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诗酒宴风波目录

第5章,诗酒宴风波

马车上,林宥齐感觉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双腿已经麻了,费力的支撑起身子,突然摸见一个温热的物体,费力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突然双目圆睁。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的马车上!”林宥齐此刻酒已经醒了大半,刚才的无力感显然已经被冲淡了不少。

闭目养神的许谨礼缓缓睁眼:“适才大人喝了不少酒,眼下可好些了?”

“好多了”

“不对,我问你话呢,我与你并不熟悉,大人怎么会…在我车上?”林宥齐问道。

“大人刚刚酒过三巡,哭着吵着要本相送大人回去,怎的……醒了酒就全然不顾了?”许谨礼神色自若,语言轻挑道。

未等林宥齐细细回想时,马车突然停下,紧接着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丞相,林府到了。”

许谨礼不回话,但手扶着头,眉毛轻挑,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那人。

“原来这不是我的马车”林宥齐心想,此刻的他尴尬的想给自己挖个洞了。

林宥齐慌忙下了马车,在马车外行礼道:“多谢丞相大人护送,方才多有得罪,改日定当登门拜访,以表诚意。”

许谨礼轻笑一声,神色明显较方才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刚刚一番的举动逗到了,“那本相,实时以待。”

许谨礼说完,向车夫示意一下扬长而去,林宥齐目送着那人心里五味杂陈。

“今天想找地缝钻进去两次,一个贱官,一个奸相。”

“算了,这个奸相待我极好,明知我投奔了孙良,宁可冒着被我算计暗杀的风险也送本官回去,相比之下……本官的格局确实有待改进。”林宥齐转念一想。

历代以来,官员被人借酒劲暗杀之人数不胜数,这更是敌人之间常用的把戏,一来可以算的个过失害人,二来好为自己脱身。

第二日未时,林宥齐特地换了身好衣裳去见李择端,因为他们的和孙良合作的计划已经成功,两人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大约二轮七日,老友重见好好打扮,是规矩,也是尊重。

林宥齐一身月白色云纹刺绣长袍,面色红润,睫毛如鸦羽般长密,眉眼清疏俊朗。

李府,林宥齐一进门只见院内的所有树已经落下碧翠,换为金黄色丝丝缕缕飘下的外袍,为本就奢侈的李府又添了几分富贵。

“林兄。”林宥齐寻声望去,只见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此时的他一身梅柒色黑边缎带长袍,发间用冠束着,瞳孔明亮,举止稳重大方,不知道的还真被他这幅样子骗了去,以为他是个清冷文雅贵人。

林宥齐还未来得及开口,李择端便率先开口:“听闻管家讲你与丞相协同办案时险些丧命,如今虽有痊愈可有影响身体?我私下为你寻了神医,快随我来。”说完便拉着他去了堂屋。

“回官家,说来奇怪,林公子明明受的外伤,怎的会气火如此之大?脉象不稳,心急火气大。”大夫摸着脉象道。

二人对视一眼:“可还有什么异常?落下病根?”

大夫把完脉回复李择端道:“回官家,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火气入肝,煎几副败火药即可。”

待大夫走后,林宥齐便道:“李兄你可知我带来个好消息……”

两人虽然一同长大,林宥齐却比他低了半个头,只见他眉眼带笑地看着林宥齐说完话,虽然他已经早早知道了。

“那真实好极了,计划进行大半,不过你此去可有摸清丞相性子与底细?”李择端问道。

“此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可性子却是有些正义凛然的。”林宥齐回答说。

“那好办,只要顺水推舟便可,靠近孙良后,下一步便是对付丞相了,过于正气凛然便是他的软肋,如今他孤军奋战,不必怕。”

“知道。”林宥齐答道。

皇宫内,孙良双目紧闭,坐在养心殿外,一众宫女与太监已经齐刷刷的跪下,“回主子,未寻到陛下踪迹。”

孙良点点头,示意侍卫退下,“可有见到应大人?”

“在下去应大人府上打听过了,和陛下一样不知所踪。”

听到这话的他已经大概知道皇帝去了哪里,此时的他神色自若,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书籍,这是从养心殿内皇帝床下找出来的一本,粗略扫过两眼后懒懒的扔到地下,简略的说:“烧了。”

等了大约不到一个时辰,皇帝回来了,见到孙良后毫不避讳道:“朕想着怎么没人来迎接朕回宫呢,原来…都去伺候孙大人去了”

“奴才叩见陛下。”

“不必来这假惺惺的一套,说吧,又要如何惩罚朕,打手板…借着先帝之名跪祠堂呢,还是孙大人又想到了甚吗好主意?”皇甫宏寸眉心紧蹙,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人。

“既然在陛下心里,奴才如此不近人情,那奴才便把这名分坐实了。”

说完一个眼神,众侍卫齐刷刷的站定至养心殿的宫女奴才们面前,瞬间的功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闪着寒光的宝剑此刻变得猩红,空气间瞬间涌现出一股铁锈一般的腥味。

皇甫宏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孙良后面,几乎二十多名宫女奴才,瞬间倒地不起,血液顺着地砖的缝隙缓缓留向皇甫宏寸脚下,此刻的他才见识到孙良的毒辣狠厉。

“你……你……”皇甫宏寸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登基不久的他哪里见过这场面,瞬间跪在地上。

“你……”

“啧……陛下这是怎么了?老奴可承受不起,来人扶陛下进殿歇息。”孙良说完不顾皇甫宏寸的挣脱,单手将皇甫宏寸柃了起来,不顾人的挣脱,将他扔给身边唯一存活的小太监。

“将这里收拾干净。”吐出这句话后,抬步扬长而去。

“孙良,朕有朝一日必将你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孙良听见了这话略微停顿,又继续走了。

皇帝寝宫内。

“陛下……陛下?这是御膳房送来的膳食,您快尝尝填饱肚子……”

皇甫宏寸低头看向那些菜,曾经的美食佳肴此刻如同一道道血淋淋的内脏让人反胃,随后狠狠地推翻了那张桌子。

此刻的他双目泛红,青筋暴起,手也被按的发白。

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立马跪下,他又何尝不怕,他站在皇甫宏寸斜后方,看的又听的真真切切,他早早听说过宦官孙良狠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手段,简直惨不忍睹。

“滚!”皇甫宏寸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小太监得了令便连滚带爬的跑了。

后面一连几日皇帝都彻底罢工,突发了一场大病,有些严重导致他一病不起。

诗酒宴照常进行,原都城的诗酒宴是自前朝起就一直有的,一直延续至今。

在宫外进行,演化着也就慢慢成了王公贵族相亲的地方。

林宥齐此番是不打算去的,可突然收到一封信书,地址与字迹一概不清。只说让他前去赴约,本来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可一连好几封都是。

到了赴约地点,林宥齐却迟迟不见认出来,等的花儿都谢了,正准备走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口若朱丹,面色白皙光洁的女孩子。

“许…许谨姝?”是那日秋日宴时见到的妹妹。

“哈?林哥哥怎么知道我叫这个名字?”少女双目明亮,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和你哥哥一般都是才子佳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回答说。

林宥齐早早听闻许谨礼有个妹妹,秋日宴时看不清脸色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一见两人不愧是亲兄妹,眉眼很是相像。

“抱歉啊林哥哥,我背着兄长偷偷将你约出来……”许谨姝说完底下了头。

林宥齐瞧见她乌黑浓密的发顶,顿时心软起来:“无妨,我便陪你去就是。”

许谨姝听完立马高兴起来:“那……那就…有劳林哥哥。”

林宥齐看着她这一副样子无声的笑了笑。

“走吧,去晚了没位置了。”

诗酒宴于原都城郊外不远的一个宫殿内,是前朝皇帝微服私访时设立的,许久荒废不用久而久之就成了诗酒宴的绝佳聚剩场所。

“林宥齐?就那个长得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空有一副好皮囊,不干实事,整日游手好闲说难听点儿就如同面首一般,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痴傻玩意儿哈哈哈哈哈”

林宥齐刚进门便听见这句话,许谨姝愤愤不平:“林哥哥别生气,我这就去教训他们……”

林宥齐赶忙拦住了她,向她摇了摇头:“不必在意,都是些闲言碎语,不碍事。”

二人刚进去,果不其然,气氛瞬间冷冻起来,一时间没了人说话。

林宥齐向刚刚的声源望去,只见一个身姿挺拔,肩宽威武的男子死死的盯着他,仿佛他一提及刚才那些闲言碎语就要将他大卸八块一般。

原来是京兆尹(地方原都行政长官)张礼,而身旁正是他那胆小如鼠的儿子张文。

“有时间讨论别人,不如先好好让郎中瞧瞧身边那个长期上不得台面的痴儿罢”林宥齐朗声道。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张礼便气势汹汹的向林宥齐走了过来。

“姓林的小子,莫要怪我这老骨头说话难听,谁不知道你这软柿子前几日和丞相共事后,回来便投靠了孙良,你如今就如同墙头之草,早就臭名远扬了。”

“你堵的住我的嘴又如何?”张礼说完爽朗大笑,身边的人也都对他指指点点。

林宥齐不动神色,故意大声道:“张大人对我如此上心,在下很是感动,那我便多嘴提一句,您想扶持您那独苗儿子入朝为官,可最终还是由在下来定夺的……”

张礼听后脸色果然大变,众所周知张礼最器重地便是家里这一根独苗苗,可不知怎么的,也可能是张礼常年的强压下,他这个儿子竟然胆小如鼠,怕事不已。

一听此话,张礼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的,像吃了苍蝇一样。

“这样吧,在下看大人也是一时糊涂逞口舌之快,只要向在下道个歉,在下……便原谅张大人的过失错处了。”林宥齐手拿折扇缓缓道。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炸锅:“林宥齐你这小人之心人尽皆知,许的你做,还不许我们谈论说道了?”

“就是!”众人纷纷附和着。

“谈论?说道?”林宥齐笑道。

缓缓走向张礼,并在张礼耳根处道“看来张大人确实是想断官断路了。”

这句话像一个晴天霹雳,将张礼劈头盖脑,张礼顾不得脸面直接向林宥齐跪下来“吾身为一介官人,可罔顾人伦,妄加揣测同门想法,吾有错在先……”

众人见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林宥齐的威亚震慑到,附和着下跪起来。

“不必了”

“吐出的话就如同泼了出去的水,这辈子都收不回来了,在下方才被如此屈辱,如今也是没办法了啊”林宥齐说完眼神紧紧盯着张礼,此刻的他像极了地狱里走出来索命的冤魂,眉眼依旧带笑。

说完便带着许谨姝走了,过了好一阵许谨姝愧疚道:“对不住林哥哥,我也没想到……”

“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有关系,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些。”说完抚了抚许谨姝的发顶。

许谨姝听完果然眼睛亮了起来,二人趁机去城外玩儿了好些时间,知道林宥齐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后才回去。

林宥齐将许谨姝送至府门口,许谨姝送了他一枚香囊,林宥齐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当是小姑娘对自己的补偿便欣然收下了。

张礼明白这一番话的意思,他的官位……怕是保不住了。

历代以来因为撑面子逞口舌之快的不在少数,有的仇当场就报了,有的则在背后积攒实力与人脉,只等最后一个痛击

往往后者都是手段十分毒辣阴险之人,林宥齐也是如此之人,只不过他有这个实力也不需要再积攒怒火,人脉与实力具在。

果然,诗酒宴过去约摸七日后,张礼便因为一桩小事儿牵连出一大块命案,之前的贪污受贿统统被人检举告发,一直以来装出的好人人设也一败涂地,家属官院接连被关入大牢,他那个胆小如鼠的儿子在官府之人来的那一刻就被吓得病了一场,而后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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