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目录

第3章

崇阳拳馆很大,开了没多久,教练和学员们顶多就是混个眼熟,所以季望去了之后也不显得突兀。

刚进拳馆大门,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他看到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大概1米7的女孩子朝他走来,走到他面前说:“你就是季望吧?我叫林缓,以后你就在我这里吧。”他简单应了一声。

第1天过得挺顺遂的,不像做警察时的高度紧张,是久违的放松感,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中午下班,季望去更衣室换衣服,有一个长得有点黑眼睛,不太好看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跟他搭话:“小伙子之前咋没见过你?”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沧桑,季望回答他:“拳管人多,没见过正常。”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季望低头看了眼那人胸前的工作牌,李守仁,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下午过的风平浪静,5点他从拳馆下班就来到了锦城大学门口,他拍了一张学校大门的照片发给付骓并配文:你的私人保镖已上线

付骓回了一段文字:啊啊阿啊啊,季哥哥等我!我很快!!!

不出十分钟,季望便看到背着小书包的付骓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他们一起往学校门外走。季望看着眼前这位朝气蓬勃的少年,忍不住的rua了rua了他松软的脑袋。问他:“吃饭没呢?”付骓似乎是被这个动作激到了,笑着对静望说:“还没呢,我想吃火锅。”一路上,季望开车,付骓在旁边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季哥哥你以后每天都来吗?”“可以。”

“那你可以做我的私人保镖吗?我可以开工资的。”

“再说。”说完这句话,季望偏头看了看坐在副驾上的人耷拉着的脑袋,补充说:“我考虑考虑。”一听这话,那颗脑袋立刻精神了起来,季望被他逗的低声笑了笑。

他们去了一家火锅店,季望在帮付骓下菜,付骓看着季望很是高兴。他右手放在桌上,托着白嫩嫩的脸;“季哥哥,明天我要去试镜,你可以陪我去吗?我都大四了试镜成功后,只用答辩的时候去一次学校就好了,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陪你。”季望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付骓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他们刚吃完饭季望就收到了来自林局的信息:拳馆有人毒瘾犯了,速来。季望看后跟付骓说了声拳馆有事就开车走了。付骓倒很是好奇,到底什么事比他还重要,便偷偷打车跟到了拳馆。

季望到了拳馆之后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口吐白沫,表情痛苦,他见这人很是面熟,再仔细一看,李守仁啊。可是怎么会这么巧?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他们就去了医院。

付骓站在角落里看到了所有,默默的想:有人毒瘾犯了,为什么不找别的教练偏偏找上了季望呢?

一个多小时后,李守仁被救了回来。季望思索着这个名字是真的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或者听过。他去了李守仁的病房。还没等他询问,李守仁便先开口了:“我记得你,季警官。李贵被抓当天我就站在屋外,没人注意到我。”季望这才想起他在哪见过这名字了。那天在李贵家他母亲说的,李贵有一个表哥叫李守仁,两人一起工作。季望想要抓了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李守仁却是不紧不慢:“那天你们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说在别人家里发现了毒品,那个电话是我打的。”他季望不怎么相信,便掏出手机:“通话记录还在这儿。”季望瞟了一眼,时间确实对。

随后李守仁又补充道:“李贵心狠,我发现了他藏的东西,他便按着我硬往我嘴里灌,这可是关乎生命的事啊!”随后李守仁便被送进了戒毒所。

医院的天台上,站着季望和林德高。

林德高面色凝重地看着季望:“你那边进展怎么样了?”季望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让我做他的私人保镖。”林德高顿了一小会儿:“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最好能尽早取得他们的信任,可以把付骓拉到我们这边但做的不能太明显,争取早日消灭盘踞在我们锦城的毒蛇。还有最重要的,一定要注意安全!”“是。”

付骓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学校,刚上车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少爷,先生要见你。”

他被带到了郊区的一座别墅。他习惯性地开门进去,一眼便看到客厅里的那位中年男子,一身白衣,举止优雅,坐在茶几旁品着茶。

他走过去,一句话也不说。那人头也不抬,轻轻吹了吹手中的茶:“两天了,你办事效率不行啊。”付骓依旧默不作声那人抬头看了看身前站姿不太好的少年,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盯着他:“别忘了我为什么同意你改姓。”他依旧心不在焉,草草说了句忘不了便出了别墅。

第二天,锦城大学门口,付骓焦急地等待着希望中的人。十分钟后,见一人身穿休闲服,朝他走来。付骓的表情一秒变乖,朝那人招了招手:“季哥哥,这儿!”然后朝着季望跑去,拽着季望的衣服下摆,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食言。”季望看了看他,然后收回视线,问他:“地点在哪?”他回答:“广信大厦。”

车上放的有零食,付骓吃了一路。路上不堵,他们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一下车,付骓就拉着季望直冲十九楼。这里有很多人在等待,有男有女,年龄差距也大。有的浓妆艳抹,有的花枝招展,只有付骓素面朝天,还只穿了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运动服,却不失灵气。

队伍很长他们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付骓。他朝着身旁的季望笑了笑,说:“季哥哥,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哦~”朝气蓬勃的男孩总是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季望盯着他一时出了神。这里没有阳光,但灯开的很亮,却有人比灯光还亮。直到付骓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他才回过神,然后说:“好,加油。”

付骓进去后,季望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等付骓出来。

大概六、七分钟后,季望看到了一蹦一跳出来的付骓。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子从来不会碰壁。付骓跑到季望面前,拉着季望的小拇指,俯下身子,对着季望的眼睛,说:“季哥哥,我成功了。”

两人四目相对,中间的距离不到两厘米,付骓甚至可以通过季望的眼睛看到自己激动万分又柔情似水的目光。季望湿热的呼吸就这样轻易地喷洒在了付骓的脸上。天气不热但是他们的体温都在持续上升。

季望看着付骓渐渐红起来的耳朵尖,低笑了一声,心想这小朋友怎么这么可爱。付骓也因这一声低笑而不再沉沦。他直起身,别过脸:“我厉害吧!”季望也站了起来,手放在付骓的头发上揉了揉:“很厉害。”

季望1米86的身高,付骓只比他矮了一点儿。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呢,想到这儿他又顺着付骓的毛撸了两下。可别再长了,再长就hold不住了,他的头发丝很软,手感很好,季望一摸就忘了这个孩子还红着耳朵尖儿呢。

眼见着付骓的耳朵红的面积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真的是可爱死了。又过了一会儿,付骓转过头看人季望:“别,别摸了,季哥哥。”季望这才发现付骓不仅耳朵红红的,眼眶也是红红的,里面还含着水,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季望一时间不知是被可爱到还是被心疼到。他抬手擦了擦付骓那还未流出来的眼泪:“不好意思。”

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边的温情。付骓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傅老”,叹了口气。他走到旁边,接起了电话。

通话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声音也冷漠。付骓走了回来,盯着季望看了一会儿,然后不舍地移开眼神:“我爸让我们回去,回到他那座房子里。”

季望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是淡淡一句:“我送你。”付骓撞上他的目光:“他让我们去,让我们一起。”“好,我陪你。”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到了那座冰冷的别墅

同一个地点,有了季望的陪同,付骓觉得自己不再形单影只。

他们将车停到别墅门口,下车,门前有管家迎接。

推门进入,又看到那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在自己与自己下棋。那人简单抬头扫了眼来人,然后低下头看着棋盘上黑白相间的颜色,开口:“付骓,来陪我下棋。”

付骓走过去,在那人对面坐下。过了一会儿,那人拿起一颗棋子在手里端详,然后将它放在棋盘上,赢了。

那人又开口说话:“围棋啊,争的就是一口气,气没了,也就输了。棋子,每一步都要下对位置,发挥作用,没用的就该被弃掉。”

说完,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沙发旁坐下,左腿叠在右腿上,两手交叉放在腿上,看着已经站了很久的季望,朝对面点了一下头:“坐。”季望走到他对面坐下,付骓立马跑过去坐在季望旁边。

那人继续开口:“叫什么?”

“季望。季节的季,希望的望。

“季望,好名字。谁给你起的?”

“父母吧。”

“做什么工作的?”

“拳馆教练。”

“哪家拳馆?”

“崇阳拳馆。”

“崇阳拳馆啊,我记得好像听说那里出事了,你了解吗?”

“拳馆没开多久,人多,还没认齐,也只听说了一点皮毛。”

“既然是拳馆教练,身手一定不错吧,听说你要做小骓的保镖,张管家,来跟他比试比试。”

张管家从年轻时就跟着傅白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练就了一身功夫。虽然没有受过专业培训,但只凭一身蛮力也够别人受的。

付骓倒不担心季望会输,他相信他,但他害怕季望受伤,一点小伤也不行。

他神色慌张地看向傅白:“爸,这……”还没说完,傅白就轻挑了一下眉,打断他:“这么久来第一次叫我爸还是因为这个叫季望的,这么说来,我倒不舍得他受伤了。但谁让你是我宝贝儿子呢,作为一个好父亲,我该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付骓担忧地看了看季望,季望则一点也不紧张,在付骓腿上轻拍了两下,安抚着付骓的心。他起身,走到院子里。

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方是历经生活磨难的中年男子,另一方则是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一位表情严肃另一位则是神情悠闲。付骓和傅白站在旁边,各怀心事。

十分钟过去,不分胜负。二十分钟后,仍然胶着。半个小时后,年纪差距带来的体力差距就出来了,张管家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在第四十分钟过去后,季望成功击败张管家。

付骓的心这才放下来。傅白的表情则是从头到尾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是看戏一样。

他们回到屋里,医生过来帮着张管家治伤。

傅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轻轻吹着。然后开口:“打的招式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他说到这里,季望便明白了个大概。

傅白又开口:“想起来了,清城警校的刘挽老师好像也会这么打,说起来,我跟他还是旧相识呢。你知道他吗?”季望神色坦然:“没听说过。”

怎么会没听说过呢,刘挽可是他的老师啊……那么好的一个人,可惜牺牲了……看来,这件事跟傅白有脱不开的干系。季望逼着自己不去回忆。他不敢,那是他的心病。因为,跟他有关。

付骓看情况不对,拉着季望就要走。傅白却开口阻止他们:“季望是吧?先去外面等着吧,我跟我儿子说说话。”

季望出去之后,付骓转身面向傅白,压低声音,稚嫩中带着愤怒:“你到底想干嘛?”

傅白看着他,眼底有着说不尽的平淡:“提醒你做你该做的事情而已。”付骓转过头不看他他继续开口:“如果让他知道他的恩师死在你的枪口下,你猜,结果会怎样?”

……

付骓无言,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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