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改革管制,不抵家书一盏灯目录

第10章,改革管制,不抵家书一盏灯

皇甫宏寸也被吓了一跳,有些做贼心虚的看向孙良,孙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依然未讲话。

上完朝后,林宥齐顶着蒙蒙亮的天色,冒着大雪回了府中,此时的他一身橘红色披袄衬得他脸庞更加清晰白润。

皇宫内,应淮序神色慌张,在太监的带领下去了养心殿内,皇甫宏寸听到他来的消息先是一愣,而后便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

“微臣叩见陛下。”

皇甫宏寸淡淡道:“免礼”

“爱卿神色如此慌张,可是有什么要事?”皇甫宏寸问完便示意赐座。

应淮序谢了恩后,道:“几日前陛下曾让臣寻一个先扳倒御史也就是太傅,又能全身而退的法子,敢问可还记得?”

“记得,朕还以为你忘了,正打算与你说此事,你可有想到什么办法?”皇甫宏寸见他如此,必定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回陛下,臣这几日来一直翻阅史书,发现了个一箭双雕的好方法,就是不知道陛下舍不舍得…”

“说说看。”

应淮序得了令,拿出准备好的奏折道:“臣斗胆请陛下改革官制。”

“什么?你疯了?朕一没实权,二没方案,这不是朕能做的决策。”皇甫宏寸怒声道,很明显不可思议。

“陛下非也,臣是想让陛下指李推张。”

皇甫宏寸皱着眉头思索一番,恍然大悟:“你是说…让朕将这件事派给御史林宥齐去做,故意让他对那些老狐狸降官查封,之后便会有弹劾者数不胜数,届时朕便顺水推舟…卸了他的官,顺势也让朕摆脱那些聒噪的老官?”

应淮序听完,两人四目相对。

两日后,林宥齐像往常一样上完朝后正准备离开,下阶梯时突然迎面三个太监向他走来。

林宥齐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只见为首的太监行了礼后,拱手道:“大人,陛下有请。”

他迷迷糊糊的跟太监走了好久,林宥齐有些支撑不住,便悄悄问:“斗胆请问,陛下召我前来是有何要事?”

太监像被定了神,直接道:“咱家只是写做下人的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大人莫要过度紧张。”

林宥齐见他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作罢。

“大人,就是这儿了。”

皇甫宏寸听见人来的消息,便佯装出一副难过苦闷的神情。

“微臣参见皇上。”林宥齐缓缓道。

“快请起,快请起。”皇甫宏寸面带忧伤,神色难过道。

林宥齐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这位陛下在买弄什么主意,只好坐在养心殿内皇帝的对面。

过了好一会儿,林宥齐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不说话也不喝茶,静静地看着皇甫宏寸自己下棋。

皇甫宏寸终于按耐不住,一个劲儿的叹气,林宥齐见他如此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顺势问:“刚瞧见陛下神色不顺,敢问陛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皇甫宏寸抬头看向他,又叹了口气,无力的说:“没什么。”

对方明白这是要让他故意接着问了,眉心紧蹙,眼神恳切的问道:“陛下只管说,臣若是能帮上忙,定当万死不辞。”

皇甫宏寸的小太监悄悄看了一眼,见他如此便顺势说道:“陛下今日茶饭不思,大概正在为朝堂上的事情烦扰。”

“什么事?”林宥齐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陛下已经年方十六,是时候握住大权了,可如今朝堂分派两家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国库空虚,如今陛下顾虑重重,眼下处理国库的最好方式便是改革官制,可这景象…不知…从何下手了。”

“刚刚将大人召来,陛下于心不忍,便一直不肯说出来……”

小太监刚说完皇甫宏寸就作势踢了他一脚,“大胆,朕的心思如何岂是你这等奴才能妄加议论的?来人……”

“陛下!”林宥齐恐怕皇甫宏寸真的伤了小福子,便赶紧阻拦道。

其实外面进来了人也只是象征性的把小福子绑一下而已。

果不其然,林宥齐被这双簧奏唬住了。

“陛下何须动气呢,眼下臣再不济也是兼任着御史大夫,监察百官时让那些老臣该下堂的都下堂好了,眼下让臣来改革便可。”林宥齐说完从皇甫宏寸对面站起来,躬身行礼。

皇甫宏寸见他上当,半推半就之间,就将应淮序给的具体改革的奏折拿了出来,林宥齐接过奏折后看了一眼,连连称赞不已,过了半刻钟便谢恩告辞了。

刚出宫门,林宥齐就变了一副脸色,刚才的赞叹仿佛是错觉。

回到府内,林宥齐手指轻勾着这张不知道是谁的奏折,面色冰冷道:“让我做替死鬼后,顺便扳倒臣子,陛下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林宥齐不是痴傻单纯的人,从一开始唤他进宫便知道有什么猫腻,皇甫宏寸一开口便大概知道他的意图了,找个背锅的替他解决那些老狐狸,利用林宥齐软柿子的性格得罪完那些人,那些人不敢记恨皇甫宏寸,自然把怒火转到他身上,结果可想而知,一举两得,杀鸡儆猴。

可他还是接了这活儿,不为别的,外面侍卫少的可怜,一旦他装傻充愣,下一秒等待他的便是私闯宫殿,口诛笔伐了。

林宥齐要用他自己的方式改革。

“前几日有人向林御史举报大人这里私吞银两,请大人容许小的们查看账目与库房。”

“陛下有令,彻查清点税收与粮田所属情况,请大人配合查案……”

“丞相有令,彻查府邸……”

“皇帝有令,案例询问马车与田地所属……”

“皇帝有令……”

“丞相有请……”

不过半月,查封清点了前朝一半大臣的库房数目与贪污腐化情况,人人都叫苦不堪,敢怒不敢言。

不过几日后,还未被彻查的老官纷纷借口年老体弱,口齿不清罢官回乡。

林宥齐也很给面子,只要是主动辞官的都应允回去了。

“陛下,这些是查封名单,与辞官的人数。”皇宫内,林宥齐恭敬的递上奏折。

皇甫宏寸听罢挑了挑眉心,笑意盈盈,待林宥齐走后,下意识看了看身后一堆弹劾他的奏折。

孙良早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大概是真的想消停一阵了,在这可以趁机讨好陛下,扳倒对手的大好机会时迟迟没有什么动作,依旧整日监督皇帝上朝下朝。

正当林宥齐为改革官员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时,管家突然说了个令林宥齐崩溃的消息——李择端好像快不行了。

事情发生在七日前,李择端自从感染了风寒,回去后身体每况愈下,不知怎的还真的灵验了那个算命的预言,就在他身体好转打算去看看林宥齐时,路上马车突然失控,大概是雪天路滑,李择端身子仿佛要散架了一样,马车断裂,他不知是怎么的,身体更加孱弱。

林宥齐听到这个消息,丢了手中的所有事端,连外衣都没穿,直接叫了马车去找李择端去了。

路上的他低头双手扶额,不只是因为紧张还是慌乱担心,亦或是害怕,他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待到了李择端府门口,身体发抖的站都站不住了,强撑着自己镇静下来。

一进门,李择端见他来了便招呼着他坐下,林宥齐脸色发白,鼻子被冻的通红还全然不知,只一个劲儿的盯着他,张了张嘴,可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你……你可有好些了?”

李择端看他如此不禁笑道:“瞧瞧你不值钱的那出,只是摔了一下,不碍事。”

林宥齐见他如此,默默低下眼眸,那些肉麻的话他说不出来,他只觉得要陪着这个人,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管了,甚至在路上,向来不信神道的他也在向南极仙翁祈祷。

见到他的那刻他的心里才镇静下来,心里满是愧疚与心疼,他也不知道在心疼什么,出生入死的同窗只有他了。

林宥齐只有他了。

察觉到林宥齐不对的神情,李择端艰难的直起身子,伸出胳膊抱了抱他,像是在安抚孩子一样。

“我只是有些感染风寒,过些时日便可痊愈,别听那些人瞎道。”

“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怕我突然死了?”

“不会的,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自然不会……咳咳…”

李择端还未说完,嘴里突然一股血腥味从身体里涌了上来,慌乱的拿手帕擦了擦。

林宥齐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帮他把血渍擦干净,就赶忙要去寻大夫,李择端刚想拦住,他已经往外走了。

大夫此时早已经候在门外了,听到呼喊便立即进了房内,林宥齐神色焦急的来回踱步。

待太医看完,一转身便看到李择端惨白的脸上还挂着笑,李择端不由的道:“自从你进了朝堂,很久没看到你如此为我焦急了。”

林宥齐看着他满不在乎自己病情的样子,毒舌着说:“我巴不得你不给我添这烦心事儿,省的我又急又冷。”

李择端被他这句话逗乐了,林宥齐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再跟刚才一样冷不丁的吐一大口血。

“林兄,我这伤寒怕是好不了了,本想着临死前见你一面,可未曾想中途病症又加重几分,还好最后见到了你。”李择端声音沙哑道,很显然已经病入膏肓了,刚才强撑着身体,固执的吊着一口气见他一面。

“你这说的什么晦气话,快收回去。”

李择端此刻身子虚弱的将要倒下去,可还是硬撑着慢慢躺到了被褥里,身旁的仆从只在偷偷抹着眼泪。

他虚弱道:“已知泉路近,欲回故乡难。我死后请将我葬于老家微显,求……”话还未说完

林宥齐走在外面,终于绷不住倒在地上哭了起来,此后他再也没有依靠了,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喜怒哀乐都彻底成为过去,他再也没有朋友了。

从今以后,皆为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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