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要挑食

宋闫开起身去开门，面色不悦，“老子没空，晚上来！”

门外的男人往屋里瞅了两眼，笑得不怀好意，“有客人啊，你不是从不把客人带回家吗？还是说他和你一样，也是卖的，模样不错，多少钱一晚？”

“滚蛋渣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艹！高中生就是有文化，骂人都骂得这么起劲！真不卖？”

“不卖！滚蛋！”

“行吧，可惜了，那我晚上来，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宋闫开甩上门，迟迟没有转身。

“先吃饭吧。”

纪清打破沉默，盛了一碗米饭，放在他桌前，然后给自己也盛一碗，夹一块肉送到口中，很香，让人食欲大增。

“喂，你这人，说吃就吃了，等等我啊！”宋闫开快步回来，一手端碗，一手夹肉，盘子里的肉很快被他吃光。

纪清提醒：“不要挑食，菜也要吃，还有鸡蛋，补充蛋白质。”

“啰嗦！”宋闫开嘴里塞满肉，扒着碗里的米饭，发音含糊不清，甚至没空瞪他。

“你多大了还挑食？我没有下毒，吃完这顿还有下顿，下下顿，很多顿。我还会做其他的，很多好吃的菜，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吃，要吃完，最重要的是不能挑食。”

“闭嘴！”

“不要挑食。”

“啊啊啊！吃就吃！老子不怕你！”

纪清笑笑，不再激他，专心吃饭。

饭后，宋闫开倚着门框看他刷碗，百无聊赖问：“你什么时候走？”

纪清看了眼手表，回答：“两点，下午一起去看房。”

“你这家伙，不要自作主张帮我做决定啊，我还没答应呢！”

“为什么不答应？”

“老子凭什么答应你？你以为你是谁！”

“这对你没有坏处。”

“谁让你站在我的立场帮我考虑了，从昨天起就自以为是地说些鬼话，我跟你很熟吗？就算你是班长，看过就算完成任务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妈的，好烦！”

宋闫开不耐烦道：“喂，赶快付钱滚蛋吧，把你带来的东西也拿走，不然我会统统扔掉的。”

事到如今，他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纪清没有为自己辩解，慢慢擦干手，说：“穿上外套，跟我出门。”

“去哪儿？出门就出门，为什么还要穿外套？”宋闫开暴躁地去找外套。

“外面下过雨，有些冷，袜子也穿上，不要穿拖鞋。”

“下雨了？要带伞吗？”

“现在没有下了，你有伞吗？”

“没有。”

“没关系，我带伞了，走吧。”

宋闫开穿着那件纪清昨晚系在他腰间的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头顶戴着鸭舌帽，脸上是口罩，头发有些长，正好可以遮住脖子的痕迹，手脚也捂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点皮肤。

“只找到这件……看什么看，大不了洗干净还给你。”宋闫开别扭一瞬，继而狠狠瞪他。

“没事，不用还。”

纪清提起垃圾，嘱咐他拿上伞，他们一起出门。

纪清看中的房子在三楼，两室一厅一厨，主室和客室自带卫生间，客厅连接阳台，中午时分有阳光从外面洒进来，适合晾衣服和晒被子。

小区距离学校步行十来分钟，住的大多是年迈的老人，是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安保工作也不错，每天有保安在小区内进行巡逻，地段虽不繁华，周围却也有早餐店和超市等各种小本营生，烟火气十足。

基本的家具家电齐全，其他的日后可以单独购买，和业务经理商谈恰当，纪清回到客厅，只见宋闫开站在阳台上。

他摘了帽子和口罩，仰起头，浑身沐浴着雨后初晴的阳光。

这一刻，他身上戾气尽消，看起来温暖而详和。

纪清无声退出房间，没有去打扰他，与业务经理交接手续，签上五年的合同。

把合同交给宋闫开，纪清道：“你之前的家，我已经打电话给搬家公司，他们正在搬，那个房子的租约，也有拜托小区经理善后。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

宋闫开张了张嘴，似乎不知从何说起，转瞬陷入暴躁，“你怎么有搬家公司的号码？还有小区经理是怎么回事！日！你敢说你这是临时起意？我看你就是蓄谋已久吧？！”

纪清微笑：“去年暑假班同学组织实习，很有意思，认识了一些朋友，有时间可以介绍你认识。”

“鬼才想认识你的朋友！还有这个五年，五年是什么鬼？你来真的？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谁让你跟他们签约了！”宋闫开拿起合同，手指用力戳上面的五年，语气崩溃。

“这下你信了吗？”

“信你个鬼！啊！你这人脑袋有问题吧？跟你说你怎么就不好好听呢，即使我们是同班同学，你多管闲事到这个地步也太过分了……喂，你不会是喜欢我吧？”宋闫开发出灵魂的质问。

纪清不忍直视，夺回他手中的合同，整整齐齐放回桌子上，生怕他一个激动把合同戳个洞。

“之所以签五年，是因为高三一年，大学四年，加起来一共五年，五年后你大学毕业，我将不再包养你。”

“到时候希望你已经具备工作的能力，你还那么年轻，未来还很长，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不可能包养你一辈子。”

宋闫开倏地起身，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离开。

“我不需要。”

纪清坐在沙发上，怀疑自己用词不当，把他气走了。

包养这个词，听起来确实不怎么好听，他不喜欢也情有可原，换纪清自己也是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