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两个月的身孕
燕旭侧身避开,手下不由得一松,裴婴踉跄着要栽倒在地上,晏云霆手中那柄唤作明心的长剑不知何时已重回剑鞘,他长臂一伸便拦住裴婴腰身,将人牢牢扶稳在怀里。
裴婴伏在晏云霆臂弯狠狠颤栗,雪白颈间五道指印青紫泛黑,他拧紧衣襟咳喘连连,失去血色的双唇瑟瑟,他急喘两下,身子一歪竟昏厥在晏云霆怀中。
“殿下诶——”
宋安一声尖利的凄喊似乎惊醒了在场其余众人,养德殿内一片纷乱,似乎谁都没有预料到竟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晏云霆面沉如水,将昏厥过去的裴婴打横抱起放在殿中的木塌之上,跪在大殿内的太医膝行上前为他诊脉。
月白宫装下的那一截手腕纤细瘦白,那一层薄薄的皮肉竟像是贴着骨头长的,裴婴陷入木塌上铺的雪狐裘之中,冷汗涔涔湿了乱发,贴在鬓边越发衬得那张脸孱弱绝艳。
晏云霆转身抽剑,在殿中一片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中刺向燕旭。
燕旭冷哼一声提剑就挡,短短几息之间二人已对招不下五个回合,同为乾元,燕旭粗壮魁梧,晏云霆精瘦矫健,且在行伍之中训练多年,自小在深宫中娇贵着养大的燕旭如何能防。
渐渐的燕旭察觉出吃力,一滴浊汗从他鬓边滑下,他虎目微眯,咬牙道:“晏云霆......你不过是我父皇养在膝下的一条狗,何来敢于本王作对?”
晏云霆提剑挡开燕旭一记刺向自己心口的剑法,足尖点地腾空跃起,明心呼啸着重重击上燕旭手中佩剑,燕旭只觉虎口痛麻,长剑脱手而出,嗡的一声弹射出去,深深扎在身后的木柱之上。
晏云霆气息不乱,兀自将剑收回剑鞘,浓眉之下眸光深沉,“陛下崩逝不过片刻,岭南王便要在先帝遗体前伤及皇后和他腹中龙嗣,若皇嗣伤到分毫,岭南王又该当如何?”
燕旭悄悄藏起已被放才剑气震裂虎口的右手,疼痛使他眼中都蒙上杀意,他斜睨一眼那木塌上仍未苏醒的裴婴,咧嘴忽然笑道:“将军自小在宫中长大,你我是以兄弟相称,何故今夜你宁可向着一个贱人,也不......”
话说到一半,燕旭脸上忽然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不成那裴婴,竟也爬上了云麾将军的床不成?”
晏云霆的眼中忽然闪现一丝杀意,放于燕旭颈边的明心不由得一颤,竟在他脖颈上割开一道细小的口子,鲜血如同丝线一般从伤口中涌出,湿了他微潮的领口。
燕旭神情不变,只是略略吃痛地皱了皱眉,“怎么,说中将军心事了?”
晏云霆还待举剑,便听身后太医发了话。
发须花白的太医抖着手为裴婴诊了脉,转身朝举剑对峙的两人拱手一拜,“殿下并无大碍,不过急火攻心,这才以致晕厥。”
他犹豫一瞬,继而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个大礼,嗓子眼似乎被人一把捏紧了,声音微微发颤,“殿下、殿下确实已有了二月余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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