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寺庙

第二天江潮生被南泗叫醒带去了当地的寺庙要去看一看，这是他们每到一个地方的习惯。

就是上次江潮生在茶社里扶了那个店小二之后就开始有的习惯了，他告诉南泗总觉得自己走过许多寺庙。

他们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庙宇。有的庙破败不堪江潮生也会进去上香，有点庙宇宏伟壮观江潮生也只是远远一撇。但是唯独没折了傲骨跪下三拜过。

南泗知道他在找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不干扰，只是静静的待在他的身边陪着。就像千百年来他也一直这么陪伴在他的身边。

夏河村说起来实在不像是个村子，他太大了。房屋错落近千户，南靠群山，西靠树林，东边溪水潺潺穿过夏河村，北边是村子的入口。

不过南泗和江潮生逛了许久也没发现寺庙，反而觉得这个村子发展的实在不错。

甚至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战时，也有很多娱乐场所生意也不错的。

这个村子是个正方形的格局，中间大大小小得道路分开，左绕右绕江潮生已经开始迷路了。南泗也颇有些头疼于是拦了个人，那人穿着白衣手里挎着篮子头上插着玉簪。是个好看的女孩子，他被南泗搭话也不恼笑眯眯的问道：“怎木啦？外行人？”

南泗知道这是方言，大抵能听懂一些：“这里有寺庙吗？”

那女孩子是个好脾气的叫婉约，咯咯的笑着：“当然似有滴，喏，往北边儿走，那做天堑似的山就是喽。俺带呢们去吧。”

南泗和这位姑娘一直聊着，知道了这座庙宇的来头。

寺庙建在山顶，说是曾经有一位上古灵神，在两界大战的时候在这里落脚歇息了一下。从此夏不炎热冬不寒凉，一年四季如一日。不管真假总之寺庙有了来头。

在夏河村拜庙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人妖混战。用香火钱买个平安，也是变相买个安心。

婉约还说：“俺们着山可以不用爬。”因为山太高所以有传送阵可以方便香客上下山，不需要两条腿走山梯，于是拜的人就更多了。

南泗领着江潮生这个路痴好不容易逛到山脚下，看着这天堑一样被劈开的山体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传送阵：“怪不得有传送阵，不然鬼愿意去。”

说完就和婉约姑娘道了别，婉约笑着挥了挥手：“再见郎，外行人。”

江潮生站在他身后终于开口了：“心诚的人，总是会想尽办法上去的。在去拜神的路上走捷径是不尊敬的。不过这山体确实有一些夸张了，不知道这上古灵神灵不灵。”

南泗绕着江潮生走了一圈说道：“上古两界之争不知过去几千年了。早就没有活神可以祭拜了，都死在那一战里头了。哪怕是有存活大妖，也是不收人间香火的，这些人注定是要白忙活一场，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

江潮生听他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句：那好歹凡人还有个念想。之后就道：“莫要胡说，心诚则灵。”之后便拾级而上，一步一阶，不紧不慢。

南泗见他这样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大吼道：“死脑筋香客徒步而上，那是他们心中有神，见不得捷径，你凑什么热闹？！哪怕你吸收灵气也不是铁打的，这几千阶你要上到什么时候？”

江潮生头也不回：“山上等我。”

南泗见他这样是铁了心了要徒步上山于是咻的变成纸飘在了他肩上。

山阶一级高的很，要大跨步。偶尔也有几个死脑筋香客但不多，他们也不过是求生活美满，儿孙幸福，或者一方平安。他们的神色是严肃或者虔诚的。凡人爬千级而上总是困难，基本个个满头大汗。

唯独江潮生一袭白衣，腰间摇曳着玉佩。不见疲惫，像是如履平地，不顾险峻。

江潮生在上山的时候不顾南泗唠叨骚扰，被穿魂了似的一言不发。走到山腰的时候有个凉亭江潮生坐着歇息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南泗。”

小纸人立在肩头看着他：“怎么了？”

江潮生：“山上山庙中途是不是都会有歇息的地方？”

南泗：“那是自然，山庙为人而建，那就是方便人的，稍高一点的总得有个歇息的地方。”

江潮生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不过还是开口问到：“那你有没有见过上万阶梯的庙宇，没有歇息的地方，藏于风雪乱山深处。一阶三叩首的规矩，而且一路都要心诚没有杂念。”

南泗看着他，又转头看山下风景，有些高他这才淡淡开口：“如果有这样的庙宇还是不拜的好。”

江潮生觉得有趣：“为何？这样不是更为虔诚，神明肯定听得到。”

南泗觉着这人是没吃过人间疾苦，想也不想的说了一大串：“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特殊的，凡人光是万级阶梯早已疲惫不堪，还要一阶三叩首，中间不得歇息。皮肉之躯是耐不住的，腿脚能走废，头骨能叩碎。一路疼痛饥饿还要心无杂念。这得去见真神，用命换祈愿。天底下没有这样大公无私的勇士，就算有也会在中途心生退意，也许山顶上去了但却不灵了。”

江潮生点点头，眼神还是飘的像是沉浸在什么里面一样浮浮沉沉不得尽头，最后无奈的道：“原来如此，是我多想了。”

南泗奇怪道：“你怎么问这个又想起什么来了？”

江潮生想安抚它，于是抬手摸了摸它的头：“想起一点画面，但不是我自己在爬我只是看着。”

他们爬了两个时辰，还是江潮生不知疲惫，脚程算快的了。他看着眼前山巅是云雾缭绕一时间有点恍惚，他再次开口的时候话里免不了有些寂落：“我的前半生和被缴过似的，一片一片。什么也不记得了，就你从土里找到我带了我这么久，你大抵也是之前认识我的，能说说我之前的事情吗？”

南泗沉默了许久：“江潮生，很多事情从别人嘴里说，和当事人回想起来是不一样的，我觉得还是你自己想起的好。”

“也对。”江潮生点点头，也不纠结。

他上辈子端的是肆意潇洒，这辈子隐隐约约也有那种趋势了。这一点是南泗乐意看到的。

临近傍晚的时候江潮生上了山头，那庙被雾气绕着。到真有几分糊弄人的气质。

南泗在上山人少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人形，一踏上山头皱了皱眉：“太浓了。”

江潮生眯了眯眼睛，他眼神不太好：“雾吗？确实有点看不见”

南泗摇摇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常人眼里是雾，在他这个吃灵气而活的人眼里一道道金光灿灿要刺瞎他的眼睛了：“灵气太浓了，这庙不正常。”

江潮生双眸发出淡淡的金光之后也看清楚了灵气环绕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吸了一点：“灵气是正常的，进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