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秽气
晌午的时候南泗才把江残生叫醒。中午气温太高睡着也不舒服,而且估摸着对方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等到江残生洗漱完之后三人就继续上路了。
他下意识的蹲下要让江潮生上自己的背,那人也乖乖的爬上去了。现在天气有些热,江潮生就和个小冰块似的很舒服。尤其是脖子被搂住的地方,凉气嗖嗖的。
“呵……”
江残生突然听到一声轻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下一句:“我好背么?”
不像昨晚那样死板呆愣,虽然声音还是小时候模样但这轻佻的语气绝对恢复了。他一吓,下意识转头朝出声的地方凑,因为江潮生声音太小了。却没想到江潮生在恶作剧的时候已经靠着他耳朵说话二人离的非常近。如今江残生这一回头嘴唇擦着他的脸过去了。
二人皆是一怔,江残生和被下了降头似的突然停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动静引来了南泗的驻足疑惑,江潮生愣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见状嘴角高高扬起声音里是谁都可窥见的愉悦:“好啊,你偷亲我!”
南泗脊背一抖,全身一阵恶寒。
我没听错?
谁偷亲谁?
今天他看着太阳从东边升起的啊,就在他实在过意不去想劝江潮生安分点就突然听到江残生一连串大喊:“我没亲……我……没有。”
南泗心想,你做贼心虚啊。
江潮生那点坏水儿猛涨,语气有些低落小声嘀咕:“你这人不负责啊。”他还是小小一团的样子,说出这样委屈的话任谁来了都会心疼一番。
可这玩意儿说的话全是放屁!
江残生已经羞的三魂六魄跑了全部,他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嘴里颠三倒四:“我……我都说了我没有……没……qi你了。而且,而且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想听你在……在说什么……”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蚊子声音都比他大。
南泗看人头垂着,耳根子红的让人害怕:“江潮生,你别说了。”
却没想到江残生下一句一道惊雷直接在他耳边炸开,把他三观五官劈了个七零八落。
稀碎。
“而……而且,你不是和南公子一对吗……”总是招惹我做什么?他唇抿的有点疼,尴尬的恨不得当场暴毙。
这给人传出去岂不是是个勾引人的,还是勾引一个有夫之夫的男人。
“放屁!”
“胡言乱语!”
一道中气十足,另一道声音软糯。江残生耳边被吼的一疼。
“什么?”
南泗气的直接上手,他揪着江残生的领子:“我和他一对?!你哪只眼睛看着的?!”江潮生也不甘示弱拽着他的肩头衣服,他的内心话先被南泗说过去了,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眼害成这样?!”
“你们不是么?”
“当然不是!”二人异口同声。
“那……你们为什么住在一起,吃喝一起。”
南泗被说的神魂不稳,差点随风而去他吊这口气给他解释。江潮生也头脑青筋直蹦这人想象力过分夸张,也暗暗记下这件事情以后打死不和南泗一间屋子,之前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误会。
他们之所以睡一间,一个是抱着勤俭持家的态度,而且两人压根没觉得南泗是人要占地方。
他休息的时候变成一张纸,往哪儿随便一贴就行了。
南泗口若悬河,博古通今觉得自己毕生所学都用在这里了。他把自己由来一字不落和江潮生之间纯兄弟语言一滴不漏的说完。
江残生似懂非懂的点头。
这一出之后江潮生也不敢调戏了,就往他背上一靠。
老实了一路。
江残生反而因为江潮生不提自己亲他的事情,反而松了口气。南泗被这一道惊雷一炸,走路都有点虚浮。
三人走走停停,三日过后到达了贝州。
这个时候江潮生已经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到江残生的胸口位置。三人进城的时候那门口的守卫奇怪的撇了一眼:“你们要进城?”
南泗点点头:“嗯。”
那守卫全身遮的严严实实说话都闷闷的小声开口但江潮生他们还是听见了:“这个时候进城?这么想不开?”
另一个拦住他,也是这样奇怪的打扮:“要进就进吧,先交钱。”
“进城还要交钱?”江潮生几十年前也来过一次,可没听说过这个规矩。
守卫凶巴巴的说到:“世道变了,我劝你最好别进。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南泗丢了钱:“要进。”
那两人欲言又止放下了强硬的姿态说到:“哎,你们非要进做什么?如今城内瘟疫四起,这都拦不住你们?”
江残生:“能详细说说么?”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拒绝道:“你们还是走吧。”
江潮生给南泗递了一个眼色,南泗又压了钱放在桌子上。
两个守卫互相吞了吞口水,还是在金钱的诱惑下开了口:“两个月前,两个修灵的灵士在贝州歇息。带了个包裹一样的东西也是我们两个值班。我看着挺重的放在地上声音挺沉,不瞒你们说那人稍微粗鲁了点丢地上另一个把他狠狠一骂说什么东西跑了你负责?”
守卫似乎在回想吞咽了一下口水:“可我看那袋子里的东西……像尸体。后来他们住客栈说要去兖州,那会儿船要等两日。还给了我们小费问我们船只的情况就他们在的这两天,他们住的那个客栈一天夜里黑烟四起。第二日住那附近的人就都得瘟疫了。”
南泗好奇道:“那……那两个灵士呢?”
守卫:“死了,第二天在房内看到的尸体。”他似乎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场景身体都抖了两下。
“这样你们还进?”
“自然。”江潮生摆手,登记之后:“我们也要去兖州。”说完就进去了。
那两个守卫已经仁至义尽也就不阻拦了:“兖州的船还要等些时日,你们进去小心点。别乱跑,找个地方捱过去就行。”
“多谢提醒。”南泗没让他们找钱。
进城之后果然街上没几个人,仅有的几个人也是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
江潮生也没看别的地方,先是闭上眼睛把城内看了一遍然后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找到了?”
“嗯。最高的那棟客栈是秽气最浓的地方。”二人走着江残生就在后头跟着。
江潮生边走边说道:“那个守卫可能没看错,那两个灵士送的东西极有可能是尸块,而且不是普通的尸块。”
最近战乱频发,人妖不怎么打了。因为已经不生活在一个地方了,人和人打是最严重的,只要是死的人多的地方秽气都会很多。当初江潮生在南泗生活的村子里释放灵气就是在净化秽气。
秽气,可以理解为凡人将死时的执念、仇恨这类情绪。只要情绪够强烈就会影响周围的灵气,也称为感染。
这一被感染过的灵气经过积累又在天地之间流转。时隔一段时间就会达到一定阈值,天灾也就是这么形成的。
单单的一丝秽气可能没什么影响,甚至普通人都看不到,但只要达到一定的程度蹦山乱海也不成问题。而且专修灵气的人吸入秽气过多会造成严重的危害,严重的话丧命都有可能。
“看来在这里你不能随便用灵气了。”南泗看着着铺天盖地的秽气心里都有点堵得慌,压的他也不是很舒服这和夏河村的灵神山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灵神山上灵气充裕大部分有金楠寒的功劳,他是聚灵阵阵眼一直居住在灵神庙,所以那里灵气充裕,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但在这里,南泗叹了口气:快点离开吧
江残生听了他们的解释之后奇怪到:“这里秽气这么多,你们在城外没有感觉吗?”
“没有,被什么东西隔绝了。还是个不简单的东西。”江潮生又是那副蔫蔫的模样。
“怎么说?”南泗袖口里攥着匕首,警惕的看着四周。他们三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显得和周围人格格不入。已经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他们了。
“就住在那儿吧。”江潮生率先迈步。
南泗率先打头,江潮生和江残生在他后面。江潮生还是那副少年样看着脸色很不好,江残生不经意的和他靠近了些:“这些秽气对你不利,你很难受么?”
江潮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江残生会关心他他没有和往常一样逗他两句:“还可以,只是有点潮湿粘腻的感觉。”其实还有一股重压压在身上,呼吸也不顺畅。
江残生点了点头,还是和他咬耳朵:“我们尽快出去,给你找灵石修补。”
江潮生听了点点头,嘴角带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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