“给你，里面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这个人怎么会阴险奸诈到这个地步！

孟瑜瞬间萎靡下去，他放开季书辞，“那你就当我今晚没来过，下次我毒发时你早点给我解药。”

季书辞伸手按住孟瑜的腰肢，“怎么？给我下了药，翻了我的衣柜，爬了我的床还想扭头就走？”

“对、对不起，我错了嘛。”孟瑜认怂认得超快，几乎不带犹豫的。

季书辞见孟瑜认错态度良好，语气稍缓。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在这陪我睡一晚。”

孟瑜双手抱胸，满脸戒备，“我可不是这种人。”

“哪种人？”季书辞饶有兴趣地问他。

“我是不会为了解药出卖我的身体的！”孟瑜义正言辞。

季书辞上下打量他，调侃道:“腰软则软矣，身上却没什么肉，摸起来大概是不太舒服的，还有这小脾气，受不起受不起。”

孟瑜捏捏自己的胳膊，肉还是有一点的嘛，他说:“那你要怎么个睡法？”

季书辞拍拍旁边，“躺下，闭眼，睡觉。也别回披星楼了，明日随我出趟远门，你本职还是要护我周全的。”

孟瑜半信半疑在季书辞身边躺下来，季书辞则转身背对着他，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

还、还真是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