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明雍选课
三人来到鹿鸣堂，白蕊儿不禁赞叹：“这座鹿鸣堂还真是气派！”“三位学子请入座。”三人走进这间书院中最大的学堂。满座学子已济济一堂，在书桌后小声交谈着，往纸上勾画。“完了完了，今年我“”的课表时间一团乱麻，看来不得不选文先生的算学课了。”“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去年文先生的天文课一路好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转了性。未曾想最终考核时......”两人之间有一阵压抑的沉默，让人不由心生恐惧。“呜，文先生看似一派和气，实则性格乖张，也不知文家人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慎言！”“咳，没事的。我早听文先生今日要去宣京视察产业，不在书院中。”“说起来，文先生身为大景第一金商世家之主，也不知为何要来明雍教书。不过文家与大公主有姻亲，不知此事是否与大公主有关......”此时，书侍喊了一声：“各位学子请肃静！司业先生就要到了。”花学子听着两人压低声音的议论，从课表中找到了那个名字。“文司宥......”季妍霄在花学子身边小声嘀咕一声，这个名字在她眼中，仿佛是一种禁忌。“书院之地，为何如此喧哗？”一道呵斥声从学堂门口传来。“陈司业来了！”“这鹿鸣堂是多少大景名士讲学之地，可方才我进门时，却像进了闹市！”司业冷眼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学子，继续呵斥：“这般行径，如何配称我明雍子弟！”花学子默默无语，其实方才......也并未有多吵闹。而座中学子都是名门之后，怕也没受过这般训斥。“我知道你们都自视甚高。但进了明雍书院，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是来为家族扬威，还是来玷污家声的？此中利害，还望诸生心中有数。”众学子似乎都因陈司业的话正襟危坐起来。对面座中，一名挺直脊梁的红发少女吸引了我的目光。“桓媱。”四目相对，花学子只好微笑以示友善，桓媱却冷冷地移开视线，而拿够了威风的陈司业这才开始安排众人选课。花学子再次抬笔，看向眼前的课表，笔尖不由指向“文司宥”这个名字。“咳咳！”白蕊儿突然咳嗽起来，欲言又止。花学子看一眼堂中背对他们的司业，指了指案上的白纸。白蕊儿明白了她的意思，挥笔在纸上写起来——（抛纸条）“这位文先生的课还是慎选为好。”“为何？”“他的课高居黑榜首位，新生还是多选红榜课程。”“红榜、黑榜是何物？”“这是明雍学子私下给书院课程做的投票排行，红榜是受学子欢迎的课程，黑榜......则是学子怨声最多的课程。”“这位玉泽先生的课好受欢迎啊，唉，蕊儿的眼睛为何亮了起来？看不出她竟对史学感兴趣......”“咳，说来.......这榜上还有一位先生是我同乡。”“可是这位司空先生？”“你如何得知？”“我兄长从我儿时起便常跟我讲述大景名士之事。这位司空先生号称天弓弩，一箭百发，可自水患后便离开了玉梁，天下人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不愧是手掌《花诏录》的花家人......”此时，旁边的季妍霄也抛过来一团纸：“花同砚，红黑榜上可有何推荐课程？”看着红黑榜的课程，花学子顺势写下：“文先生的课看起来不错！”此时，司业忽然大声喊道：“你们偷偷摸摸地做什么！选课单填好了吗？！”司业一声令下，花学子忙藏起纸团，一目十行地填好了早在心中计算好的选课单。司业沿书案，一一审视众人桌上的课表，经过花学子时，不知为何停了脚步。“先生，学生选的课可有何不妥？”司业眯起眼看她片刻，唇边浮起一丝冷笑：“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雅雀无声的鹿鸣堂中，众人的目光随着司业的一句话落到花学子身上。“你想文武兼修？”花学子看一眼自己笔下满满当当的选课单，不慌不忙应道：“敢问先生，明雍可有规矩不许学子选双科课程？”“呵，果然不知天高地厚。诸位，借这位......花学子的豪言壮语，告知尔等一事。明雍课业，分为文武两系。当然，书院中也有兼修的机会......只为顶尖的英才而设。若要文武兼修，须要通过书院中特设的考核。”对面的红发少女眼中一凛，正欲举手，被司业挥手阻断。“若还有其他有此心志的学子，此刻便带着玉牌去后院接受考核。若能在开学祭礼前通过考核，便有文武兼修的机会，成为——乾门学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