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沉说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不过我想来店铺上班单纯感觉这里很舒适,可以把这些忽略当成旅游清单里的一部分。”
“清单?”方止冷哼一声,说道:“那他可能就会让你的一部分成为大部分,让你的时间你的精力都在浪费。”
沈沉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方止说道:“他可以让很小的事安排出繁琐的程序。”
沈沉表示理解:“正常,等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更多小题大做的人坐在你面前,只要学会提升自己就好。”
方止:“也对,这里的很多人也同样,不过我讨厌。”又问“你为什么选这旅游,毕竟这里没有可没有宣传的。”
沈沉思索片刻说道:“应该是某种意义上的指引,你相信天意吗?”
方止冷傲回答:“我只相信有缘无份。”
“那你是还没想好留在家里还是去外面工作,对吧?”沈沉问道。
方止点点头,缓口气说道:“其实更是放心不下我爸,虽然他经常跟那些邻居大爷下棋,看似过得清闲,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沈沉问道:“不是还有你妹妹的吗?”
方止说:“她是女孩子,我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
沈沉说:“所以你要准备一个人承担?”
“嗯,我母亲说要把妹妹照顾好。”方止微微垂下眼眸。
沈沉问道:“你的母亲……她也不经常回家啊?”
方止叹口气,说道:“不是,她已经去世十一年了,方可艾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好羡慕你了,连血缘关系都不亲近的你们,你也能这么有担当一定能照顾好你的亲人的。”沈沉抱着胳膊。
方止没说话。
墙角对应着树叶吹风的乱枝,墙面两人的影子越走越快。
沈沉说:“你平时都会去哪里玩?”
“……嗯?”方止回过神说:“挺多的,山上有竹林,那边的桥下的海岸也不错的,调好时间光线应该是很值得纪念的相片吧。”
沈沉看向方止指出的方向,回想昨天那场日落的无尽表演,说:“的确,昨天我来时,差点以为自己是穿越了。”
方止的步子慢下来,说:“享受这一刻吧,慢慢你也会感到厌倦。”
沈沉想不通方止话语里的阴暗面,也许沈沉看不到暗黑的巷子里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不会见过桥洞埋葬尸体里有方止的母亲。
方止想了想刚要说,方叔叔就出来把沈沉拉进店铺。
方叔叔神采奕奕的看着沈沉,说道:“小沈呐!我就知道你会来,不想那白眼狼什么都让我不放心!不过我得先跟你讲一遍。”
沈沉点点头说:“我回去后也查了一些资料。”
方叔叔瞅一眼方止,故意大声说让方止听见:“哎呀!人家都知道回去查资料!”
方止不屑,对沈沉挑眉说:“要是麻烦就别应聘了,这里苦得很。”
方叔叔急眼了,跟沈沉担保:“小沈你放心,药材你就买,这采药的事肯定我采,那孩子就是爱乱插话!”
沈沉点点头。
方止心无挂碍的说:“正规应聘都谈工资。”
方叔叔气鼓鼓的瞪方止,又一脸和善问沈沉:“你打算要多少工资?小沈,不过我这里不怎么赚钱。”
沈沉说:“那就一千八好了。”
方叔叔拿起柜台的算盘,现场拨珠算好后说:“成!”
方止悠闲品一口刚泡好的龙井茶:“蠢!净赚五万。”
方叔叔举起算盘又放回去,插着腰说:“你怎么还有怼人插话这本事了?”看到方止未经自己允许就喝,气不打一处来。
沈沉忙圆场对方叔说道:“有好多药材我都没见过,方叔这么包容,能教教我吗?”
“看看!人家多会说话!再瞧瞧你。”方叔推开方止,又恢复和蔼亲切的给沈沉讲解,方止在一旁看着。
转眼中午时间,沈沉已经卖了三十几包药,方叔叔则悠哉品着茶,对来去的客人点头示意好,极为满意!
方止拿着饭盒走进来,方叔叔立马变脸说:“我不吃!”
“哼!喝茶都喝饱了,这是给沈沉做的,哪还有您的份儿啊。”方止把饭盒打开,拿出一次性筷子递给沈沉。
方叔叔:“哎呦!谁稀罕呀!我不吃饭要成仙!”
方止没有管他,跟沈沉说:“我爸为难你就跟我说……”
方叔叔不乐意听,摔茶杯走出门。
沈沉跟方止说:“方叔出去了。”
方止回头看门口,说:“哦,跟程大爷他们下棋去了。”
沈沉问方止:“你真没给方叔叔做饭?”
“以前经常送来也放那边凉着也不吃,以我爸对我说,喂狗狗都吐。”方止轻描淡写的说。
沈沉抿抿嘴,说:“虽然话是糟心,但要学会珍惜身边的人。”
方止坐在沈沉对面的木凳上说:“你们这种从小生活大城市的人,只看眼前看到的。”
沈沉顿了顿夹菜的筷子,又勉强解释:“……孤儿院确实是充满很多希望的地方。”
方止不可置信,但意识到自己已经伤害到他,站起身连忙说:“我不知道你这样的经历,你很坚强,但确实无法理解我所处在的家庭里。”
沈沉心想:倒不如不说的痛快,直接让暴雨煮炸了。嘴上说说“经历的不同,自然。”
方止眼神飘忽,纠结下一句话怎么说,沈沉开口道:“你也同样。”
随后将一次性筷子扔进垃圾桶,周围的气氛凝结出冰冷的四月——天气预报刷新。
冰雹在路面上踢踏舞,房屋上振振非悦耳。
方止与沈沉困在店铺里,方叔正跟沈沉通话。
方叔:“过一会儿应该就停了,实在不行就待那打地铺吧。”
沈沉说:“方止也在。”
方叔焦急语气唾骂道:“他还不回去?就等着送死!”
方止气不过,抢过沈沉的手机说:“我能决定的嘛?我要是被砸死,你别以为你好过!”没等方叔说话挂断了电话,还给沈沉,赌气蹲在门框外。
沈沉忍住红润的眼眶,说:“你要为自己承受的后果买单,而不是你父亲。”
方止哭腔大喊:“他生下我不就是教育我,他从来不说不语,不然就是否定我!”
沈沉走过去将方止扯回暖炉旁,看着他沈沉无言参与人家琐事,便说:“这次是我,下次不准谁看你不顺眼,把推你下去。”
方止无视沈沉的话,拿起皮外套遮住头跑了出去。
昏暗的角落发出一枝嫩芽,被冰雹围敌却任然自由挺拔。
沈沉站在门口,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好似一个加了褪色的黑洞,让他多了么年代,多了几分危险。
冰雹砸落外套,即使再铁,也会嗑出洞。方止紧眯起眼睛,奔跑在石板桥上。
周围是桃花树,盛开的刚刚好,冰雹都不忍心,轻轻拍拍它的花瓣,花蕊羞涩不敢言。
方止落魄地漫步,停留在凉亭里,方止也不嫌弃这里的湿水座位,边靠着根柱子,皮外套挂在树枝上,任它破皮。
颗颗饱满的药丸被塞进一张张纸袋里,或许是前些日子的湿气还未消散,因而粘手,一切都需要重新包裹、晾晒。
今儿一早方叔便去了山上采中药,去时就交代沈沉,现在已经摆满两筐晒在台阶旁,窗台上。
自行车铃——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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