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出同病相怜
容之州心里还气着,天一亮就想去醉云楼里找茬儿,看看这个狗玩意儿卸了妆什么样儿,敢在他面前这么嘚瑟。
齐芸眼睛朝他一斜,说他又是跟盛三玩儿吧,手里继续给他整着衣领子,还给胸前别了个老鹰的别针,犀利地泛着光,在一身黑西装上熠熠生辉,完了轻轻拍了拍容之州的胸膛,表示你可以出门儿了,我也要出门儿逛街了。
他可真觉着齐芸是他上学时的女同学了。
“哟,这不是二少爷么。”大奶奶见他要出门,很给面子地先给了一个白眼,“又是要去哪儿啊?”
大奶奶都这么给面子了,他也不能不给面子啊,老实说:“要去醉云楼听戏呢。”
“这么早的时候能有什么好戏听,成天往外跑跑出浑身的病你就得意了。”大奶奶就是看容之州不顺眼,听个戏能得什么病?
成天里找他的不自在,容家的家业白给你还不够啊?要不是他爹倒霉,这家还轮得到她?
容之州鼻子里一哼,“我要是得了,那大哥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奶奶眼睛一瞪,“你说什么呢!”
“大哥他整日里都宿在外头,大奶奶还不知道吧,大嫂子还天天帮他说话,真不知道大哥给她灌了什么迷药了,自己的男人都不跟自己一道儿了她还帮着撒谎骗公婆打掩护,大奶奶这个媳妇儿找的真好啊。”他说的声儿也大,趾高气昂的,院儿里扫地的都听见了。
大奶奶瞪着他脸都绿了!都想撒手人寰了!
齐芸在屋子里头瞧了挺久了,女人天生就爱看这些八卦,她又不能跟长辈吵,好容易得着乐子,不得多看看。而且她也觉着容之州说的话没错,比起容之秦来,容之州真是不知道要好到哪儿去了。
她刚来的时候,大奶奶见她是这个样子的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就受了大奶奶的气,容之州都会跟她一道戳大奶奶的脊梁骨,俩人一道偷偷摸摸说老师坏话呢。
容之州是个花花公子,可他护短啊。
齐大小姐还是很欣赏他的。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儿呢!”齐芸看够了,也就追着出来了,挨着容之州身边儿柔声道,“盛三少又打电话来催了,快骂人了。”她也是知道这两个人,拉来做枪使心里也没一点儿愧,给盛三栽赃还很解气!
大奶奶瞪了他们夫妇一眼,自己送去的姑娘也不站在自己这边儿的,白费力气!
容之州看了看手表,哎哟一声儿,也不管大奶奶在后头叫他去找容之秦回来,叫门房架着他,叫了个洋车就走了。
心里给齐芸竖了个大拇指,可真是个好帮手,没白疼。
穿过一片闹市区,路上遇见几个熟人,随口寒暄几句早茶,出了容家,他就没这么矫情了,咬着牙支棱着膝盖往里走。
大白天的,今天杨家班确实没有排戏,但他也不是来看戏的,他就找杨老板!
“容二爷您稍等,别气,我这就去给您叫去。”那伙计也是看了昨晚的事故,心里头憋着笑呢,知道人是来找茬儿的,就提前给杨班主说了。
杨班主让他请二爷稍等一会儿,他这就去找人。
“还现找?”容之州这回坐的离戏台子远远儿的,板着个脸,“他不是杨家班的戏子啊!”
伙计说:“是归是,可这会儿就是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疯了,杨班主是打也打不听的。二爷要是还有别的急事儿……”
容之州堵住他的话:“别,没啊,今儿我坐这儿一天我看杨班主找不找得着他。”
容之州是难得的性子温和,人也大方,从来没跟人横过,满城跟人没仇的,这回怕是真的气上了,伙计就说等杨班主把人给套住了,准叫人通知容二爷,您这一尊大佛似的坐在我们店里,叫人看了稀奇笑话不是,熟客还要说容二爷气量小呢。
说完就指了指外头,低下头来小声地说,“对街儿倚红楼的老板,是杨班主的这个。”
伙计比了个手势,容之州看懂了,合着人家上妓院招惹窑姐儿,杨老板泡的是人家老板,占大头。
倚红楼容之州去过几次,那里的老鸨曹老板长得可真不对人胃口,一把年纪不知道好好保养,还腆着脸卖弄风情,逢人就往身上贴,可恶心人,跟杨班主真是天生一对。
妓院里是比茶楼饭馆儿还要热闹的,人又多,男女老少一个不缺,各色人物俱全。
容之州平时不爱来这儿,就因为这腻人的女老板,远没有别楼的鸨母那般清净文雅。
但他猛一想,好像盛玉成被人抓烂了脸就是在这儿吧?容之州捏了捏下巴,这可就有意思了,盛玉成被个男|妓给打了,他让一个唱戏的给坐了,还都带着伤,真是倒霉到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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