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你还是哭起来更好看

走下狭窄的楼梯，冰冷甬道的尽头，是灯光惨白的地下室。

四面墙壁，堆满大大小小的显示屏和画框，各种角度放映的人，被困在画框里的人——

是纪清！

仿佛又回到那间仓库，在黑暗消失之后睁开眼睛，触目所及，全是比黑暗更可怕的噩梦。

那么多他，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可是如果不是他，那他又是谁？

顾冕拥着他的肩膀，带他向前走，“惊喜吗？啊，我忘了，沈书应该都告诉你了，啧，不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纪清，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还是哭起来更好看吗？”

地下室的中央，放置着一张偌大的床，殷红的血液，在白色的床单上盛开出一朵赤红花朵。

沈书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目闭合，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被摆出一个虔诚的祈祷姿势，神态安详，宛如沉睡。

顾冕在纪清耳边道：“看啊，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乖，你要哭吗？还是哭一哭吧，我期待见到你流眼泪的样子。”

纪清没有哭。

“你扣留他的尸体，如果只是为了见到我哭，我会…恨你。”

“不恨我，难道你会爱我？刚才的惊喜作废，我再送你一份礼物吧，当作你恨我的见面礼，好不好？”

空旷的地下室，除了一张床，还有一张沙发和一张圆桌。

顾冕走到圆桌前，拿起上面的长盒，把它放到纪清的手中。

“打开看看。”顾冕往床上一坐，仰头看他，笑容随性恣意，与从前别无二致，“纪清，打开看看嘛。”

把这个盒子扔掉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可里面如若是他口中“秘密”的一部分，也许，真相就在里面。

一瞬间，纪清做出抉择——

打开盒子。

“啊！”

盒子被他大力抛开。

顾冕抓住他的头发，将他重重按在床上，强迫他去看那些散落一片的照片。

“怎么，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看看照片上的你，睡着的时候多么漂亮，张开腿的样子，多么淫荡，离开那个男人七年了，谁还能再满足你这具淫荡的身体？”

他竟在纪清的住处也安装了摄像头！

厨房里的纪清，客厅里的纪清，浴室和卧室里的纪清，沉睡的纪清，一丝不挂的纪清，被顾冕压在身下的纪清，那双手，抚摸过身体每一处……

一种难以遏制的恶心占据胃部和心脏，脑海里有根名为理智的弦，轰然崩裂。

“疯子！你这个疯子！放开我！不要碰我！你让我恶心！”

纪清无法再继续欺瞒自己了，他不该心存一丝侥幸，渴望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彼此之间依旧是挚友，天真而愚蠢地认为这一切都与顾冕无关。

他是沈书口中的监窥者，证据确凿！

他是路卫背后的指使者，供认不讳！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因为无聊，可以随意葬送别人的人生，因为有趣，可以把人当作猎物看待，历时六年精心设下一个牢笼，只为目睹猎物自投罗网的那一刻，其心可怖！

简直残忍！

怒火，被身后的冲撞力重重一击，顷刻溃散。

隔着薄薄一层的裤料，他的欲望顶着纪清的臀部，头发被抓住，一把扯起。

头皮刺痛。

而他在笑。

“小少爷，喜欢这份礼物吗？”

纪清动弹不得，“你不配叫小少爷！”

“省省力气，等会儿再叫。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医院，应该说，是我单方面见你，因为你那时候还是一个瞎子，我帮你捡起手机，你还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我当时就很好奇啊，明明眼睛都瞎了，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对谁都那样笑吗？你知道，你笑起来很勾引人吗？”

“让人，想把你从头到脚毁掉！”

“第二次去看你的时候，我本打算亲自带走你，可是那一天，那个男人出现，把你带回家，把你囚禁了起来。真是可惜啊，真的好可惜，我要是早点做下决定就好了。”

“你对我…做过什么？”纪清终于问出这句话，与此同时，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

顾冕只是一笑，“放心，我没兴趣奸尸，当着沈书的面，往死里干你，那样才有趣。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他，你会发出跟他一样的叫床声吗？”

“纪清，我啊，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