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师尊,醒来吧
上品灵器被一击击碎?这名女子修为究竟已到何种境界?
她速度极快,以现在实力被封印的时谨之很难避开。
他闭上眼睛,再顾不得什么,欲催动魔力,解除封印。可后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随着魔力逐渐运作起来,时谨之周围泛着一丝丝魔气被笼罩起来,原本黝黑的墨瞳开始泛红,周围变得冷冽了几分,蓄势待发。
紧盯着眼前。
在那双利爪即将碰向自己之即,忽然眼前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抹身影慢慢笼罩下来,双手抱住了时谨之,明明那抹身影是那么的瘦小,却完完全全的圈住了时谨之。
“噗——”
那抹身影逐渐覆压下来。温热的血流在了他的衣衫上,胸口处袭来大片大片湿热黏腻的触感。
血。。
时谨之愣住了,魔气瞬间消失的一无所踪。
“景初——”
徐锦邵不敢相信眼前,他不知为何,纪景初会不顾生命危险去救时谨之,他心底泛起一阵阵苦涩,他想去救纪景初,可他眼下还被数只傀儡拖着,还有几名弟子也需他来保护。
等到时谨之反应过来后,身前抱住自己的人在细细打着颤,脸色苍白,嘴角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一片前襟。时谨之感觉面前扬起一片血雾,他的师尊整个肩膀被十指穿透,深可见骨。
“呃——”纪景初流出的血越来越多,紧绷的身体骤然失去了力气,直直向前栽去,时谨之小心翼翼环上他的腰,避免触及到伤口。
冰冷的指节触他的嘴角想去替师尊擦拭干净。
他的脸色极其惨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胸前衣衫尽数被染红,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隐隐还能看到一角微微跳动的心脏。
他被自责笼罩。
此刻他竟觉得一向聪明伶俐的师尊很傻,傻的让人心疼。
他是魔躯,体质坚硬,恢复能力强。可师尊还愿意豁上性命,不顾一切来救他。
“师尊,你……”
他心中苦涩,说不出更多的话,他只知道。师尊一定很疼,一定很疼。
只是不停地拥着她,用灵力来止血,封住他的经脉,喂他丹药。
那名女子收回了手。看着纪景初受伤也微微一怔,察觉到伤的不是时谨之后,又欲再杀上去。
时谨之脑子一片空白,给纪景初止好血后,抬起眼眸。怒目而视着那名怪物,黑色的魔气渐渐浓郁起来。他心里也清楚,他暴露身份的后果。无非就是被仙门百家所唾弃,所绞杀,与上一世重蹈覆辙。
但他不在乎,他唯一害怕的是师尊会失望。。
魔气与鬼气在空气中相互碰撞之即,那支破碎杂滴着血液的玉簪,散发出束束金光,将时谨之身上的魔气尽数掩盖,金光像剑刃一般直刺向那名怪物。无数的剑刃刀刀插在焦黑色的枯躯,削下一片片枯肉,那名女子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叫声,鬼躯丝丝裂开,露出里面绿黑色的鬼心。
一把晕染着魔气的剑直直向他刺去,“咔——”不出一刻。
那名鬼躯碎成万点残渣。仅剩几只傀虫孤零零地在黑绿色的血液中蠕动,傀儡也尽数被歼灭。
待一切平息后,时谨之收回出剑的手。他充血的眼睛缓缓扫视一周,目光忽然凝固。看了一眼徐锦邵以及存活的两名弟子,抿了抿嘴唇,并未说话。
踏上菱歌,抱着纪景初走了。
高空,云涛翻涌,风鬟雾鬓。
纪景初缩在时谨之怀里,被暴戾的风叩击骨骼的冷冽唤醒了理智。
他嘴角的血迹未干,染着苦涩,一股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着他的神经,呼吸困难,胸口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刃反复绞刺着,火辣辣的感觉使他变得麻木。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
“师尊,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到家啦!”时谨之语气温柔了许多。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轻颤,飞行速度愈来愈快,衣摆翻飞。
“冷。”纪景初嘴唇张合着,几乎发不出声音。
时谨之努力用宽大的衣袖笼住纪景初。又开了几个结界为他抵御寒风,抱紧了他为他传递暖意。
时谨之神色松动,有些哑然。
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早就感受不清世间冷暖了,可纪景初身子却宛如一个火炉,恐怕早已失温,冷暖不知了。
时谨之喉管一阵阵酸涩,揉了揉纪景初的青丝。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去安慰他。用什么方法能让师尊不那么疼。
纪景初哑了嗓,衣衫的血迹在白袍上显得是那么刺目。
“师尊,乖。再等一会儿就到啦!”
他不知为何,很短的路程却那么难熬,他竭力憋着泪水,故作轻松。
他想去扯其他话题。他想让师尊试着不去注意那份疼痛。
“师尊很喜欢吃酥皮鸭对不对?”
“那等师尊好起来。我给师尊做好多好多。”他脸部的线条略显坚硬,害怕侵袭着每一个细胞,眼底越来越酸涩。
“师尊你先答应好不好?会好起来的。”
话音刚落,一句微弱的声音让时谨之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几分。
“好。”
他闭上了眼,风缓缓吹过两颊,留下泪痕,他也快急得哭了。
芠草峰,九黎山医师薛梏住处,众兄弟中位于第六。
薛梏此时手里端着一本名叫“草药全书”的古籍,安详地躺在自己心爱的藤椅上。他已行医多年,在修真界大有名气。
也只有九黎山的人知道,他与栖书峰峰主迟知秋是一对佳玉良缘。
他可劲研究着那本“古籍”,可凑近看会发现那本所谓的“古籍”上,并无文字。全是香艳插图。
其实也就是一本名副其实的春宫册。
他眼底笑意愈来愈深,正看的入迷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那扇门也是可怜,瞬间被踢的粉碎。
薛梏:……
被打断了兴趣,还毁了扇门,心中怒意更甚,张口就是粗话。
“是哪个龟孙儿竟敢如此嚣张?滚出来!”
不过一刻,时谨之就抱着纪景初进来了。两人衣衫尽是血迹,时谨之面色黑沉。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一个大木头。
而怀里的纪景初却面色憔悴,双眸紧闭,嘴角血迹未干,尤其是肩膀、胸口那个位置,十个深可见骨的血窟窿,鲜血还在丝丝流出,配上眼角那颗泪痣,产生几分凌虐美。
“这……”薛梏当然认出了纪景初,有些错愕。
谁人不知九黎山凌云峰峰主纪景初才貌双全、逸群之才、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淑人君子、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才貌双绝、惊才风逸、风流才子、雅人深致,实力一打一的好,能杀他的人屈指可数,况且还伤成这样,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景初……这是怎么?”他闻到粘稠滞重的血腥。
“请薛师伯为师尊救治。”
时谨之答得脆,但很不悦。炼虚期恐怖威压迅速向周围散去,让化神期的薛梏身体猛然一僵,豆大的汗珠汩汩流下,没有时间再为毁门的事而恼,随手就把“古籍”放在了一边的书架上。
让时谨之将纪景初抱进了里屋,为他医治,又让时谨之去外等候。
时谨之虽心里不愿,可也实在没有办法,将纪景初放到床榻上,敛了威压,不舍的转身出去了。
几个时辰后,顾之川以及其他峰主闻声赶来。
他在门外等的焦急,神奇的脑回路又在运转:
“治伤是需要脱衣服的吧?那师尊不就被那什么薛梏看光了?”
“若有机会,必须得让薛梏忘记这件事。”
“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没好嘛?”
“这薛梏到底能不能行?不会是个绣花枕头不仅不中看还不中用吧?”
……
而被人质疑了医术的薛梏丝毫不知情,手里的动作依旧不停。
又过了几盏茶的功夫,薛梏终于出来了,正欲说赔门的大事。
时谨之却没心思再听,一溜烟跑进了里屋,后又愣在了原地,一丝丝魔气都不经意渗了出来。
这薛梏果然扒师尊衣服了。
只见纪景初上身一寸未缕躺在塌上,绷带几乎包裹住了整个玉体,青丝向两边散去,眉目紧锁,脸色依然惨白,但好在伤口上了药,已未流血。
时谨之几步上前,拉过纪景初的玉手,抚上他的脉搏。
是温热的,是跳动的。。
幸好,师尊平安无事。
等众人进来时,看见这副情景,微微一怔,后向薛梏询问事由。
时谨之并未去理会,而是一直看着纪景初的睡颜。
夜幕降临,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倾泻到广阔的大地上,芠草峰灯火未熄,时谨之独自静守着一份彷徨,一份落寞。
他并未回到凌云峰,而是一直守在纪景初床前,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师尊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后半夜,薛梏来给纪景初换药,他欲伸手去解纪景初身上的绷带,可看到时谨之那怨恨的眼神,他怂了。。
“要不,你来给你师尊换药?”
时谨之看了看那几个颜色不一的玉瓶,站起身,表情没多大变化,稍微礼貌地回应了一声“嗯”。
薛梏就站在一旁说着哪种药该怎么用该怎么用的,一脸的高深莫测。他看着时谨之那副小心翼翼地动作,以及时谨之的表现,他也大致猜出来这俩人什么关系。
他好歹也是天天看话本,天天看春宫图的人啊~
视线缓缓往下移,落在了纪景初的胸口上。那里的血窟已经快好了,只剩几个浅浅的粉印,也不枉费砸了那么多绝品仙药。
他继续盯着,不一会儿,转过头,脸颊有些发烫。
咳咳……
不得不说,景初小师弟这身材着实不错啊,若是投了个女儿身,自己一定也要拼命将他搞到手。
他又对比了一下时谨之与纪景初的体态。
瞬间爆炸!
景初是被压的那个?!
这算什么?
温柔娇弱美人师尊受与霸气侧漏傲娇徒弟攻不得不说的那点事吗??
这也太他娘的刺激了吧!
薛梏这样想着。脸上笑意更甚,嘴角弯出天际,认为自己发现了一个重大八卦。
这要是写成话本,必须得热卖!
但看着时谨之这幅模样,也甚是忧心啊。
“你先回去吧!我也住在这呢?可以帮你守着。”
薛梏劝时谨之,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把他照顾的好好的!”
时谨之瞥了薛梏一眼,人家也是好意,但他委婉的拒绝了。
“我自己守着,放心。”
薛梏拗不过时谨之,转身出去了。
他心中一阵懊恼,门倒是修好了,经费算谁的啊?
他辛辛苦苦每天早出晚归挣得的血汗钱都交给了夫人,修扇门的经费对于现在一无所有的他可是巨款。
房间静悄悄的,时谨之视线一直落在纪景初的睡颜上,这张绝美的脸庞他是怎样都看不腻。
他一直抚这纪景初的玉手,感受他跳动的脉搏。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纪景初还活着。
他怕自己又会感受到没有师尊的那份孤独与寒冷。
可师尊怎么还不醒?
师尊肯定是生气了……不然怎么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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