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017年4月1日

苍鹰相遇天空，才能展翅翱翔；大海相遇蓝天，才能更为广阔。

这是沈沉旅游来到的第9站，他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缪斯，他自以认为优美的环境是他所寻找的，柔和的歌声是他所之向往的。

“小伙子到站嘞，到站了？小伙子？”司机抬眼透过车镜里看到熟睡的沈沉，转头拍拍小伙子喊道:“喂！小伙子，醒醒啦喂！小伙子到站了……！”

沈沉蹙紧眉睁开眼睛，拿出钱包里的25元递给司机:“抱歉师傅，给您。”

“路程远，47块5。”司机指着车上的计费显示屏。

沈沉收回25元，递给司机50元，司机拖着尾音:“剩您2块5，收好——。”

下车后，沈沉平复心情环顾四周，夕阳的红光铺满整条长街，连他自己都被红光包围，所及视的四处镀上一道金光，周围的建筑给人民国时期的错觉。

沈沉拍下一张胶片留念，又走过马路到另一边的壹明街，他回头望去，享受着淡蓝色的天幕，仿佛被舞台上的灯光照亮，天边被一抹淡淡的粉色染上，几团雾状的云朵呈现出橘红、粉红，朱红色，边缘散发着许多光束。

背后穿过一个中年人的唤声:“小先生，进屋坐坐，到店来看景色更好！”沈沉刚迈第二登梯，中药味浸灌嗅觉。

中年男人拍拍旁边的药包:“健康的，习惯就好。”

沈沉点点头:“艾草的味道更浓郁些。”

中年男人眼前一亮，凑过去套近乎说:“我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家亲称我方叔，称呼您什么比较好啊？”

“方叔，我的名字是沈沉。”

“沉，沈沉……”方叔假装思索着什么，又说:“小沈对中药有过研究？”

沈沉光顾发现角落里的砂锅滚烫的热气，微微点头:“之前了解过一些。”

方叔欣慰给出肯定:“多好！接触过艾草其他本来也就不难了。”

方叔走过去，拿湿手帕附在盖子上，打开来又拿起小勺倒进一旁的茶杯里。

沈沉谦虚说:“哪里有方叔开这久的店铺熟悉啊！”

“自然。”方叔来不及自傲又叹气:“哼！我家那小子有你一半会说话也好了。”

方叔盛好的茶水递给沈沉，说:“去去火气哈哈。”

“孩子跟孩子还是有不同。”沈沉说完被方叔拍两下胳膊。

“两个孩子更难带啊，我这一年到头供着吃供着住……”方叔还没有说完，方止踏门坎儿进来。

方止靠着门框:“回家吃饭。”

方叔没给回答，拉过方止跟沈沉介绍:“这！我的大儿子方止，还有个女儿，叫可艾。”

沈沉微笑冲方止

方止冷脸解译:“止，止血的止。艾，是艾草的艾。”

方叔听到“血”就不快:“说什么呢！”又转头笑脸相迎，“小沉啊，你也知道又当爹又当妈有多不容易，这店铺营业也只有我，苦哇！哎……”

“爸！你能不能也别这样为难别人啊。”方止听不下去。

“你小屁孩儿！懂什么！”方叔呵斥道，接而平复语气“给沈沉准备屋子休息，小沈也考虑一下。”

沈沉道谢方叔，跟着方止走出店铺。

晚风不知何时袭来，伴着隔几步的路灯。

方止微垂下头，十分感到歉意说道:“对不起，我爸太固执己见了。”

“嗯？”沈沉反应过来:“其实没什么的，不过你为什么觉得这值得道歉？”

方止抬起眼，也有些不知所措:“担心你尴尬。”

“都是成年人，承受不起也会付出代价。”沈沉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口然后徐徐吐出烟圈。

方止看向沈沉，路灯下沈沉清晰的下颚线，一丝俊美的容貌与抽烟时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些冲突，一团烟雾缓缓升起，缭绕在沈沉的眉目间。

沈沉熄灭烟头也注意到方止的目光，以为他是不习惯烟味解释道：“我只是偶尔抽烟。”

方止侧过头，看向街道依旧车往行驶，说道：“你来这不是旅游的吗？”

“差不多，行李还在托运。”沈沉说道。

方止拿出信箱里的钥匙，打开门锁。

“放在这里不担心有人知道，或者被人拿走吗？”沈沉提出自己的疑问。

方止无所谓的回答道：“图个心理安慰，拿走再换一把钥匙就是了。”

方止带沈沉上楼，指着房间说：“左边的第二间是你住的房间，旁边是我妹妹的，第四间是杂屋，生活用品待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沈沉问：“那第一间呢？”

方止说：“我住的，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敲门。”

沈沉还想问方叔叔是不是不住这里，方止就先说：“我爸平时都是在店铺里，也只是饭点偶尔回来吃饭，就走了，哼！就一虚假的可怜老头。”

沈沉抿抿嘴掩饰尴尬，走进屋子里打开卧室的灯，最先看到的是两架书柜，接着旁边有张写字台，屋子的方向是朝南，窗台放着一盆风铃花。

没过一会儿，房门被敲响，沈沉打开门。

方止把塑料箱子搬进沈沉的屋子里，说道：“这里是生活用品，缺什么还可以跟我说。”

沈沉试探性的说：“谢谢，请问有充电器吗？”

“箱子里都有。”方止看着那盆花询问道：对了，屋子里的那盆风铃花碍眼吗？”

沈沉摇头，说道：“不，那花挺美的，我会好好照顾的。”

方止说道：“嗯嗯……那就好，待会吃晚饭吗？”

沈沉说：“谢谢，我不饿，今天先不吃晚饭。”

“嗯好。”沈沉看着方止走回他的房间，才缓缓关上门。

方止手里拿着浴巾来到浴室里洗澡，打开门，看到半遮帘里洗澡的沈沉，古铜色性感的腹肌上，那莹莹的水珠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隐隐烁，此时他歪着脑袋，一头柔发被扎上辫子，鬓角的碎发刚好微微遮盖住紧闭的眼睛。单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嘴角有些微微上扬，隐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

沈沉也转过头与方止四目相对，方止瞪大双眼，赶紧退回去关上门。

方止连忙紧忙解释：“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这么巧。”

令方止更尴尬的是门是有透明玻璃的，沈沉关掉淋浴花洒，看向门外方止低头道歉的样子气笑了。

方止又说：“你继续洗吧，打扰了。”

方止转过身赶紧走，心里想着：幸好帘子是半遮的，不对，我应该早点睡觉才对。

回了房间，方止坐在窗台边看着宁静的月亮，内心却是焦躁如麻，方止只好动身下楼，出去夜跑。

沈沉洗好后回到屋子里，陌生的环境和奇怪的人都让沈沉有些不适应，拔掉充电器，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的浏览器，搜索栏输入“中药材的分类”，沈沉准备先复习一下。

也许不适应才是最需要去接触的。

深夜，朦胧的月色，簌簌沙沙的树叶伴曲，树洞里的鸟儿沉重的睡去。

方止记录:

4.1

40多米远的方面看到一位梦里熟悉的身影，可怎么也是梦里看不清的人脸。

他总是这样，要我为他辩护。

直到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这个人与梦里不同，或许只是我的臆想……

我曾寻觅的梦境，以及铃铛悦耳的花儿开出的声音，那个人是否聆听过呢。

重点！明天的浴室遮布。

2017年04月02日。

沈沉微微睁开睡眼，清晨的阳光在窗帘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不经意射在了他的脸上。

吮吸了一整夜林间绿色灵气的风轻叩开窗户，轻轻拂起他乌泽的眉宇，阳光准时透过这扇小窗，将圣洁洒满到他的房间，随着光的亮泽和温度渐渐上升，终于达到了生物钟清醒的临界点。

方止在厨房煎着鸡蛋，却还想起昨晚的事情，沈沉闻着一股糊味来到厨房，提醒方止：“你好像……糊锅了呢。”

方止回过神，将鸡蛋翻面：“啊！谢谢哈。”

餐桌上，煎鸡蛋被方止重新炒出一盘西红柿炒煎蛋。

沈沉夹一口鸡蛋吃，说道：“嗯，出乎意料的好吃。”

方止看着焦糊的鸡蛋，勉强一笑对沈沉说：“谢谢你的安慰。”

“菜真的不错，你怎么不吃啊？”沈沉看方止站着，餐桌上都没有他的拿碗，沈沉想着：我不会把他的饭给吃了吧，不会捧的是他的碗吧。

方止端起旁边飘着热气的早茶说：“我喝茶，你先吃吧。”

说完，方止赶紧上楼去杂物间，翻出一张麻衣布料一宽胶带，又走下楼梯到浴室里，固定一下布料位置然后粘贴上去。

虽然不算很牢固，至少是缓解了昨夜的紧张和往后的相处。

因为昨天沈沉说要去中药铺应聘，方止怕方叔叔坑沈沉，也跟着去。

一朵飘逸的云彩，风流秀丽，漾散开去，好像冰山上盛开的雪莲。浮云像魔术师似的在漫长变幻着。

沈沉抬头看着天空，问起方止：“你应该还在上学的对吧？”

方止保持神秘的说：“不是。”

沈沉继续问：“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是说没有去工作。”

方止拔掉一朵野花说道：“跳过级，去年大学刚毕业了。”

沈沉问方止：“那你适应能力强，也应该很好，怎么会给人一种处于迷茫的状态？”

方止手指碾着花蕊说着：“人性的弱点就体现在如此，可进可退。”又附加一句“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