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清晰

原本还算热闹的群聊突然安静起来，不知道怎么说，徐熙感觉气氛不大对。

徐熙：@秦岁竹你是谁啊？

秦岁竹：温贤的好同志

徐熙：奥奥

秦岁竹显然没有那次发疯的另一面，看起来特别斯文。

徐熙：咱这个群是一群暗恋人交流心得的嗷。

方景一：？？？

方景一：我？

徐熙：好歹你追了人家谢蕴这么长时间，给那俩货交流一下心得。

徐熙：坚固我们不可破的友情。

方景一：6

温贤抽了抽嘴角，心里五味杂陈的，她心里还在纠结孟秋初怎么就有喜欢的人了呢，前两天还正儿八经的，什么时候就有喜欢的人了？

她感觉特别闷，像是被人摁头在水里一样，窒息感席卷全身。

她房间的隔音特别好，是秦清书害怕她被外界打扰学习专门安装的隔音玻璃，很安静，手机叮咚叮咚的消息声让她清楚。

这不是做梦。

徐熙凭一己之力跟方景一把消息聊成99加，那个叫秦岁竹的还时不时出来冒个泡，孟秋初觉得吵，把群聊设置成为消息免打扰。

页面突然弹出温贤给她私发的消息。

——你小子真不厚道，亏我还以为咱俩是好朋友呢，喜欢谁都不跟我说。

孟秋初沉默的看完信息，冷白的屏幕光映衬在她眼底，有几分风雨欲来的阴沉。

她快速打字回顾她。

——那你暗恋谁呢？

孟秋初打暗恋那俩字的时候牙都快咬碎了，心中的嫉妒像是要压抑不住，像一片野火般烧的人理智全无。

温贤把隔音效果很好的窗子打开，室外的空气涌进卧室，风声擦过窗外的绿植，温贤才知道她的窗外其实也没有多吵。

她被轻巧的凉风吹回一些理智，看见孟秋初给她发的消息后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她垂眸思索片刻。

——你猜。

温贤是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她十七岁的人生里没有经历过因为一个人而辗转难眠的情况。

孟秋初跟她说女同的时候她当时还有些懵，感觉脑子里像是有点东西落下来，砸的她一愣一愣。

好不容易接收到一个她之前想不到答案，又觉得很难开口。

喜欢。

喜欢孟秋初。

暑假为什么要收留她？

为什么会因为她有事瞒着她而生气？

为什么不反感她一系列的亲密又跟别人不一样的举动？

一些没有理由又不理解的举动突然就因为这个想法豁然开朗。喜欢这个词对温贤来讲太过陌生，潜意识里总有些别扭。

孟秋初还在给她发消息，似乎是被“你猜“给搞炸毛了，真把班里跟她关系好的名字全都敲出来猜。

对面似乎是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良久又发过来一条信息。

——徐熙？

温贤看到后眯着眼笑起来，低低的笑声在黑夜里顺着风散开，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有些冷。

——不是

发完消息后她把窗户关上，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开心，她大该是确定了一件事情。

埋在被子里后又给孟秋初发一条信息。

——晚安

这个星期的小测试成绩下来后班里面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按理说小测试是用来检测本周学习情况的，要是正儿八经的学了就不会有多难。

温贤最近像是被什么事情分走心一样，这次的成绩不仅不理想，还不上次倒退不少，大家都以为她是压力大倒腾的，但看本人还是乐呵呵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绯云在办公室等温贤的时候还在看她的成绩单，神情凝重，温贤滑坡的不算太过分，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学生心里藏着事。

温贤进来时办公室里没有其他的老师，现在正好是中午，老师都去吃饭了，沈绯云特意挑的这个时间点。

“还没吃饭吧？”

温贤略显迟疑的点点头。

沈绯云把在校外买的鸡蛋灌饼递给她，还是热乎的。

“先吃点东西。”

她接过沈绯云递过来的饼后没敢动，沈绯云让她找个凳子坐。

她看着温贤乖乖的样子心中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是不是谈恋爱了？”

温贤在心中庆幸自己还没咬那个饼，要不然非得被噎死，“没有。”

“没有？”沈绯云点点头，“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

她看着温贤不知所措欲盖弥彰的样子心中暗暗叹口气。

“看来那就是了。”她带过很多学生，也算是比较了解这个年纪孩子的心理，“你一直是我很看好的学生，我不希望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你为了谈恋爱不管不顾。”

“我没有不管不顾。”她小声开口辩解，但听着总是有点底气不足。

“你大可以跟你……一起努力，等你们上了同一所大学不比你们为了谈恋爱放弃前途好吗？”

沈绯云苦口婆心道：“还有什么比同样的录取通知书有更好的未来呢？”

温贤从办公室出来后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孟秋初，此刻有几个人吃完饭回来，三三两两的一起走，孟秋初一个人就显得特别孤单。

“去走走吗？”温贤跟她有一段距离，带着明亮的日光与她对视。

二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操场，周围有几对小情侣在这里悄悄摸摸的牵手。

“老沈问我有没有谈恋爱。”

温贤拉走孟秋初在草坪上坐下，有些慵懒的晒着太阳。她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悠闲过，像是把高三的压力扔在脑后。

“那你有没有谈恋爱。”孟秋初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老沈还说多好的感情都比不过同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嗯。”孟秋初的手轻轻颤抖一下，“那你有没有谈恋爱？”

“没有。”

“哦。”孟秋初继续问，“那你喜欢的人是谁？”

温贤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咋又问这个？”

“你一直都没说你喜欢谁。”

孟秋初坐在草坪上，抱着手臂像是在审问她一样。

“这样啊……”

温贤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然后跟没骨头似得趴在孟秋初怀里上。

“你干……”孟秋初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感受到一片柔软温热的触感贴在手背上，像是试探，又像是在亲吻。

得逞了的姑娘像是骗到肉的狐狸，直起身子后笑眯眯的，看起来无赖一般，“嗯？”

秋月中旬的太阳懒洋洋的，连刮起得微风都带着暖意。

温贤的笑脸明媚灿烂，带着一股暖洋洋的朝气。

“孟秋初，你大学想考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